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丁受门房嘱托看住顾北,见他穿得破烂,一左一右把他卡在中间,情形就像提防盗贼凶犯。
顾北料定姚晴会来见自己,也不在意,揣着胳膊站在那里等。
过了一阵,门口忽然人影一闪,一道颖长的倩影出现在那里,眉目传情,明艳逼人,正是姚晴。
她看到顾北,立刻认出是那天的混蛋,两人曾并肩对战乾衍,她还蒙顾北所救,无形中就生出一些亲切感。
哼道:“你说你住在悦凤客栈,我派人去找了,倒真有个悦凤客栈,但掌柜的说从没见过你,我派人到处找你也找不到,这些天里你死哪里去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下再说不迟,”顾北道:“我是来给你的爱猫治病的,门房不让我进去。”
门房和两个家丁听两人说话的语气,显然认识,不由纳闷儿二小姐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
“你也是来应征的?”姚晴奇道。
“我难道不像郎中么?”顾北反问道。
他身上的衣服又短又紧,上衣露着肚脐,裤子露着小腿,穿得还不如叫花子,此言一出,门房和两个家丁都笑起来。
“笑什么笑,”顾北大言不惭地道,“我们塞北的郎中,就是这种扮相。”
姚晴知道顾北爱胡搅蛮缠,急于给爱猫看病,没心情和他掰扯,道:“那你也进来吧,等事了了,我还有话要问你。”
顾北跟在姚晴身后进了门,一路来到会客厅,里面或站或坐挤着十几个郎中模样的人,三五成两讨论着橘猫的病情,嘈杂得像个菜市场。
刚刚进门的王夫子也在,似乎不屑于和这些人交流,独自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顾北也找了个角落坐下,姚晴到旁厅把橘猫抱过来,放在桌上供众人观察诊断。
过了片刻,内门推开,又一个绝色佳人走进来,是姚雨。
她知道妹妹招募郎中给爱猫看病,原本觉得胡闹,但听到动静热闹,忍不住过来瞧瞧。
两位大小姐都在场,来应征的郎中开始第二轮给橘猫望闻问切,各展其能。
王姓夫子始终坐在原位,一口一口喝着茶,屁股也不挪一下。
顾北清楚橘猫的“病因”,也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语。
两人不参与诊治,反而凸显出来。
姚雨认得王姓夫子,姓王,单名一个庙字,乃淮安一位奇人。
据传精通兽语,可以和百**流。昔日严嵩义子赵文华赵大人来江南做监军,曾召他到府上表演,当场惊为天人,赠号“兽圣”,从此名扬全淮安。
不过坊间传闻此人工于心计,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肯来应征,恐怕不止为了那点赏银。
顾北身材高大,而且蓬头垢面,衣冠不整,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像精神不太正常之人士,也引起了姚雨的注目。
她好奇地凑到姚晴耳边,悄声问:“阿妹,那个人也是郎中么?”
“他?”姚晴轻轻一哼,“他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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