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那么想哭呢,我慢慢把剩下的热可可都喝净了才起身离开,江植早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我顺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逛市集的人比之前更多了,人挨人的,我一点点又走回到了亨利的摊位,看到还是好多年轻女孩围着他,就没跟他打招呼。
我心里冒出个年头,这次来伦敦认识的人,走过的地方,都会是我余生难以忘记却不会再次重逢的事物。
他们会跟江植一样,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我想着心里就难受,脚步想快又快不起来,心里急急的烦躁着,疲劳感很快朝我袭来,我巴不得马上走回到酒店,接着躺在床上睡觉。
等我回到酒店时,房间里是空的,江植不知道去了哪儿并没回酒店。
我顾不上多想,倒在床上就睡了起来。
我醒过来时,江植还没回来,我正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倒时差的原因才会这么困,房门就响了,江植从外面回来了。
我马上闭上眼睛,装睡不想理他。
我听着耳边的窸窸窣窣声音,很快床垫感觉一震,江植已经爬上来趴到了我身边,他的手很小心的覆在了我的小腹那里。
我的心一抖,眼睫毛也控制不住颤动着,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我是在装睡。
我在心里喊着,你为什么不问呢,你直接问我啊
江植什么话也没有,就这么摸着我的小腹躺在那儿,我等了很久才一点点睁开眼睛,想看看他究竟在干嘛。
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了江植年轻的脸就在我面前,他一只手支着头侧卧在我身边,满眼血丝的看着我。
“回来了。”我站了半天嘴,说出这三个字,说完就想起身坐起来。
“别动。”江植开了口,可是他的语气是那么弱,近乎有些哀求的感觉,像是小孩子撒娇纠缠,我听着没动,感觉他的手隔着衣料在我小腹上慢慢动了动。
我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一激动不管不顾,把什么话都对他说了。我多年来辛苦给自己打造出来的那层硬壳,似乎被异国他乡的风水一点点敲碎了。
“曾春夏,这个名字下的你喜欢我吗,爱我吗?你给我句实话,好不好。”江植这时把手从我的小腹上拿开,转而捏住了我的下巴,定定看着我的眼睛,问我。
我不说话。
他的手指用力,我还是不说话。
他的手指松了下去,忽然满是红血丝充盈的眼里泛起了水雾,我也跟着他眼角发酸,江植已经吻住了我。
我们两个像是突然被引爆的爆炸物,身体敏感的接触下一触即发,都像面对着世界末日般的疯狂起来。
我明知现在自己不该如此,可心里发狠觉得要是这样把自己和身体里的东西都烧尽了也罢,我变得比他还要疯狂。
我觉得自己不能说完全没从邵芳那里遗传到什么,我现在这种玉石俱焚的心态,不就很像她吗?
在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脑子里冒出来我偷看到我妈抱着江海涛说话的样子,她年轻魅惑的脸上带着狠绝的神色对江海涛说,他要是不要她了,她就会拉着他一起去死。
我闭上了眼睛,身体在床上晃着荡着,邵芳是和男人一起去死了,只是那个死的男人不是江海涛,是我爸。
我忽然就心里恨意难挡,伸手要推开正在沉迷的江植,他起初还只是叫了我的名字让我别闹,见我毫不收敛是来真的后,他猛地撑起了身子,对着我低吼,“说你爱我!说!”
我自然不会说,继续推他离开,招来了他的野蛮动作,他把我死死压在床上,捏着我的下巴,狠狠的吻着,甚至咬破了我的嘴唇,嘴里的血腥气让我干呕起来他也不理,又一次撞了进来,一下比一下狠。
我感觉身体四分五裂了,他继续逼着我说爱他,可我怎么可能说,紧闭着嘴完全不配合他了,江植更加生气,动作也更凶狠,完全像是个变态。
我们两个就这么折腾了不知道多久,江植一次次把我翻过来调过去折腾着,我咬着牙不出声也不配合,这种親密之事完全演变成了一场虐身虐心的大戏。
等他终于耗尽体力把我放开了,我立马光着身子冲下床,进了浴室,刚趴到马桶边上,我就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我吐的眼泪跟着横流,可这次江植没再拿着水在门口等着我,我好不容易扶着门出来时,就听见另一个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没管我死活,自己去洗澡了。
我站在床边,盯着他进去的浴室门口,不动弹。
站了好久好久,他才披着白色浴袍走了出来,看见我站在那里,瞥了我一眼,坐到床上不说话。
他擦完身子就脱了浴袍躺下睡了,好像我在这房间里就跟空气一样是透明的。
我不知道自己又站了多久,终于觉得自己没劲后,也没洗澡就也躺到了大床的另一端,和江植离了很远。
我侧身躺着,在眼里酸涩的水汽里睡了过去。
我又一次醒来,是被一阵讲电话的声音弄醒的,我睁开眼睛,听清了声音是从客厅里传来的,是江植的声音。
“知道,机票已经定上了,那边你们要盯住。”江植有些颤抖的说着话,听上去是在通电话,我没辨别出来对方是谁,直觉感觉这电话应该是跟国内联系的。
我光脚走到了门口,看到江植裸身站在窗口前,背对着我,垂下去的手里握着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
窗外的伦敦天空阴沉,似乎还在飘着小雨。江植站在这样的背景下,我看过去只觉得他身影是那么萧索,和他年纪极不相符的萧索孤单。
他似乎感觉到我起来了,回头朝我看过来。
“我马上要回国,你留下,泳恩和亨利他们会照顾你,你愿意继续在这住也行,搬去莫莉那里也行,医生那边的检查全部结束后,你再回国。”江植很冷静的对我说着,边说边朝衣柜走过去,开始翻衣服穿,还把行李箱拿出来整理着。
“出什么事了吗。”我知道一定出事了,可还是的这么问他。
江植把自己的东西胡乱往行李箱里放,也不回答我。
我走过去,打算帮他收拾东西,可手被他狠狠的打开,“别碰我!你以后离我们江家远点!”
他说着,愤怒的抬眼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看穿我。
我收回了手,他继续胡乱收拾东西。
直到出房间门之前,他才背对着我说,“林霞,回国以后我们别再见了,我会给你一笔钱打到你账户上,你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出现了。”
我笑了一下,听到他叫了我真正的那个名字,心里一下子就空了。我就知道,我有预感,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一直忍着不问我。
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可我嘴上还是问,“要是我出现了呢。”
江植良久才回答我的问题。
“出现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
这句话之后,房间门被他重重的带上,我的眼泪也随着这声响流了出来。
我给向泳恩打了电话,问她知不知道江家出了什么事,江植为什么突然要回国。向泳恩被我问的纳闷,反问我他没告诉我怎么了,我说没有,向泳恩重重叹气告诉我,江海涛昨天夜里出事了。
我的手抖了抖,“江总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爸爸说,江伯伯昨夜留下一份视频遗书后,从他的办公室里跳了下去,人正在医院抢救”
“啊”我猜到可能是江海涛出了事才会让江植这么急着赶回国内,才会临走对我说那番决绝的话,可是真的听到了,我还是很意外。
我挂了向泳恩的电话,马上又打给左佑。
左佑很快接了,“喂,伦敦好玩吗。”她语气很是平静。
“是你弄的吗,他自杀跳楼了,真的?”我不管不顾的直接问着。
“他自己跳的,与我何干,不要乱说话,等你回国就知道了,现在我需要休息养胎,回来再说吧。”左佑说着,不等我再问,直接挂了电话。
我没再打回去,知道打了也没用,我现在只想马上回国。
我握着手机站在房间窗口往外看,外面真的在下着小雨,绵长不绝的感觉让我心生悲凉,明明听到江海涛这样的消息我应该高兴的,可是现在我半点感觉不到那种情绪。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因为你没能亲眼看到,没能亲手做了这些所以不开心,可毕竟他完了。
我对着窗外,还是笑了。
两天之后,我在医生那里听到了只要半年后做一个小手术就确定会完全恢复的结论后,出了医院陪着我的向泳恩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说了一阵后,把电话递给我说,“你接一下。”
我马上意识到这电话是江植打来的,我接过手机很快喂了一声,江植的声音飘忽的传进我耳朵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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