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转运使张彦橘无可无不可,只是说:“大战放毕,眼下又是隆冬,还需收了夏粮夏税,再出兵为宜。”

“但若迁延到夏日,就怕金贼缓过劲来。”张宪正在与张彦橘商议,就听闻汴梁有旨意来,召河北布政使张彦橘,河北行军司马张宪进京受赏。

“连日来与索虏交战,诸公多有辛苦。文以谋智,武以英勇。太后太妃都看在了眼里。完颜兀术之所以战而无功,最终不得不撤军退走,实际全赖诸位之力。古人云:刑以惩恶,赏以酬功。今天,请三位相公来,就是为商议战后的酬功之事。”

顿了顿,呼延庚又说道:“我已请太后下旨,有请河北、河东与山东的宣抚使、转运使、经制使和招讨使等人,进京一同商议。但预先的草案,还请三位相公拿主意。三位张相公都是从头到尾经历过四次汴梁之围,此番酬功的章程该是如何?有何提议,不妨就教。”

呼延庚是在节帅府里摆下一桌便宴,请张诚伯,张叔夜和张所,一面饮酒,一面赏梅。

听到呼延庚说的话,张叔夜看了看张诚伯,见张诚伯默不作声,张叔夜也就盯着树枝,仿佛醉了一般。他和张诚伯都是经世之臣,而不是直言不讳的直臣。

只有太子太傅,御史中丞张所肃容问道:“呼太尉,你不经枢密院,又不经过政事堂,召外臣进京,符合常例否?”

呼延庚尴尬一笑:“战乱时节,不得不然,自会向政事堂,枢密院补齐文书。”

“这次进京的,都是呼太尉的心腹吧。”

“非也,山东宣抚使张确,河北东路转运使张彦橘,河东路经制使张克戬,都是朝廷命官,累日经年,在河北河东捍卫疆土,与金人周旋,劳苦功高,自当封赏。”

张所道:“归德张有极?是太尉的老泰山吧?”

“正是。”

“张有极,多年不见,不知可还有当年的风骨。”

“哈哈哈,张有极镇守南京,可让金贼吃着苦头了,自当大大奖赏。”张叔夜打诨一句,把张所得话头带开。

他知道张所要问什么,无非是赵家的皇位还稳不稳。张叔夜心底,对张所这般迂腐颇有些不满。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呼延庚守汴梁,复河北,有利于社稷万民,张所又何必计较赵氏一家一姓之天下呢?赵家天下,还不是得自于柴家小儿。

“此次进京的武臣有哪些?疆场厮杀,以性命换富贵,朝廷怕是要大大的破费呀。”张叔夜开玩笑。

“行军司马张宪,吴、姚、马三位承宣使,陕州帅李彦仙。”

“天官,令郎要进京面圣了,恭喜您父子团聚呀。”

张所却没有理会张宪进京的消息,而是愤愤的问道:“太尉手下几个干将,普六茹伯盛,邱穆陵仲廉,步鹿孤乐平为何不来?喔,大将统兵于外,而太尉主政于内,真是好谋划呀。”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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