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煞有其事的保证,尽管知道老陈一向不怎么靠谱,但刘海还是稍微放下心来。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心想自己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不就进去宝兴楼卖点东西吗,却遇到了个贼厉害的紫头发小婊砸,面具被拿回去不算,还强要刘霜,硬抢不成还把他一顿打。打完后还朝他扔了把匕首,偏偏那把匕首上又是涂了毒的,这还不算呢,一行人刚离开宝兴楼不到半小时,大批穿着白色长襟的追兵就来了,无奈之下。为了缩小目标,他只能跟许峰两兄妹分开走,结果到了半夜伤口的毒就发作了,让得骑着马的他直挺挺从小红背上摔了下来。

“这承天府的人还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刘海恨得牙根痒痒,先是亚凌轩,再到那个胡天。现在又到了这个紫菱,每一个都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这让得他对承天府这个组织的恶感再增一分,简直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王八蛋!”刘海恶狠狠骂了一句,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暂时将仇恨深埋起来。冷不丁又担心起许峰那对兄妹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怀了,说到底招惹到那个紫菱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那个许峰一米九的个子,壮得跟头牛似的,一打五完全不成问题,普通人想要抓住他,还是有很大难度的。反正他们跟自己的目标相同,都是奔着一个多月后的逐鹿大会去的,如果有缘分的话,到时候一定还会见面。

想到这里,刘海放松了不少,只是身体突然间不热了,反而变冷了起来,这股冷意还是跟刚才那样,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冷得他抱起了双手,脑子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就睡死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到了这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老陈说的虽然咋呼,到底是个怎么咋呼法。

刘海觉得自己的自愈能力已经足够强了,皮外伤基本一个晚上就能好。像之前在伏牛山脉的时候,被一头豹子抓伤了手臂,第二天不也啥事没有了?倘若不幸受了重伤,像骨折断手这些,多花上几天,顶多一个星期也照样能下地蹦跶了,但这次中的这个什么铁毒,却直接让他去了半条命,不仅伤口没有痊愈,还持续溃疡流脓,身体忽冷忽热,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走不了路,骑不了马,只好全天都让老陈背着。

就这样,整整两个星期下来,刘海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之中度过的,期间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头儿,走慢点,你身上没肉,硌得慌。”老陈也总会默默点头,回上一句:“得嘞,咱们再走一会儿,就找地方歇着撒。”

只是人的霉运上来了,挡也挡不住。

到了中毒后的第十五天,两人在郑州市的一个小镇上,住了黑店,一个鸡腿五千块,一杯茶水八百整,身上两万多块钱硬生生给店家宰了个精光,刘海半死不活的反抗不了,老陈一把老骨头更是怂得不行,被两个明显是打手假扮的店小二提留着后颈,逐一扔出了门外。

好在瘦马小红激灵,见势不妙挣脱缰绳跑了刘霜体小灵巧,也安然逃脱,倒是刘海被一通折腾下来,本就没好的毒又重了几分,奄奄一息的,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老陈只好背着他爬山涉水,专往大山处钻,每天就地找来一些味道奇差的药熬汤给他喝,喝不下就硬灌,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最后在那天傍晚,他接连吐了几口腥臭的黑血,身上的铁毒才出来了一些,总算让他捡回一条命。

后来,身体虽然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但饥饿的危机便紧接着袭来,幸亏刘霜手脚麻利,在刁鸡方面很有一手,一路北上的途中,两人一狐、一马。可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儿。

那时候刘海整天感慨着,对老陈嚷嚷,说以后等他富贵了,铁定给他盖一栋别墅,再给他娶个过得去的婆娘。

每当听到他这么说,老陈就会咧嘴笑。露出满嘴大黄牙,那表情别提有多蠢乎。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月。

两人一路过了郑州,又过了新乡,最终到了安阳以北,那个传闻中举办逐鹿大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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