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稠这话一针见效,方悦还没反映,静候多时的白波军先议论起来,他们忍饥挨饿来到颖川,为的就是夺取军粮填饱肚子,张稠的话说到这些饿红眼士卒心坎里了。
“这……”
人心不可违呀!方悦左右为难,看眼双目喷火的白波军,只得满脸苦涩地点点头,本来按照计划自己略施手段收服这只队伍,再进城补给,未曾料到半路杀出个张稠,打乱所有的规划。
“如此,先生暂且稍做停留,我带军安营扎寨,辰时便埋火造饭。”张稠爽朗一笑,朝身边亲卫递个眼神后便翻身上马,指挥队伍有条不紊驻扎起来。
望着张稠高大身影渐渐离开视线,方悦叹了一口气,心中巨石怦然高高悬起,用自己才能听到得声音低语,半是无奈半是是惋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呀!”
城墙上张斌见方悦果真没有为难张稠的举止,顿时喜出望外:“全儿,还真被你说中了,那方悦真的没有攻击张稠!”
张全却眉头紧锁,他明白静水流深的道理,也大致猜到张稠的用意,无非是利字当头罢了,孟子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只是不知这张稠到底贪图什么。
“张全,你吩咐士卒尽快休息,恢复体力,不用管稠儿那些部队,否则过些时间想睡也没机会了。”
摩挲着斑驳起皮的城墙,眼里毫无半点波澜,平淡至极的表情让张全征住:“叔父,这是为何?白波现在分不清是敌是友,理应加倍打起精神,你却让士卒们休息,这……”
颇为头痛的抚顺衣袍上的皱褶,张斌有些韵羡想事简单的张全了,整天只用埋头做事就好,不需要动脑子。
但还是耐心解释了句:“我们的敌人不是白波,而是那个所谓的袁家使者,那才是致命所在,等下你派攻城部队配合张稠重新夺回中牟。
其实张稠的打法很寻常,简单讲就是先利用骑兵的机动性,松散围住中牟四个大门,倘若城中有人企图突围,分散四周的骑兵便快速汇合,歼灭没有城墙保护的白波军。
张稠这么做,单纯是为了等候携带攻城设施的张全大部队,毕竟骑兵碍于缺点,正常情况下骑兵妄自攻城无疑于送死。
富贵险中求,功名马上取。
方悦费力嚼碎嘴里干硬的面饼,就着水囊里的水才勉强吞咽下去,他身旁被缴了兵器的白波军同样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吃的津津有味,而方悦则异常辛酸。
计策规划的完全赶不上变化,本来方悦打算让胡才死于攻城战中,他率军撤退,只要内部的奸细宣扬投降,主公蹇秀再领着亲眷及时赶到,收服这批白波军轻而易举。
那里想到郭太那个废物坏了大事,四处劫掠惹得张稠快马加鞭围剿,张斌还增派汉军出击,以至于他们被张稠恰巧堵到城下。
“方悦,张稠那厮缴了我们兵器,这下怎么办?”史阿彻底的对张稠恼怒起来,一把扔掉手里发的粗糙面饼,侧目望向军营中间悠然饮酒的张稠。
方悦生怕吕虔控制不住脾气打乱所有规划,忙俯腰压低声音:“史阿别着急,事机尚未成熟,万不可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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