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现在的社会。哪怕是坐牢,都能联系到。
即使一直没信,一直不联系她,那么这一刻又算什么?
想死前得到她的原谅?
好心安理得的上路,然后忘却凡间的一切?
那么她呢?
倒底他有没有在意过,她一个从来都不去理会的女儿,也是有血有肉、知道疼和难过的人?
正想着,手腕一紧,是云少宁一下扣住她。
“清柔,在怪我私自替你做主吗?”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在接到俊逸的电话时,他不是为俊逸或大长老着想,只是心疼几年后的她,会后悔。
“清”话音未出的下一刻,宋清柔忽然苦笑,“为我好?”
赶在云少宁开口前。她又说,“是不是想说我任性?我自私?想安慰我,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父亲?给我生命的亲人?”
直到两年前,宋清柔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经常的揉眼睛。
原来原来,原来人前恩爱的他们,私底下竟是这样的苍凉,而母亲那个傻女人,就算再多的苦和泪只会独自忍受,人前从来都是笑意盈盈的。
要不是多年以后,她知道已故的父亲,不但没死,还有一个和她同岁的儿子,估计这一生,她都会错认为母亲揉眼睛。是真的因为沙子迷眼。
“算了!”她叹了口气,“今天我给你一个面子,另找一部车。”
“好!”普陀距离海城很近,云少宁当即联系出租车公司。
一切准备妥当,上车的时候,他心疼的吻了吻宋清柔紧拧的眉头,“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
不是他怕她,只是违背了让她常常笑的誓言。
这一路,宋清柔显得特别累,没靠身旁的男人,脑袋靠着车窗,看着沿途后退的风景,儿时的往事也不由一一回放。
其实她知道,父亲一直不喜欢她。
许多邻居说,是因为她是女孩。如果是男孩子一定不会这样。
当时她还不服气,只因为母亲说过不会。
这一刻,看着跟在后面的豪车,宋清柔信了这是一辆新款的劳斯莱斯,果然不是她这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穷人所奢想的。
从普陀回海城,差不多用了一个半小时。
出租车最后停在了军区医院门前。
对这里,宋清柔谈不上陌生或熟悉,只是木然的快步。
“等一等!”即使她有意躲避,该来的还是来了。
身后,是俊逸紧跑了几步,追上宋清柔,“小妹。”
两人不是初见,却是第一次打招呼,他这样称呼着,也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掌,“早就听说过你。一直没机会,今天终于见到了。”
“是吗?”瞧着他的笑意,宋清柔两手抄兜,没回握。
“他一直挂念你,维和结束后,我找了你很久,总算来得及。”狭仄的电梯里,俊逸解释道。
那低低嗓音仿佛带着回音,一遍遍回荡着,宋清柔装傻,直到云少宁碰了碰她,这才回应,“哦,谈情说爱去了。”
瞧瞧,多么气人的一句啊!
云少宁无奈的摇头,只能跟在后面补救,三人很快来到病房。
长长的走廊,外头站满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看得宋清柔眩晕。
好在腰间,一直有条强有力的胳膊,做她最温暖的后援。
决定过来的时候,她妥协了:不就是见一面么,那就见见吧。
却是门板推开,躺在白色病床里的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震得她又是一怔:记忆里的父亲,魁梧也威严,天生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可怕感。
现在竟是这样的虚弱。
宋清柔失神的片刻,身旁影子一闪,是俊逸快步走过去。
可能是他们相处的太默契,俊逸才会亲切的叫着,令她嗜心的称呼爸爸。
“爸爸。你看谁回来了,是小妹啊,我带小妹回来看你了。”尽管床上的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俊逸还是一遍遍的提醒。
差不多过了两分钟,大长老终于撑开眼。
他瞧了好久,也找了好久,最后在门口的位置,找到他的女儿宋清柔。
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奈何病入膏肓,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样的一幕,俊逸站在床前,眉头拧了拧,那一双看向宋清柔的眼眸,明显带着乞求。
宋清柔站在原地。不说话。
大长老吃力的张嘴,“清清”
宋清柔痛苦的闭了闭眼,“没有关系的,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恨你,更不会怪你,毕竟你也有你的难处,不必自责。”
闻言,大长老一怔,俊逸一脸欣喜。
一旁揽着她的云少宁,嘴角微微动了动,“岳父,您好,不错,我是云少宁,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清柔,这一生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声音音落,大长老合眼,检测仪器的屏幕里,也呈现出代表生命终止的水平线
之后,从火化到墓地,以及所有的后事,都由俊逸一手操办,全程宋清柔只是静静的守着,最后看着母亲墓碑旁,再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眼框红了红。
关于大长老留下的遗产,她原封不动的退给了俊逸,随便他捐或留下,都与她无关。
之后的一个月,她一直在喝中药。
可能是心情的原故,离开宜城后,她姨妈一直不正常,是云少宁托朋友,最后死缠烂打的,用各种方法磨得她不行,硬喝完,这才好转。
情人节这天,云少宁看着早就准备好的登记资料,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长老才去世一个月,在海城又在守孝三年的说法,看来这领证的日期啊,只能继续延长了。
其实他知道,自从那天离开酒店,有个女人就在生他的气,不然回海城都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不准他住到她那边,好想抱抱她。
就这样想着,云少宁很快驾车来到菠萝馆。
菠萝馆隔壁就是宋一海的别墅,他心仪的女人啊,就住在二楼向阳的房间。
一路绿灯,他顺利站在她门前。
抬手刚要叩门,这时门板一开,是宋清柔迎面走了出来。
乍见她的装扮,云少宁赫然一顿:这套红色紧身机车套装,是不是太惹火了?
丰满的全线尽显不说,还把长长的美腿也展露无疑,特别是那刺眼的蜜桃臀
想都不想的,他脱了外套,罩在她肩头,“清柔,赶紧披上,小心着凉。”
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宋清柔翻了翻白眼,“我不冷。”
“你、冷!”他少有的霸道,“不然就换掉!”太可恨了,有他知道她身材好,难道还不行?
这女人啊,就是欠收拾!
这样想着,云少宁猛地用力,将某个欠收拾的女人,强行壁咚在身体和门板之间,猝不及防的吻,就狠狠落下来,“最后一次!”
“唔”刚张嘴,他强有力的舌,就闯了进来。
宋清柔一惊:嚯!这只呆子越来越来强悍了。
“什么最后一次?”喘息中,她问。
“这件衣服,允许你最后一次穿!”一吻结束,他爱不释手的再次加深,“不然发现一次,就狠狠的惩罚你一次!”
“哎呀,本事了啊,你唔。”
又一次被吻住,可结束就由不得她。
只因为已经醋意横生的男人,开始兑现他所谓的惩罚,而且在结束后,刚穿了没两次的机车装已经彻彻底底的报废了。
随便她认为是故意还是有意,总之云少宁是不会再允许,这样的衣服出现。
身心得到满足后,他又恢复了温润,不止温柔的给她沐浴,还从里到外的,给她穿戴整齐,然后啄着她微肿的唇,笑意飞扬的说,“清柔,你真漂亮。”
“滚蛋!”宋清柔气得牙痒痒:该死真是该死,明明不愿意的,可吻着吻着,她倒显得比他还要热情,仿佛从头到尾索要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啊啊,怎么会这样!瞧着不停低笑的某人,宋清柔磨牙,抬腿又想踹,却因为刚才太激烈,忍不住酸痛的呼了一声。
“怎么了?”云少宁几步奔过来,“是不是太累了?”
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双手往腿根那里按,原本真是好心好意。然后天旋地转的一瞬后,他还压到了床边,然后因为动作过激,又双双跌下床。
“呀呀呀,又谋杀亲夫,好狠的心呀。”
“姓云的,姑奶奶我咦?这是什么?”宋清柔坐在他小腹,余光一闪,好像瞧见了什么,伸手拿过来一看一张大家族的合影。
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有二十多个人,依照片材质和人物面貌来看,应该是近两年的。
宋清柔翻了翻背面,“这是”
她脑中忽然就闪过,在宜城碰的云先生和云少翔,“你的亲人们?”
云少宁保持着现有的姿势不动。两胳膊垫在脑后,瞧着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是的,和他们是在苏丹大使馆认识的,照片里那位带面具的,是大伯的儿子。”
“那位云先生?”看云少宁点头,宋清柔不解,“他还真是个怪人,照相带面具、平时工作和休息都带,难不成长得很丑?”
“他要是丑,那就很难再找到俊的了!”
“啊?”宋清柔一怔,想着不过按云少翔和眼前这位的长相,他应该不差,“那他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有我当初查他们资料的时候,怎么都查不到,他们是哪里人?”
“听说他妻子过世了。”云少宁四两千斤的越过家世。
宋清柔倒是不在意云少宁的家族。是不是富贵之家,只是错愕,“因为他妻子没了,所以那张脸也就不再示人?要不要这样深情啊!”
太震撼了,以她的世界,这种深情的男人,要么绝种,要么只存活在古代。
“咳咳!”云少宁有些不太乐意的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比那位云先生更深情,也因为她坐的位置太敏感,他不禁又有了反应:果真是开荤的和尚,怎么都吃不够!
宋清柔也是这会才意识到什么,想起身已经为时已晚,再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
宋清柔迷迷糊糊的,感觉云少宁把她弄到车里,具体要去哪里。她懒懒的,已经不想再理会,只是胡乱的应付着,“行行,随便你去哪里。”
“这是你说的!”云少宁狡黠的偷笑,发动车子,直往民政局赶:这一次,他好像已经找到了制服她的方法,敢不听话,就车里再惩罚,直到睡服为止!
不得不承认,沈衍衡的方针,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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