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还喜欢不喜欢我?”韩烈伸出手指,摩挲在她的嘴唇周围
佟羌羌犹豫了。
她可以沉默一次,却没法沉默第二次。
深吸一口气,她别开脸,“喜欢可是”
韩烈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回他,打断她的转折,轻声道:“羌羌,留在我身边,别走。”
佟羌羌的眼眶应声红得透彻。
她本该问清楚他,他的这句话具体代表了什么意思。可是他从未如此温柔地要求过她,就好像他特别需要她。
佟羌羌忽然就不敢追问了。她怕追问得太过清楚,得到的并非自己所想的答案,只会更加失望。
她盯着他的眼睛,眼见他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隐隐翻滚出浓郁的色彩。
她曾在他的眼底见过这抹色彩。她知道,这是他的情欲。
佟羌羌吸了吸鼻子,轻启唇瓣:“好”
韩烈捧住她的脸,骤然压下来。亲吻她的唇,带上了强烈又缱绻的情愫,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让她再无处可躲。
佟羌羌闭上眼,陷在他灼烫的深吻中。
他用手、用唇,细致地浏览她的身体。浪潮一波接一波,她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仿佛一滩水,任由他掬起,变幻形状。
前所未有的体验,令她恐惧,令她疼痛,亦令她欢愉。
她搂紧他,陷在他的身体里,承受他的索取,跌入混沌不清的漩涡中。
她想她已彻底沦为赌徒,痴狂地把自己的心押在了韩烈身上,明明预料可能是条不归路,还是心甘情愿倾家荡产。
粉身碎骨之际,她恍惚看到头顶的夜空有大片的流星飞快地划过。呈现这座城市罕有的璀璨的星光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佟羌羌稍稍侧身,给韩烈匀出位置。矮榻并不宽,两个人躺在上面有点拥挤,却也亲密。
他的热烫一直贴着她,如此地无间。身上是细细密密的汗,额头的发也是湿的,两人浑身都湿腻腻的。
她很想洗个澡再睡,不过太累了,完全不想再耗费半点力气。她闭着眼睛,披散着头发靠在他的怀里,鼻尖下是他结实紧绷的胸膛,迷迷糊糊地说:“小叔,我还是好疼”
中间一度她拼命地退缩,是他告诉她适应了就不疼了。后来貌似确实感觉不到了,可现在云歇雨停之后,所有的痛楚又重新包裹上来。
她的声音软糯得像个小孩,蕴着残留的委屈的哭腔。韩烈低头看了看她微红的倦容和眼睫上尚沾着的眼泪,伸出手心轻轻地抚过她圆润的肩头,慢慢摩挲着她汗湿的脊背,低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嗓音无形中带有令人信服的魔力。佟羌羌一手抵在他的胸口。一手环住他的腰,把他的胸膛当枕头,恍恍惚惚地“嗯”,心里头有点糊涂。
和钟文昊的那一次,她完全没有印象,也完全没有感觉,回忆起来的除了钟文昊见鬼般地落荒而逃,什么都没有。
和这一次的体验,全然不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脑子混沌得像泥沼,佟羌羌抱着糊涂直接就睡过去了。
待确认她熟睡之后。韩烈起身,穿上裤子,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衬衣,包裹住佟羌羌,小心翼翼地将她从矮榻上抱起,迈步走进电梯。
下到三楼时,那个白衣黑裤的服务员就在电梯门口等着,训练有素地低垂着脑袋,道:“韩先生,浴室的热水已经放好,加入了舒缓身体疲劳的香精。”
韩烈微微颔首,抱紧佟羌羌拐进左手边的房间里,后脚勾着带上门,径直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他和佟羌羌都清爽了不少。韩烈把她抱到床上,佟羌羌即刻侧过身,抱住被子,却并没有醒来。
韩烈淡淡地勾了勾唇,摸了摸她的额头。是真的累得睡死过去,给她洗澡的时候她都毫无反应,若被人卖了怕是都不知道。
视线稍挪,瞥见椅榻上不仅准备好了离开时可穿的干净衣物,最上面还放了一支软膏。韩烈盯着软膏眯了眯眼,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麦修泽戏谑的笑。
望回床上始终微蹙眉头的佟羌羌,韩烈抿抿唇,终还是取了软膏,坐回床上去。
佟羌羌醒来的时候,睁眼就是陌生的房间,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韩烈从顶楼的矮榻抱到房间的床上的。
窗外的阳光炽热地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一觉恍惚香艳梦,梦里全是他的火烫,还有落在耳边的他的急促喘息,以及他在她的体内驰骋的强硬。
佟羌羌静静地躺着,脑袋有点懵,一些细节在发懵中逐渐清晰。她倏地用被子将脸盖住,默默地平息了许久,才掀被下床。
自己的衣服早不知所踪,佟羌羌穿上椅榻上的那套女装,探头探脑地开门出去,冷不丁服务员就站在门廊上,恭恭敬敬地对她躬身:“佟小姐,中午好。韩先生在顶楼。”
说完他便带头走向电梯,为她摁好楼层。
心跳随着电梯的缓缓攀升而逐渐加快。抵达后,佟羌羌犹犹豫豫地迈出电梯。上方的玻璃顶盖外面比昨晚多了一层防护罩,只留余中心的一个圆,阳光由此投射下来,将将落在那方矮榻上。
佟羌羌面容微烫,急急别开脸。却又撞上了韩烈的深眸。
他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噙着浅浅的笑意注视着她,“起来了?”
“嗯嗯”佟羌羌只能低垂眼帘,接着撩头发的动作,悄悄捏了捏自己烧得不行的耳廓。
韩烈勾了勾唇,叮嘱道:“先吃点东西吧。”
佟羌羌点点头,兀自在餐桌前坐下。
韩烈端着酒杯站在天文望远镜旁侧的天窗前,不知在想什么。佟羌羌边吃东西,边凝注着他挺拔欣长的背影。
静谧在两人之间流淌。
少顷,佟羌羌放下餐具。自餐桌前起身,慢慢走到韩烈身后,略一顿,双臂从背后圈在他的腰上抱住他,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瓮声瓮气地唤:“小叔”
韩烈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瞥她,问:“吃好了?”
“嗯”佟羌羌埋在他的背上点头。
韩烈默了默,似笑非笑地又问了一句:“还疼吗?”
佟羌羌刚平息下不久的脸再度烧起来,立马松开了圈在他腰上的手。然而没得她羞赧地转身走人。手腕便被韩烈扣住,拉进他的怀里。
“如果还疼,我抱你?”韩烈的下颌贴在她的额头上,低声轻笑。
佟羌羌的头皮真的要烧炸了,双手揪住韩烈胸口的衣服,不吭气,只在心里默默回答,好像确实是不疼了。
韩烈也不再继续逗她了,揽了揽她的腰:“走吧,我们回家。”
佟羌羌心底的柔软莫名地被“我们回家”四个字撞了撞,鼻子里微微酝酿出酸意,急忙不动声色地及时收敛住。
回到公寓后,五花肉迫不及待地扑住韩烈的脚,哈哈地伸着舌头,好像撒娇似的,佟羌羌都有些错觉在它脸上看出了可怜巴巴。
转念一想它打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整整一天的时间被独自丢在公寓里,貌似还是头一回之前就算她和韩烈去悉尼的那段时间,它也是有阿花陪着的嘛。
喂了五花肉之后,韩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拍了拍佟羌羌后脑勺:“我要去公司。晚点回来。这几天阿花不在,饿了得自己煮东西吃。或者自己叫外卖也行。”
这些话哪里还需要他叮嘱?其实佟羌羌有时候总感觉他在把她当小孩子,可她又享受着他每每此般叮嘱时透露出的对她的关怀。略一顿,她伸手压了压韩烈的衣领:“我知道。”
韩烈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把你房间的行李箱拆了。”
佟羌羌乖顺地点点头。
韩烈摸了摸她的脸,最后说道:“你可以继续休息。我感觉你走路的时候,脚都还是软的。”
佟羌羌:“”
她只在心底承认,她确实仍旧感觉浑身软绵绵,不怎么使得上力。
韩烈走后,她进浴室洗了个澡,越看他留下的痕迹,越臊,匆匆地冲了冲泡沫就出来,躺倒在床上,却是没几秒就入了眠。
梦里是那许久不曾入境的春梦。手指薄茧簌簌,指肚温热且粗粝。较之前不同的是,这回这个男人不再只是单纯地抚摸,而是压在她的身上,不断耕耘。她感觉自己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狱,上一秒欢愉至死,下一秒疼痛不堪。
男人模糊的面容一点点地清晰,一点点地清晰。
她在梦里一眼都不敢眨,终于,看见了韩烈。
佟羌羌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捂住胸口剧烈的心跳,额上薄汗涔涔,唇边不由泛出笑容。即便只是个梦,她还是希望是韩烈。很庆幸,是韩烈。
耳中在这时捕捉到外面传来的开门的动静,佟羌羌立即下床。一时之间找不着拖鞋,她着急着出去见韩烈,干脆光着脚噔噔噔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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