“千真万确。这是杨修,杨郎中出使成都,命人一路传来的消息。现在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力而为,希望能帮助蔡军师守住荆州。但刘备、吕布这两个却都是当世枭雄,一旦两者合力出兵,再加上荆州目前的动乱,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看蔡瑁脸色难看,郭嘉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蔡军师,有句话不知在下当讲不当讲?”
蔡瑁抬头问道:“郭祭酒请讲。”
郭嘉沉默了一会,道:“蔡军师,您与曹丞相为旧交,深知其性情。昔日,丞相许您为荆州刺史,而您也承诺将整个荆州献于丞相。如若荆州平稳,由您掌权,丞相绝不出兵踏入荆州半步。但如若荆州有变,而您又无法保全荆州全部。到时候,您又准备以什么来换取您的荆州刺史一职?”
蔡瑁脸色微动,沉思良久,最终躬身向郭嘉拜道:“请郭祭酒为我指条明路。”
郭嘉拱手回礼道:“蔡军师客气了。属下以为,借势而为,乃为君子。形势如此,已超乎您最初的预料。昔日,您预想的可能是借助曹丞相的威名,代刘表统领荆州。无论是官名还是实力,您都想要。但目前,如若您仍然如此什么都想要。那么就得承担城破,到时候一无所得的风险。此中风险,望蔡军师慎之。”
蔡瑁听后,过了良久道:“那依郭祭酒之见呢!”
“我为曹丞相手下,说话或许会稍微心向丞相,蔡军师姑且试听一下。如若所言有所不对之处,您尽可不听。”
看蔡瑁点头,郭嘉继续说道:“您蔡氏为襄阳大族,势力在荆州盘根错节。而如今荆州即将大乱,就算丞相入驻荆州,仍需要蔡军师稳定大局。如此,你根本无须担心到时候会剥了您的大权。但如若到时候荆州被破,你不仅对丞相没法交待,也必将是您蔡氏的末日。此时,丞相他已经返回许都,但却没发一言给你。不是不想,而是在等待蔡军师您的回信。如若您一直如此,到时候一旦失了荆州,这责任可就要由您来担了。因而,在下以为,此刻蔡军师应该准许丞相派兵进入南阳郡。一方面您既向丞相表明了忠心,另一方面亦可帮助您防戍荆州。再者,到时候将来即使失了荆州,也不是您的责任。”
蔡瑁脸露犹豫,没有任何表示。
郭嘉更进一步道:“蔡军师,此时谋大艰难,谋小对您有利,对您蔡家也有利。如果继续犹豫下去,一旦错过时机,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蔡瑁沉思良久,最终拱手道:“一切愿听郭祭酒的。只不过此时刘表仍为荆州牧,如若曹公他贸然进入南阳,各处忠于刘氏的文臣武将恐不会那么遵从。恐怕到那时候我会完全控制不住局面,必将麻烦无穷。”
郭嘉笑道:“蔡军师放心,具体的方案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我会告知丞相选用最精锐的士卒分批进入新野,然后冒充为荆州士卒。在刘备、吕布二人出兵荆州之前,他们不会妄动。而在之后,他们才会以此为由进入襄阳。等到完全控制住整个南阳局势之后,才会宣布他们的身份。到时候,他们自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蔡瑁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多虑了。一切都听从郭祭酒命令,但又丞相命令,你尽管吩咐。”
蒯越站起身子,朝向严象拱手道:“请严中丞回禀曹公,我兄弟二人跟随刘公多时,在他危难之时,绝不会弃之而去。但如若刘公逝去,归顺朝廷,依从曹公自是我们应尽之责。但在这之前,还请严中丞向曹公表明我们的歉意。”
严象脸色不变,拱手回礼道:“异度兄不必多言,我自会向丞相禀明一切。但南郡”
蒯越回道:“守土卫地,自是臣子本分。无论是忠于刘公,还是忠于曹公,我蒯氏必会尽力守住南郡。这点,请曹公放心。”
严象脸带笑意道:“如此,一切都拜托异度兄了。”
等到严象远去,蒯良朝向蒯越道:“二弟,曹公让严象如此高位者亲自前来拜见我们,可见其重视。我蒯氏为何不在此时表明心意,以为将来图。”
蒯越淡淡笑道:“大哥,我们如若像蔡瑁那样主动归降曹操,位最高也不过他。到时候,他蔡氏在荆州仍要压我蒯氏一头。但刘表未死,谁引曹操入荆州,谁都是荆州之贼。刘表经营荆州多年,虽不思远图,但功始终大于过,忠于他的人始终大有人在。到时候如若曹公想要收服那些人的心,就不可能让蔡瑁完全掌权,到时候就是我们蒯氏的机会。简单而言,就是脏事由蔡瑁去做,而最终的果子要由我们去摘。”
蒯良恍然大悟,深深的点了点头。
蒯越笑道:“接下来就看南郡了。如若刘备不会倾力来攻,我们还有守住的希望,到时候能掌控荆州局势者必是我蒯氏。反之,我们亦可以尽力坚守,只要给曹公争取到一定的时间,想来将来他也不会亏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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