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笨蛋”在他的背上握紧又松开的手,忽地停了,白了他一眼,伸向身后,只一动,紧绷的带子,仿若柳絮般,再也不着力,随着风一般轻轻的拂拭,滑落了没了痕迹。
盈盈的柔软,而又倔强地坚挺着,褪去的隔阂,释放着压抑掩饰的,有生以来的,最近的距离,禁锢了由内而外的热,积蓄着,直至到了某个临界点,仿佛烈火烹油般的,燃去了的理智,萃净了的矜持,魂儿似坠入了一张大网里,摇摆在氤氲里,轻柔、飘忽、恬静,又如陈醇老酒般,醉了。
耳际的耳环,很亮,在如云的乌发里,闪耀着莫名的光,似乎内里蕴含了奇异的能量,让他不自觉的沉醉了。
“唔嗯言言哥”她的声音,时而的,欲断欲续,时而的,若有若无,一如夜色掩映下的光影,又似窗外传来的,阵阵的秋声,编织着一张网,束缚了自我,牵扯着他。
她的声调是低沉的,如同明月海下的美人鱼的啜泣,又若蓝田暖玉飘渺而起的青烟,他读着,如同一个无知的孩子、孜孜以求的探索者,欣赏者它所带来的一切震荡和悠扬,她缓缓地,闭了眼,似乎睡着了似的,只是睫毛,不安地抖动着,诉说着主人内里难以言喻的情绪。
朦胧而又迷离着,盈盈一握间,带着典型江南女子特有的秀气,肆意变幻着,婉转成吟,而在火焰上添了油的,是悄无声息的覆盖下,绿树成荫,氤氲成云。
房间里,是静谧的,宛如时间静止了,空气却又仿佛跳跃着的脉搏,某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仿佛神秘的语言般,悄然透进彼此的心灵深处。
“衣衣服”
昏黄的灯光下,妩媚、温柔、褪去了坚强的柔弱,轻轻的震颤着,嫣红的唇恍若怒放的堇花,颜色的鲜丽像是纸剪的,而秋波流转中更漂浮着盎然的绿。
“灯灯关了”怯怯的,娇软如水的声音像是带了羽翼的鸟鸣,尽管只有两人,她仍固执地说着。
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可比起睁着眼的吕言,更明白、更清晰,微微动了下身子,指引着迷途的羔羊。
“嗯”
“嗯”
宁静的,是短暂的,在某个点过后,抑扬顿挫的节奏,伴随着承载了少女时代喜怒哀乐、忧愁和梦席梦思,簸摇动荡着,诉说着过去、当下和未来。
柔情在哀婉低回的呻吟中,一丝一缕地流露出来,一声一韵,就似一股清泉起初在石缝中艰难地幽咽地流着,而又在他的牵引下,滔滔汨汨,一泻千里。
仿佛初春或晚秋的生涩,像南国苍翠的葡萄,颜色是琥珀色的,艳艳中泛着红光,时而,扯着素帆的小船,停泊在水中央,随着碧波荡漾,时而的,如同飞驰的骏马,疾驰在广漠的郊原,肆意欢腾。
“唔”
她忽地起伏了数下,而又暴风雨后的平静般,渐渐的,渐渐的,放慢了摆动的幅度,如同曲子的间奏,繁复的节响变得和谐,长短疾徐,风吟雨唱,慵懒中带着欢乐的舒卷。
灯,悄无声息地亮了,她慌忙地闭了眼,不大适应突然而来的光线,尽然不大明亮,又似乎这么面对面的,不得不生出些不大好意思的情绪来。
呈现着的是霜晨般的珍珠色,氤氲着漠蒙蒙的水汽,仿佛一卷无字的书,缓缓展开了,他一字一句的读者,品味着其中美妙与未曾预料的曲折。
过了一会儿,隐约草地间雨水滑落叶尖的滴答,马儿,是不安生的,风吹与草动,引起了他的警觉,而某种暗示,恍若天际响彻的惊雷,它疯了般的、撒了欢的,奔腾向远方。
“嗯嗯”
嗫喏和喃喃所透彻的低微颤动的,又夹杂着欢快而急促的声韵,仿佛清脆的低鸣,时急时缓,清音浮动间,如春虫唧唧,又如花的吟哦,回响在寂静、迷蒙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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