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到,每晚睡觉,他嘴里说着不准我乱动,然后大手总是肆意的留恋在

“宋夏,愿意嫁给我吗?”

婚纱穿完,他拿梳子,一边梳拢着我的头发,一边这样问。

看着镜子里,他堪称完美的侧颜。我说,“可以说不愿意吗?”

“你可以试试看!”溺宠的口气,带着隐隐的警告,那一双灵巧的十指啊,估计是这两年多以来,给小桃子扎头发熟手了,很快把头发挽起来。

两片炙热的唇,深深的吻向我后颈,微顿后,是凉凉刺眼的钻石项链扣好。

半小时后,化妆帮我补妆完毕,再出休息室的瞬间,因为隔着头妙,我只感觉眼前影子一闪,下一刻,竟然是三胞胎和菠萝换好衣服。

一前一后的抱住我,奶声奶气的说,“麻麻好漂亮,麻麻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波波波,亲吻的同时,又瞧见了换下婚纱,一身凹凸有致旗袍的宋清柔,随后还有陆蔓和沈舒杭、夏天逸带着怀有身孕的尤之之。

云少宁身后,又是沈恩和王子安,方方站在最后,咯咯的直笑。

俊逸搀宋一海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刻的激动,在他们身后的红毯尽头,又是一身黑色西装,系了大红领带的沈衍衡。

虽然我和他距离相隔甚远,但那灼灼的视线,却烧得心跳加速。

“孩子,爸爸祝你幸福,去吧!”宋一海握着我的手,交到沈衍衡手里。

没等宋一海开口叮嘱,沈衍衡已经自动保证:坚决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

这是一道长长的、鲜红的,两侧站在了亲朋好友的红毯,由鲜花铺路的幸福红毯,台上坐着银发含笑的外公和外婆,一旁还安放了把空椅。

随着宋一海闪身,我隔着头纱看清,他放下的正是梅女士的遗照。

鼻腔里的酸涩,几乎在瞬间就占据了所有,眼框湿润的片刻,是沈衍衡帮我拾泪,是外公起身,亲自主持婚礼,致辞欢迎来宾。

一时间,我恍惚得不行。

前一刻,还是祝福宋清柔的看客,这一刻就成了自己婚礼的主角。

不得不说,这样一份惊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以为我和他的婚礼,还会遥遥无期,至少要等他忙完,哪里会想到,是这样的特别和用心。

婚礼的布置,采用了梦幻婚礼的方式。

看着周边的摆设,隐隐透着熟悉的感觉,我想了好一会,才记起,这不正是那一年,我替还是海洋的沈衍衡,设计的婚礼吗?

当时前往三亚的时候,策划方案是阿香拿着。

荒岛之后,我完全把这件事给忘记,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并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布置了一切。

以至于,当外公问道,“宋夏女士,你愿意嫁给沈衍衡先生,这一生”

“愿意,我愿意!”没等外公说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应,却也在这个时候,我才从怔神中记起什么,忙说,“不不,等等,等一下!”

沈越,“?”

沈衍衡,“”

台下更是一片哑然。

我尴尬的笑笑,“我是说,能不能等我一下下?”

“”沈衍衡靠近我,“洗手间?”

“不是,我要回家一趟!”我说,“很快,半小时!”

“再重要,能有现在的婚礼重要?”就在沈衍衡开口的时候,沈越错愕的问。

台下的众人更是惊讶不已,都在想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准新娘能在这个时候,要求中止婚礼。

“好!”因为现场还有客人需要应酬,沈衍衡叫了夏天逸,“麻烦你,跑一趟!”

“没有问题!”夏天逸取车过来,我拖着婚纱笨拙的上车,然后回菠萝馆。

“小心脚下!”

再回婚礼现场,沈衍衡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红毯尽头,柔声的提醒。

我喘着气,“抱歉,等急了吧!”

他摇了摇头,“只要你能来,无论多久!”

“谢谢你,老公!”我主动亲昵的叫他,也讨好的献吻,他趁机低声说,“如果把谢意,留到晚上的洞房,为夫更喜欢。”

“好,你等着!”我这样豪爽的应声,然后看向夏天逸。

夏天逸收到我的暗示,很快按路上我们说好的,先停止了液晶荧幕里正在播放的内容,换上我给他的盘,在众人和沈衍衡疑惑的时候,播放。

随着画面一转,一首耳熟能详的陪你一起变老响起时,是一片漫天的大雪。

这个动态的场面,我当时修改了好久

13岁的沈衍衡,究竟长什么样,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能借助外婆那里的照片,修改、绘画然后再还原成动态,才有了这一刻屏幕里的梅村大雪。

漫天的雪花里,蓝天和大地仿佛只剩下白,在这片白茫茫的寒冷中,是13岁的沈衍衡昏倒在路边,一旁的贵妇自然是沈佳华。

结婚的现场,张聿就在台下坐着,我不知道他看到这里,是什么感触,倒是清楚的看见在播放的一瞬,沈衍衡眼里闪过的错愕。

我和他在一起的最初,他可能质疑甚至怀疑过,后为发生了夏明月的事之后,对于究竟谁才是他当年的救命恩人,已经随着事故深埋。

荒岛再回来,这件事几乎谁都没有提及。

今天这样,在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停止了半小时,而播放的画面,让他错愕。

甚至随着画面里,农用三轮车的出现,一身合体西装,外形挺拔出众的他,已经懵逼了!

一双深邃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大屏幕,瞧着后面事件的还原。

我也适时拿起话筒,我说,“沈衍衡,谢谢你一路以来的照顾和疼爱。不仅帮我脱离苦海还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只身前往铜锣山救我在外界媒体、有心之人恶意诋毁下,依旧护着我相信我!

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第一个孩子离开时,你落下的泪,很烫。

梅女士的离开,对我来说是特别沉重的打击,我感谢你不计她对你的伤害,还为她举办了那样隆重的葬礼,甚至从来没有因为她的原因,而对我怎样。

之后的日子,我们有苦有甜,虽然很多的时候,你有点霸道,但我不得不说,我更爱你了。

那一次中毒,几乎是你我人生的终点,当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苍天开眼,让我在两年后,又遇见了你。

荒岛的生活,虽然清苦,也遭遇了一次次的危机,但沈衍衡,我庆幸你又记起我。

我以为小菠萝之后,我再不能做妈妈,没想到是上天眷恋,不止让我再次做妈妈,还找回爸爸、大哥以及堂姐,是你给了我一个别样的人生。

说实话,婚礼之前,我还是挺幽怨的,没想到你背着我,竟然策划了婚礼。

因为事出突然,我才中途停止,但我对你的爱,这一生都不会停。

沈衍衡,在你替我做了那么多以后,我不知道该回你什么,毕竟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嘛,总要回报点什么才行,这则动画是我从怀三胞胎开始,就着手准备的。

希望你喜欢,我的大哥哥。”我站在屏幕前,紧握着话筒,看着灯光下耀眼无比,却一脸懵逼,眼框里蓄满了泪水的男人,微笑着展开了双臂。

我13岁的大哥哥,是缘份让我相遇、相恋并携手。

我13岁的大哥哥,被你咬过的丫头,在经历一场失败的婚姻后,庆幸遇见了你。

唯美华丽的婚礼,在众人的感动之下,浓情蜜意的落幕。

随着嘉宾离席,张聿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接受,当初赶走沈衍衡和沈佳华的恶人会是他。

尽管大屏幕里的动画,对他只字未提,但张聿清楚。

他清楚的知道,当年都犯了什么,更做得有多残忍,一路回忆起,对叛逆的儿子,他有的只有歉意。

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被他赶出门的母子,在那样的大雪天,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感恩以当时沈越的势力,是完全可以狠狠的打击报复,只是他们没有。

这一份宽厚,在今天这一刻,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在他那颗因为张唯去世而冰冻的心上,狠狠的划了一道血淋淋的缝隙。

缝隙之外,是他们的宽宏大量。

缝隙之内,是他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甚至不敢再抬头,没有颜面再面对他的儿子,和不知道从时候开始,又深爱起来的女人。

时间在他的沉思中,快速的划过。

很快日落黄昏,礼堂隔壁的夏日酒店,隐隐传来热闹的氛围是婚宴开始了。

长长一声叹,张聿几乎是颤巍巍的起身,走出礼堂的时候,脑中闪过过往的纷纷扰扰,有张唯的,有命薄的发妻,还有和她相像的夏明月。

夏明月的一举一动,从开始的天真烂漫,到后来的算计。

他明明看在眼里,究竟是什么让他装傻?

站在夜幕里,张聿想了很久,应该是他想借着她的手,好让他的儿子沈衍衡后悔,好让沈佳华认错。

毕竟对于当年的暧昧,她到现在都是只字未提。

事态究竟是怎么,从他这个自认为受亏方,变成了亏欠方,他已经弄不清,只知道现在心里充满了歉意,这一份歉意使得他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他要求他们原谅,儿子大婚,他能找的人,仿佛只剩下沈佳华。

这个丰腴依旧的冷情女人。

张聿找到沈佳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她正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旗袍,裹着奶白色的披肩,站在热闹大堂的回廊处。

夜风起,他明显感觉她的怕冷。

张聿脱了外套,鼓足了勇气,这才上前,搭给沈佳华,“倒春寒,白天的时候,虽然很温暖,但晚上还是很冷,你要自己注意身体。”

沈佳华没拒绝,保养得当的脸上,依旧冷冷的,“谢谢。”

太过客套的话,堵住了张聿到嘴的所有亏欠。

瞧着大堂之内,热闹温馨的场面,他说,“怎么回来了?吃好了?”

儿子的婚宴,做父母的本该最开心,却就因为他当年的过分,生生扼杀了这一份天伦之乐。

近半小时里,沈佳华只是冷淡的嗯嗯两声,是张聿从婚宴讲到婚礼,又扯到儿媳和孙子孙女,最后这才提到当年之事,“佳华”

他满是歉意的开口,对当年的事,再不想追究什么解释,只是道歉。

好一会,依旧没得到沈佳华的回应,张聿继续,“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

面朝黑夜的沈佳华终于有了反应,回过身,和张聿对视着,“现在,你知道他优秀了?”

“对不起!”张聿黯然,“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

“这些年,辛苦了你。”

“”

“佳华,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照顾你?”

“”

“呵,我是说,让我有机会,来弥补曾经的亏欠,好么。”

“”

“”

晚风卷起了残叶,良久的沉默里,回应张聿的,唯有婚宴那边的热闹非凡。

洞房花烛,人生四喜之一。

能够再遇儿时的救命恩人,于沈衍衡来说是释怀的秉性使然,他不想亏欠任何人。

就像对待张聿,看在他给自己生命的份上,他一次次退让,好在他没过分到让他动怒。

相较夏明月,开始的容忍也是建立在救命的基础上,云少宁常劝他,太过重情重义,终究致命。

的确是这样,才有他后来的中毒,也正是如此,才让他绝地反击。

庆幸一切都像过眼烟云一样逝去。

也暗幸正是他的这份执念,终究让他收获了旁人难遇的缘份。

是缘份,让他在13岁那年,被后面挚爱一生的女人救下,才有了后面的瓜葛,更让他明白,为什么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忍不住对她施以援手。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上苍都安排好,所以才让他在醉酒后,莫名其妙的就错遇上了,被林父追逐的可怜人。

尤记得,那次的雨夜,她仓惶的冲到他车子跟前,大胆的说,“是吗?”

想着过往的种种,沈衍衡站在特别定制的婚房门口,轻轻叩门,“老婆,我进来了。”

这是一间超大,充满了情趣的套房。

被一群好友推进来,我才明白他们眼里的深意是什么意思。

原来早在准备婚礼的时候,沈衍衡就定下这里,作为他们新婚的开始,顺带着也在隔壁给云少宁和宋清柔预定了相应的套房。

这里是夏日酒店新上的项目,他们一行人,人手都有喜欢的套房,无论是公主的、梦幻的、禁忌的还是护士以及女皇等等。

各种主题下,都是隔音设备,完全不受外人的打扰。

别说两人面对面,单单就是看一看这里的装潢,我都感觉脸颊是辣辣的,通房分为三个部分。

正对门口的就是换衣间,浴室是透明的,包括马桶在内,都是一幕了然。

中间除了沙发和必要的设施之外,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最原始的图示,还有陈列着的各式用具。

有一些我根本叫不出名字,这东西,在这里已经算是低级,空气里隐隐透着催情的香料。

中间的这层,又是一个圆形的水床,适用解锁各种姿势。

最后这层,更令人眼红,是各种各样的衣服,以及设施和酒柜。

从吃到用,从休闲到商务,以及解锁,这里应有尽有。

偏偏在这个脸红心跳加速的当口,又听到沈衍衡说,“老婆,我进来了。”

莫名的讨厌,进就进,还敲什么门?平息了下心跳,当我尽量自然的敞开门,让等在外头的新郎进门时,始料未及的,他上来就吻。

那掺杂在属于他气息的葡萄酒,特别的芬芳醉人。

“宝贝,你今天好美。”酒喂过,他眼神炙热的烫人。

“这么说,我其他时候不美咯?”我忍着砰砰作乱的心,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有那么一刻,居然心慌的不敢和他对视。

听到沈衍衡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我装傻,叉开话题去问外面的宾客和孩子们。

“宋夏!”他上前一步,拥住我,粗粝的手指穿过我的秀发,发夹一摘,下一秒,乌黑的齐肩发全部散落,他吻着我额头说,“那一年,你头发也到这里。”

我知道,他指的是他13岁那年,我哦了一声,“记这么清楚?”

“也就记住这个了!”他扣住我肩膀,细碎的吻合,从眉头落到眼睛,最后来到唇角,“宋夏,你还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冒充的?”那一年在三亚,他的警告我还记得清楚,当时他说:不要,不要妄想着冒充她,永远都不要,“说不定,我和某人一样,都是冒充的!”

“老婆”这样软软的语气,带着无奈和情欲,叫得我骨头差点都酥了。

“好嘛好嘛!”在他灼灼的注视下,我老实交待可可生日前,和沈佳华的对话,“从那之后,就清楚了,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

“你手腕这里,是怎么回事?”不是质问,更不是探究,而是心疼。

疤痕只所以没了,那一定是修复了。

修复的根本就是动刀,也就在这一刻,我并不知道,在沈衍衡涣散的眼眸突然定晴时,记起了遥远记忆里,夏天逸的话。

当时正因为可可咬伤,住院的时候,是夏天逸问:你怎么对人家了,都自杀了!

“宋夏”

“嗯,在!”

“老婆”他沙哑的嗓音,透着矫情,隐隐有种撒娇的味道。

“干嘛!”

“你!”沈衍衡笑笑,手指在我掌心写了两数字,然后说,“那一年生日,你不是说以后都不要其他生日礼物,只要我给你洗脚么,你说很实惠,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声音落下,他抱起我,就往透明的浴室里去。

花洒一开,就是温热的水源落下,淌在我和他之间。

沈衍衡吻着我,“宝贝,帮我。”

我脸颊一红,心跳噗通噗通的,“6和9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呼吸间,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宋夏!”他微醉,带着几分酒意,握着我的右手,按在那里,“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是什么意思,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呼吸一紧,五指因为它而变得颤抖

终于终于,几个小时后,我知道了他在我掌心写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体验和怎样的极致,才明白怀三胞胎的时候,他充满深意的眼睛,究竟在透露着什么。

幸福或许就是这么的简单。

简单的像现在这样,在极致的疯狂后,懒懒的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四目相对的一瞬,倒影在他深情的眼眸里,是自己的娇羞。

有风吹过窗台,丝丝凉意在彼此蔓延的时候,又被他紧紧懒在怀里。

这样的温馨和甜蜜,在窗外的大地,渐渐的吐露着鱼肚白时,满足又累极。

我戳着他的腹肌,“沈衍衡”

“叫老公!”他沙哑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一双作乱的大手,暗示着,敢不乖乖叫老公,又不服了是不是?

想到刚才的疯狂,我只能如他所愿,“老公老公,我爱你!”

“嗯,乖,我也爱你,老婆!”他扯着薄被,盖住我和他,吻着我额头说,“既然没什么睡意,要不看会儿新闻?然后再抽抽蜜月,想去哪里?”

“好!”别说看新闻,只要有他陪着,就算下刀山进火海,我都是不会害怕的,但是在液晶电视打开,然后在早间新闻播报中看到:一则飞机失事,我心口不由得一紧。

莫名的就想到了,那个戴半脸面具的云姓男人。

慌神的一瞬,电视里的画面,刚好切换到出事人的证件照,其中有一个特别漂亮,毕业于复旦大学的美女,令人惋惜。

全本完。

拜谢。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