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深的恶鬼,鬼躯甚至可以实化,像凶兽一样啃啮血肉、残害生命。
这样十几只恶鬼,每只都是百年以上的道行,放到外面去,不出半天,整座庐州城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而现在,这么多恶鬼张牙舞爪,竟同时扑向了谢必安!
“小子,不要以为当了阴差就有恃无恐。本尊要杀你,城隍都拦不住!”
神秘男鬼冷笑着给谢必安判了死刑,随即悠然坐在凉亭里,准备欣赏这位新晋白无常的惨烈死状。
十几只恶鬼一拥而上,遮得谢必安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耳畔无穷的邪笑响起,凄风盘旋,让人脊背发凉。
一张张血盆大口陡然裂开,一排排尖锐的鬼牙近在咫尺,浓烈的腥气令人窒息。
面对恐怖渗人的攻势,谢必安怡然不惧,提起了自己又大又长又粗又白的哭丧棒,高喝一声:
“给我变大!”
自创“哭神丧仙棒法”第二式,大而无当!
一刹那间,庭院里出现一道擎天之柱,雄伟壮观,捅天破地。
暗白色巨柱携万钧之势横扫而去,所到之处空间颤动,烟尘漫天,神秘男鬼布下的鬼域寸寸碎裂!
十几只恶鬼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碾在了巨柱之下,化作齑粉,融入巨柱掀起的滚滚烟尘。
恶鬼冲锋队,一招全灭!
谢必安满意地拍了拍手,收起了缩回原状的哭丧棒。
只要足够大,来多少个也不怕!
鬼怪清空,庭院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连远处低沉可怖的嘶吼声都沉默了。
神秘男鬼蹭的一下从凉亭里站了起来,鬼躯猛烈地颤动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他惊惧万分,震惊得声音都变调了,“你才当差半年,怎会有如此恐怖的修为?”
谢必安嘴角一歪,露出了龙王般的笑容。
“龙套的身份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挂逼男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这句话神秘男鬼并不能听懂,甚至都没有听到,因为他下一刻就跑了,在鬼域彻底崩塌的时候逃之夭夭。
他已经发现,谢必安至少有四百年的深厚道行,加之一身功法武器极为克制灵体,百年修为的鬼怪留下来就是送菜,千年厉鬼也未必能胜!
“刚刚还放着狠话,转眼就溜得这么快?你节操呢?”谢必安没有速度类的秘法,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追击。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哭丧棒一抖,十几只虚弱到快要消亡的鬼魂跌倒在地。
这些是恶鬼冲锋队的成员,以及在哭丧棒余波下晕过去的镜鬾。
神秘男鬼不知道,谢必安刚才甚至还留了三分力。
因为他舍不得让这些鬼怪魂飞魄散,还要刷《幽冥秘录》的奖励呢。
右手拎着哭丧棒,左手伸入白袍,从腰下扯出一根又大又长又粗又黑的宝贝,乌光闪闪,形状骇人。
黑无常的专属法器——勾魂索!
原来的搭档黑无常范无救借调到别处去了,谢必安一人负责勾魂,光有哭丧棒自然不行,于是从地府申请下来一根新的勾魂索。
勾魂索长约一丈,由百锻阴纹黑铁打造而成,此铁乃是酆都矿产,和白沉柳一样,都有克制灵体的奇效。
锁链前端有锋锐的弯尖勾爪,冷光慑人,只要勾在鬼魂身上,就能破掉其大部分法力,使其乖乖就擒。
这根勾魂索是地府新配发的,所以只是大乘灵宝,和哭丧棒相比差了一大截。
不过勾一勾没有反抗之力的魂魄绰绰有余了,而且也是未来可期型的宝贝,将就着用一用。
谢必安挥动勾魂索,向前方一抛,弯尖勾爪挂在了镜鬾身上,勾锋深深地刺了进去,就像是勾进了活人血肉一样。
举索一拽,倒地不起的镜鬾就被拉了过来。
搜魂!
对这种害人的鬼物,谢必安毫不客气,出手就是搜魂秘术,哪怕会伤害镜鬾的神智,也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幕幕黑暗诡异的画面在眼前展开。
十多年前,庐州府长丰县,一户人家夫妻不睦,经常激烈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每次吵完打完,妻子鼻青脸肿地照着镜子,一边流泪,一边向镜子中的自己痛诉夫君的无良。
妻子心中的怨气传递到了镜中,日积月累,镜鬾诞生了。
镜鬾擅长蛊惑,通过人与镜的目光交流,能放大人心中的负面情绪,推动人的心理走向极端。
于是,妻子渐渐发现,镜中的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面目愈发狰狞,眼神愈发阴狠。
不久后,一个昏黑死寂的夜里,在铜镜的暗中映照下,妻子朝家人举起了锋利的剪刀……
后面就是镜鬾在一户户人家作恶的记忆。
每当克死了照镜之人,赶在无常来勾魂之前,镜鬾都能吸食死者身上的怨气和魂力,从而壮大己身。
它的道行超过十年后,就可以脱离原本的镜子,自由选择下手的目标,附身任意一面镜子去蛊惑他人。
后来镜鬾遇上了那个神秘男鬼,在一番安排之下,将目标对准了陈娟儿。
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陈家的住处宅犯太岁、流年不利,又是右抱左、阴抱阳的不吉布局,而且镜子、草木、水景等阴物太多,阴气极盛,最适宜布置人间鬼域,隔绝阳气,隐蔽地对付白无常。
这段时间陈娟儿与隔壁家张生相恋,却被张生始乱终弃,心情过于悲恸,被镜鬾趁机蛊惑,最终上吊自尽。
这就成功引来了谢必安。
谢必安搜魂半天,却没再找到神秘男鬼的具体信息,只知道此鬼颇为神秘,背后似乎另有指使者。
撤掉搜魂术,镜鬾浑身剧烈颤抖,仿佛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镜鬾因为受伤不重,还能扛得住搜魂。但那十几只恶鬼是哭丧棒的主要目标,鬼躯已经支离破碎,再搜魂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谢必安只好就此作罢,挥动勾魂索,像串糖葫芦似的,将这十几只鬼魂全部串了起来。
“我说地府咋这么缺人呢,鬼怪都把主意打到阴差身上了。城隍庙里的枷爷锁爷失踪多时,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谢必安感觉自己被崔判官给坑了。
本以为当白无常是一门轻松写意的差事,有人死了就去勾魂,没事就在庙里勾女香客,又清闲又有地位,退休后每月还有一万两冥币的退休金可以拿。
熟料才来半年,就碰上了如此危局。
也就是《幽冥秘录》给他开了挂,不然自己就成了地府又一名因公殉职的阴差。
也不知道抚恤金能有多少万冥币。
地府套路深,不如当凡人。
庐州道路滑,形势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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