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晚餐已经摆在餐桌上,贺东弋往门口瞄了一眼,啧啧两声,“懒骨头,天天让人抱着,你怎么那么会撒娇,我还没见过我弟弟对谁这么有耐心过。”
元宝撅着嘴巴瞪了他一眼,没接话。
贺东弋诧异的看着东风问,“她怎么了这是?又挨揍了?”
“没有,一直在我那里。”
那贺东弋就更不明白了,眼看着东风就要抱着元宝上楼了,他在餐桌这头喊了一句,“元宝?我今天给你订了两盆多肉,你不看看?”
元宝纹丝不动的趴在东风怀里,唉声叹气,提不起兴趣。
她不能总不穿内衣,贺东风在她的衣柜里翻了一圈,所有内衣的码数都一样,“你自己穿多大内衣不知道吗?”
“又不是我自己买的”
“不是你自己买的?”他挑眉,“什么意思?”
“结婚那会儿你们家给我订的,尺码肯定是我哥告诉的,高中的时候我是穿罩杯,可是后来我又长大了一点”
“你哥为什么会知道你内衣的码数?”
“因为以前我爸妈都特别忙,都是我哥带我上街买衣服”
他无话可说,干脆找来两件纯棉背心让她套上,“你自己难道不会觉得很不舒服吗?”
“挤一挤不是显得更大吗”
贺东风有些无语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回过身,把她的内衣一件一件拿出来装进袋子里,贴身的衣物不像其他的可以捐赠,只能扔掉。
元宝的衣柜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就像她身上的味道一样,从右到左,依长到短,十分有秩序的挂好,袜子都团成一个个可爱的小团子装在一个小框里,内裤叠得扁扁的挨着柜壁落成三列,最上头的内裤,是粉色蕾丝。
忽然之间,他感觉这个画面很神奇。
他的房间里,居然有一个独属于一个女人衣柜,他从没翻看过,也没有心思来看,如今看到了,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叫元宝的小姑娘,已经张牙舞爪的渗入到生活每一个角落。
没有贺南羽,他的人生没有任何改变,假如没有了元宝,他的生活会空白大半。
元宝穿好背心去洗脸,走到浴室门口又想起来什么似得,默默回到床上掀开被子钻进去。
“该吃饭了。”他关上衣柜门,把一大袋子内衣搁在门口,叫她,“元宝?”
元宝噘着嘴巴一脸丧气相,“胸都要没了,没有胃口吃。”
贺东风没再叫她,在抽屉里拿了一包烟走出房间。
元宝噌的从床上弹起来,拎起一个枕头就朝房门扔了过去,“不解风情!下午刚教会你怎么哄人!朽木不可雕也!”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脑子里想的全是各种可怕的后果,万一这个硬硬的小豆豆是恶性肿瘤怎么办?万一要切除整个怎么办?
那不就成全了贺南羽了吗?虽说她胸小,但好歹是完整的一对儿,自己的倒是很大,就剩半边也性感不起来呀!
这个问题太严峻了,本来老公就不想睡自己,再没半个胸,那自己最后的下场岂不是和大嫂秦臻一样?
她不敢想象自己变成一个女疯子的样子。
她绝对不要成为女疯子,就算她只有半边胸,世界上那么多半边胸部的女性都在积极乐观的活着,她也可以做到!
不过,也许事情没有她想象的这么可怕,也许只是乳腺在里面吹了一个鼻涕泡泡呢
门外,幽长的三楼走廊没有开灯,只有楼梯处向上散发着一抹柔和的暖黄色。
贺东风身姿挺拔的站在半敞开的窗口,唇畔处虚虚地咬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目光清远的看着青灰色的天边,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近两个小时。
婷婷上来叫他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他这幅模样,喊了他两声,都不见他有反应,婷婷知道他平时不抽烟,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一支,所以她没有多打扰,只把自己看到的通知了贺东弋。
他在担心元宝,这份担心太过脆弱,脆弱的仿佛他根本不是一名医生。
他母亲生前就是乳腺里面长了一个东西,当时说只要切除肿瘤就不会有大问题,但医生建议全部切除,更加稳妥一些。母亲拒绝了,选择只切除肿瘤,一年后,医生在例行复查中发现她的癌细胞转移到淋巴。
他的父母,就是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如果元宝的检查结果和他的母亲一样,他做不到心平气和的接受。
元宝床上滚饿了,就出来找吃的,一开门就看到了贺东风像棵树一样站得笔直。她走到东风身边,趴在玻璃上死劲儿往外看,“相公,你在看什么呢”
“现在在看你。”
元宝回头,正好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刚才一想,这要没生病我还不吃饭,再把自己饿病了怎么办?要真生病了,那就是吃一顿少一顿,所以怎么想,都得吃”
他捏捏元宝的脸颊,揶揄道,“祸害遗千年。”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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