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相似又各有不同,仅一墙之隔,就是两个天地。

这边,云少宁和宋清柔,在极致的疯狂之后,两人幸福的驾车去了民政局。

而另一边的菠萝馆,女主人仿佛不怎么开心

准确的来说,这份不开心和隐隐的郁闷,已经维持了好久。

大约从云少宁休假开始,沈衍衡已经不能用一个忙字来形容,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醒来另一侧是空的,等到再入睡时,另一侧的人还没忙完。

如此重复,又序延。

这样的日子,年末年初的,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今天特别啊。

情人呢,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宠爱着,被心爱的男人放在心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却是早早的醒来后,偌大的双人床又和往常一样,只剩我自己,不郁闷难过才怪!

随着三胞胎入托,老大菠萝已经在去年升入小学。

他虽然才七岁,已经有了大哥的典范,不但早早的起床,督促三胞胎起床洗漱,还能监视不听话的小桃子,每天乖乖的吃饭喝最讨厌的牛奶,然后再请司机送他们上学。

这样的早熟,让我省心也放心。

人啊,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仿佛从荒岛回来,一直到怀孕、三胞胎出生以及再到他们周岁,沈衍衡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之前独自带着小菠萝,打理夏日婚庆的时候,倒没孤单的感觉。

自从和他再重逢,习惯了这样朝夕相处的有人陪之后,忽然这样落单,有种失宠的味道。

清早,我瑜伽练完从浴室出来,站在镜前打量着里头的人儿。

之前剪短的黑发,已经长至肩膀,因为刚沐浴过的原故,肌肤在晨光的照射下,愈显剔透红润。

对着镜面,我高高的仰了仰头。

黑色的秀发,浮动在奶白色的天鹅颈里,可以养金鱼的锁骨,也时不时的跟着小露,还有哺乳期以后,没缩反涨的胸线

顺曲线看下去,里头的人儿虽然不是绝美,但至少不是丑的。

纳闷怎么在沈衍衡眼里,就成了影子?

都说七年之痒,难道我和他已经提早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可是,我和他登记是登记了,然后孩子也一堆,至少婚礼还没举行,真正的蜜月都还没开始,怎么就已经失去了吸力引?按年龄来算,我28不到,他已经33岁,算是老男人

不对,男人三十正盛开,而女人,听说过了三十岁以后,就是豆腐渣!!

站在镜前,我双手捂脸,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

像是证明般的打开衣橱,粉紫青蓝绿的,从清新到妩媚,再从职装到朋克,最后看着镜子里一身大红色低胸短裙的自己。

该凸、该凹的,最后明明就是曼妙的感觉啊!

叮铃铃!

一阵铃声后,我若有所思的来到桌前,划开手机屏幕是在巴黎渡假的方方发来的视频。

信号接通,就听到方方的赞美,“呀呀呀,我性感美丽又惹火的嫂子哟,要不要这么劲爆呀?快说快说,你今天跟我哥有什么秘密项目?等会是不是要约约约约?”

瞧着屏幕里,一脸花痴的大肚婆,我摆好手机,朝她撩了撩头发,挤了一个自认为很是妩媚的秋波。

“方儿,我真的惹火?”

我不怎么相信的低头瞧了瞧,如果惹火,为毛沈衍衡总是忽视呢?

耳边响起一阵银铃的笑声,“哦哦!敢情我的嫂子,这是孤单寂寞冷了呀!”

视频里,方方一身淡紫色孕妇装,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瞧着一旁的水果块,贼兮兮地说,“嫂子,晚上准备怎么扑到我哥?”

“呃?”我一怔:就成了怨妇?

“说来听听嘛,对了,我哥是不是很忙?最近都没疼疼你么?”瞧,方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讨厌了,和你说正经的,我是不是胖了?”对着手机,我摸了摸脸颊,又捏了捏腰,“唉,你哥呀最后忙得不可开交,俊逸呢,有没有听说他们在忙什么?”

仔细想想,云少宁休假的去年情人节,他就没忘,而且年末总结、年初规划已经该忙的忙完,最近又没什么着急的项目,他究竟在做什么?

都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多心,方方在听到我这句之后,立马托口有事:回聊。

唉,看着已经中断的视频,我闷闷的戳着手机通讯录:沈衍衡,你在忙什么?

要不要来个突然出击?

正想着,这时叮咚一声。

社交群里宋清柔发表的新说说:两个红红的结婚证,外加一对对戒,然后附带了句情人节,我逮到一只呆瓜。

看到这里,我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云少宁决定去苏丹的决然。

当时他说:就算那里是地狱,我也不怕。

终于终于,在半年后的情人节,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恭喜恭喜,我们的清柔小姐成功捕获呆瓜一枚,问呆瓜安好?

我这样回复后,宋清柔那边很快回道:呆瓜长了一副受虐的面孔。

哈哈,你们什么时候婚礼?

等着吧,等姐带呆瓜溜累了再说,睡觉去!

看着幸福的他们,我回了句回见,然后闷闷的倒在床上,越想越郁闷啊,别人家的男人,怎么能如此体贴温柔呢?

反观我家的这只,哪里是受虐型啊,明明就是一个霸道的傲娇狂!

呼了口气,我坐起来,拉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瞧着里头封存了两年的画册,撅嘴,哐的一声,把抽屉严严实实的踹上去。

沈衍衡,敢忽视我,行,你等着!!

结果等待我的,不是迟来的礼物和陪伴,依旧是他的晚归和疲惫。

看着他的倦容,我心理即便是万般的委屈啊,还是不忍心和他争吵,毕竟他这样的忙,也是为了我们能生活得更好。

女人啊,可能就是这样心软,怨言的同时也心疼。

就这样在纠结中,情人过去,转眼又迎来下个白色情人节。

这天早上,我虽然像往常一样送菠萝和三胞胎上学,可私心里,还是期盼着沈衍衡能记起来,就算没有礼物,至少有一两句话也好啊。

然而,还没等我上楼,他那边已经接着电话,绝尘而去。

交代保姆告诉我:他有紧急会议?

听到这个消息,我脸上没什么,内心的郁闷感已经发酵到了极至,也就在半小时后,接到他电话,直接赌气的说,“信号不好,听不清!”

想着,依沈衍衡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能猜到什么。

然而半小时后,他的座驾是赶回来了,但车里只有一名司机。

司机告诉我,有个什么什么活动,需要盛装出席,然后我只剩下十分钟的打扮时间!

真真是无语到了极点,难道真的是老夫老妻了,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再考虑对方的感受?

我闷闷的翻了翻白眼,压着莫名的怨气,很快换了一条米色长裙,踩着高跟鞋下楼,然后上车,来到所谓的活场。

海城最大的礼堂。

我坐在车里,看着外围心形装饰,以及锣鼓喧天和人来人往的场面,有些会意过来。

“婚礼?”疑惑着,我刚想问司机,这是谁的婚礼,这时余光一闪,在礼堂门口的红毯中,瞧见了一袭白色婚纱,笑若春花的宋清柔!!

所以这是宋清柔和云少宁的婚礼?

带着这样的错愕,我下车,听到司机低声说,“沈总那边还有事,要再等一会,请太太不要着急。”

“好、的!”我说着,很快迎上去。

远远的,宋清柔朝我嬉笑。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被圣洁的白纱包裹着,美丽又耀眼,身旁还站着温柔体贴的云少宁。

有那么一刻,我不敢相信:上月才登记的他们,这月就婚礼了?

情人节登记,白色情人节举行婚礼,太浪漫了。

倒是恭喜过后,云少宁也来了句,“同喜同喜,你”

话没说完,就被准新娘给捂住。

宋清柔扯着头纱,白了我一眼,“那什么,宋夏,再怎么样,我们也算是姐妹吧,今天姐姐婚礼,你这个做妹妹的,还不去招待客人去?”

我去,倒是毫不客气。

不过进场前,我眯眼问云少宁,“你刚才说的同喜,是什么意思?”

云少宁握拳咳嗽了下,“还能什么意思?我和清柔结婚,难道不也是你家的喜事?”

“这样啊?”看云少宁点头,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难道他说是的同喜指的仅是我和宋清柔是堂姐妹的关系?

这个疑惑,在我被宋清柔手里的捧花砸中时,找到了答案。

不过这是后话。

被任命后,作为新人的亲人,面对众多来宾,我贻笑大方,招待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疑惑,沈衍衡究竟在搞什么,没注意婚礼现场忽然响起了舞曲!

看着作为开场舞,和准新郎滑入舞池的宋清柔,笑意灿烂也娇美,我明白过来,这是她的意思。

云少宁啊,这只呆子还真是事事都顺着她!

摇了摇头,我感觉身后好像有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沈”衍衡。转身后,后面两字还没等叫出来,才发现来人根本不是他。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我礼貌的笑笑。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似乎没听懂。

我又重复了一遍:并表明我是宋清柔的堂妹,有什么需要直说好了。

来人身影颀长,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内搭天蓝色衬衣,那深蓝、白和暗蓝相隔的领带,正好和脸上的半边面具相弧形,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似乎在指谁,怔怔的看着我,“有。”

“”等了会,我说,“您有什么需要呢?”

他灼灼的说,“你!”

我一怔,很是诧异,“什么?”

他向前一步,“方便?”

“呃”顺着他的视线,我瞧见了舞池,“请我跳舞?”

我问得惊讶,他却很郑重的点头。

仿佛请我跳舞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认真的事。

原本我想拒绝来着,但想着沈衍衡的忙,鬼使神差的就点头答应了。

除去他容颜看不清之外,不得不承认,他特别的儒雅绅士,倒没有趁机占便宜的任何举动,唯独手温给我的感觉很冰。

“先生贵姓?”能前来参加婚礼的,除了朋友亲人,还有可能是敌人,再加上宋清柔曾是特种兵的经历,所以这一刻,面对他的审视,我也变得谨慎。

他倒是毫不隐瞒,“云。”

和云少宁同姓,难道是云家的人?

正想着,听到他再次重复,“我姓云。”

“云先生您好,我姓宋。”我尴尬的笑笑,朝舞池边缘转移过去,想提前终止这场舞。

“我知道。”他说,“宋小姐的堂妹,自然姓宋,宋小姐的眼睛很漂亮。”

前一个宋小姐指宋清柔,后个宋小姐就是我,只是为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底有痛苦的情色一闪而过?好像我和他认识过一样。

也在这个时候,有另对跳舞的男女擦身。

听到对方的男伴说,“这位先生,方便交换舞伴吗?”

熟悉的嗓音,客套的用语,但语气却是相当的迫人沈衍衡!

他什么时候来的?

四目相对的一瞬,我在他眼里瞧见了冰冷,还有那张没半分表情的俊脸。

我哼了声,还没替这位云先生拒绝,那边沈衍衡已经强势的伸手,下一刻,等我再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拥在怀里,然后随后起舞。

也不说话,在我和他之间,除了舞步,就剩下沉默了。

片刻郁闷,我说,“不跳了,我累了!”

“刚和我跳,然后就累了?”沈衍衡眼里有危险的成份,“刚才和他不是聊得很好,还跳得特别起劲吗?这会换成我,就不想跳了?”

明明是幽怨的词组,从他嘴里跳出来就成了审问的意思。

忽的,我有些委屈,“对,就是不想跳了!”

“你确定?”沈衍衡眯了眯眼,没什么表情的脸颊,隐隐透着警告。

一身暗蓝西装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迷人。

哼哼,吓唬谁呢?我白眼一翻,一声轻哼还同从喉咙里发出,只感觉腰间一紧,就在我旋转起来,刚站稳的时候,他的俊彦瞬间放大也逼近。

在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时,他霸道的摄住我的唇。

明明是云少宁和宋清柔的婚礼,他这是做什么?

“讨厌,放开我!”好多人瞧见,我禁不住脸颊一红,完全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再抬头。

直到婚礼进行曲再响起来,我才露出半颗脑袋,幽怨的说,“清柔今天好漂亮,没想到云少宁这么体贴,唉,金童玉女的组合,真养眼!”

我说这句时,没注意沈衍衡眼底的光芒,只是瞧着红毯中,由俊逸转交给云少宁的宋清柔,祝福的同时也幻想着自己穿婚纱的天。

司仪语毕,两人交换戒指,就那样旁若无人的亲吻。

我鼓着腮帮子,给两人掐表计时,“哇,超长的舌吻啊,都五分钟!”

沈衍衡深味深长的看着我,“怎么,你也想要?”

“不要不想,一点也不想!”我说完,捂着嘴就跑,哼,还生气呢,谁想跟你接吻啊?

穿过人群,我往红毯那边挤。

吵嚷的礼堂跟着响起云少宁深情的告白,他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白色情人节,相传是对214号爱意回礼的日子,而上个月的今天,也正好是我和清柔登记的日子,所以这场婚礼是我的回礼,谢谢她能下嫁于我,谢谢她让我的人生更圆满,也谢谢大家能前来,和我一起分享幸福。

借此机会,我想说,清柔,我爱你!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到永远,都会听你的,把你宠在手心里,虽然我能力限,给不了你女王的生活,但只要我云少宁活着,你就是我的公主!

我!云少宁,终于如愿娶到了心仪年的女孩!”台上,云少宁看起来相当激动,说到最后声音都飘散颤抖,情深的程度一瞧便知。

反倒是新娘子比较镇定,媚眼如丝般的掀开婚纱,“这么说,咽气之后,我就不是你的公主了?”

大喜的日子,忽然扯到这个话题,众人当即一怔。

又听宋清柔追问,“那么你说,你要找谁?你要把谁奉为公主?”

一副你要是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就别进洞房的架势,惹得众人噗嗤一笑。

云少宁更是配合,求饶般的上前解释,“哎呀,公主殿下,臣委屈啊”后面的话,已经变成了两口子的窃窃私语。

就见刚才还凶巴巴的新娘子,这会已经娇笑如花。

云少宁更是不失时机的偷吻,那得逞胜利的姿态,别提多么令人羡慕。

随着一声惊呼,我正要回头看沈衍衡的时候,脑袋噗的被砸中,定眼一瞧,从头顶滚下来的正是宋清柔手里的捧花。

俗语说:接到捧花的女人,喜事不断,会是下一位幸福的新娘!

正想着,随着哇的一声惊呼,居然是沈衍衡忽然单膝跪在我面前。

“你”这样意外的举动,让我很是错愕,“你这是做什么呀,赶紧起来。”

“走,我们也结婚去!”沈衍衡说着,朝我伸手,在他的语气里,感觉上结婚好像猛商城那样简单。

我呼吸一紧,“沈衍衡,你胡说什么呀!”

沈衍衡却是一笑,“宋夏,你听说好,我没胡说,就是现在,就是这里,婚纱和花童都准备好了,岳父大人恐怕在后台已经等及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太突然,太始料未及了。

“我一切都准备好了。”沈衍衡说,“你只要去换婚纱,然后就可以了。”

“”我又是一怔,婚礼不是很繁琐,很累人,然后要准备很久很久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只要人来就好了?

一旁,宋清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唉呀,你楞什么楞,赶紧换婚纱去!”

看着她身旁的云少宁,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之前所说的同喜是什么意思,敢情沈衍衡这段时间的忙碌,是为了准备婚礼啊!

礼堂二楼的休息室。

入眼就瞧见了一袭夺目的白色婚纱,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幸福的光芒,长长的头纱如梦似真的随风飘逸,给人一种飘渺的错觉。

一旁陈列的,小到首饰大到水晶鞋以及贴身衣物,应有尽有。

化妆师更是解释说,“沈太太好幸福,婚纱是沈总亲手设计,用了近两年的时间,纯手工制作的,尤其是胸前的这些碎钻,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割爱买来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瞧见了腰际上方,用彩色碎钻组成的花朵,是蔷薇。

像夏日别墅以及沈佳华那边,满院飘香的蔷薇,活灵活现的盛开不说,还刚好把胸前的春色全部遮掩了起来,小露香肩的同时,又不走光。

这一点,倒是蛮附和他的秉性!

看着化妆师取下婚纱,我已经有些飘飘然然,稀里糊涂的发现化妆师的手好大,好像男人,而且还透着熟悉,像极了某个霸道的男人。

我提着婚纱回头一看,正称扣内衣的人,不是沈衍衡又是谁?

“怎么是你呀?”懵懂中,我才知道害羞。

他却眼帘一抬,“不是我,你想是谁?”

修长如玉的手指,往左侧拢了拢,在我眼底尽是惊慌时,他又握住右侧,再自然不过的扣紧。

接连两个调整的动作,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大,大小刚合适啊。”明明他的手已经移开,我却有一种还停在那里的错觉。

沈衍衡倒手,在我心慌之际,又拿了小裤,喉结滚了滚,“那当然,我天天用手量,难道还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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