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的出现,并非脑门发热后的说做就做,吕言从不觉得自个儿会是个感情用事的,同样的,在这种事上,涛总是能保持着别的女人少有的理智。
在某些事上,无论如何,两人总是难以消除彼此间的分歧,但在性格上,又保持着出奇的一致,存在的区别,在于吕言除非身体机能难以支撑的状态下,才会少些一贯的清醒,而她,稳重与理智,是做出来的,是让人瞧的,因此的,她欣赏他的考虑周全、纵然玩笑也能掌握尺寸的成熟,大抵,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也是走到一起的原因。
事儿,赶的难说出于巧合,签约才没阵日子,涛就得了这样的待遇,人气下滑,是根源的诱因,无须顾忌的,是合约期限还有四年有余,而四年之后,她就要三十二了,那个年纪,结婚、生子,无论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得提上日程,于一个女人而言,家庭和孩子,是人生的圆满,但于艺人,是累赘。
但事实上,俩人的计划里,时间比合约还要早些,俩人眼看着几奔三了,这些事儿不能不考虑,更不能不顾忌各方父母的想法。
涛的家庭观念虽然开放些,但毕竟是女孩,而年龄又大了,吕言呢,如非艺人的身份而又不老呆在家里,相亲绝对难以幸免。
“多大点事儿”他笑了下,把剧本搁在一边,伸手抱了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下:“你既然跟了我,我就不能让你吃苦,多难的日子,都过来了,还哪差这点。”
“唔”她抬眼瞧了他一眼,很认真,眯着眼笑了,但她仍打算再想想,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道:“那衣服你洗。”
刚刚酝酿的温润气氛,一下给冲散了大半,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尽管未曾经历过,可离的越近,看到的、了解的,也不再止于表面,婚姻不仅仅是一张证书或者一场仪式,是两个人过日子,好些事儿,是摆在跟前没法忽视着不去关注的的,比起恋人关系的相处,婚姻需要太多太多的包容和理解。
“你别老想着打岔,别的事儿,我都能听你的,但唯独这事儿,你必须得听我的”他突然想起了件李雪前几天说道的一句,道:“要不改天咱们把婚纱照拍了吧?”
尽然的,提起涛,大多数的、与她无关的,第一或者第二时间的,总会想到他,但具体的内容、细节,他当成了,更没半点与人分享以供娱乐的想法,本来,她就介怀这些,而另一方面,他更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他太红了,尤其是在京华烟云上了十六之后,各式各样的邀约几乎堆满了华谊的艺人经纪部。
婚纱照,自然也不能随便拉来家婚纱摄影机构来拍,他想趁着机会,趁着足够专业的而又能保守这点的人来圆了着这件大事。
“嗯?”涛半躺在他的肩膀上,休息了一天,可老觉得更累了,这么一大会儿的功夫,犯困了,脑子,也跟着犯了迷糊。
只是又没睡,存了些浮光掠影的痕迹,而随着意识的回归,这点痕迹愈发的真实了,在猛地一个激灵后,她挣了出来:“真的?”
“这能有什么真的假的”他揉了揉她的脑门,头发更乱了些,道:“明年估计挺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闲工夫,趁着今年这段不忙,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等装修的时候,正好直接就能放进去,明年年底,把该办的都办了。”
“好”她的理性、对得失的思考,所对的多半于纯粹的利益关系,而事涉难以物质衡量的,又跟大多数的女人没了不同:“那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要个孩子,等孩子稍微大点了,再做点别的,到时候你可不能说没空。”
“孩子?”他没去关注有空没空的话题,而停留在比起婚姻来,更家陌生的名词上。
“我都二十七了,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
吕言不着痕迹的,极慢又极悠长的,吸了口气,脑子里短路了好一会儿,才把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放在了一边,脸上,慢慢的放出点诡异的笑容来,在涛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拦腰把她给抱了起来,朝着卧室走:“赶早不赶晚,现在就加吧劲儿。”
“啊”她给惊了下,明白了他的动作的意义,有些恍然,却又理所当然,勾着他脖子的手掐了下:“看你那猴急样,哎,对了,面膜、面膜,呀,你轻点行不”
“你抖什么,冷吗?”
“不不冷”她轻轻动了下,可他就跟个天地似的,上上下下的,全给笼罩了,仅能听到难以分辨彼此的心跳,而原本白皙的脸上,浅浮些许绯红,游移的目光,大抵没了躲藏的地方,又回到了视线的接点上,热的发烫。
低沉的夜风,自窗外呼呼的吹着,带着癫狂的醉态,在天空中跳着舞,一窗之隔的,彼此倾听着静谧的呼吸,仿若银铃般的响彻在耳际。
“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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