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就听米又噗嗤一笑说,你乱动什么,我自己脱。
我啊了一声刚要站起,就感觉一只滑溜柔软的小手捂到我嘴上。我正想着我靠这丫头咋这么主动,就听见米又低声在我耳边说,不弄出点动静来,你幺公是不会走的。
我点点头,拿开她的手。米又在黑暗中压着嗓子柔声说你轻一点,我第一次。跟着就听见她嘻嘻的坏笑声和衣服散落的声音。我稍敛荡漾的心神,坐在床板中央,用力前后甩动臀部,那张不甚结实的床板便咿咿呀呀地摇晃起来。
我正摇得心头旖旎,米又冷不丁凑过来闷声说好像走了,吓了我一跳。我让她继续晃,悄声下了床,从门缝往外瞄,见内堂一片漆黑,估摸着幺公确实走了,轻轻开了房门出去,见大门被从外面关上了,这才放下心来,上了门闩,进屋让米又别晃了,啪的拉亮电灯。
米黄色的灯光下,米又披头散发跟个小疯子似的在床上自嗨。床上一片狼藉,到处是她随手扔的三姑给她准备的新衣服。我本来还担心开灯之后彼此会有些尴尬,见她全没放在心上,苦笑着摇摇头说乖媳妇别闹了,我们该办正事了。
我俩出了房间。我打开内堂电灯,问米又该从哪开始。
米又不由分说又给拉灭了,埋怨我也不怕被幺公发现了。她把手电递给我说,听说你们族人的生辰簿,平时都放在家族祠堂下的柜子里,或者储存贵重物品的地方。用手电找找看,如果这些地方没有,那多半就是你幺叔拿走了。
我点点头,和她一起先去查看储物柜,翻找了半天,却没发现生辰簿。米又在黑暗里扑闪着发亮的大眼睛问,你们家平时好东西都藏哪儿了,快给你好媳妇老实交代。
我平时难得回来,只依稀记得以前奶奶身子骨还硬朗的时候,总喜欢到房梁上拿她自己做的陈年豆腐乳下来给我们品尝我考上大学,我爹让她帮着保管毕业证,她咧着嘴很开心地接过去,攀着木梯就上了房梁,我当时好奇,问我爹奶奶要去哪儿,我爹说你奶奶在上面有个宝贝竹篮,所有好东西她都放那儿了。
我把我的推测跟米又说了,米又点点头说有可能就在那儿。我俩合力搬来木梯子。米又在下面做保护,我攀着台阶慢腾腾地往上爬,好不容易才上了房梁。
族人善于利用屋内空间。族人的石板房,上下都有木板隔开的空屋。在次间、堂屋的横梁上铺上木板,与屋顶相接,就是简易的仓库和储物室卧室下连通着下层石室,同样用木质隔板隔开,卧室住人,石室养牲口。
由于卧室隔板通常会留出脑袋大小的口子,方便行动不便的老人或小孩直接往牲畜石室内小解,所以很多包括我在内的族年轻人都接受不了石板房卧室的味道。
堂屋的吊灯悬挂在横梁铺就的木板下,想上去取东西,得带上照明工具。
我拧亮手电,晃晃悠悠地双脚站立在隔板上。木板发出令人不放心的咯吱声。我往米又的位置看了下,这个高度摔下去估计还是够呛。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电咬在嘴里,匍匐在木板上,用双臂支撑着,向黑暗中摸爬过去。
我上来的位置在左手边第二个次间的房顶,也就是卧室与厨房中间。不用爬多久,嘴里的手电就照出一只破旧竹篮子的轮廓。我爬过去坐起来,左手拿手电,右手在竹篮中翻找。
竹篮的提梁已经断裂,篮子内盖着块满是灰尘和油污的蓝布。掀开蓝布的瞬间,我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蓝布下是一些古旧的老物件,爷爷的烟斗、爷爷和奶奶结婚时的画像、一只锈迹斑斑的老式军用水壶、军用饭缸,再就是我的毕业照、发了霉的相册和万年历,最底下是一桶糟辣子和半瓮豆腐乳。依旧没看到我爹走前跟我描述的生辰簿。
我不甘心,晃着手电到处翻找,隔板上腾起的灰尘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手电光扫过墙角的一刹那,似乎有团黑漆漆的影子猫在那儿,蓄势待发,一副要向我发起进攻的架势。
我发现那是只黄猫,而且我还认识。奶奶在世的时候,这只猫常常夜里跑到堂屋前来乞食,奶奶从来不赶它走,久而久之,这只猫就赖在我们家了。
我不知道黄猫躲在那里是不是为了报恩,总之当时我和它针锋相对,它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尾巴也挺得笔直,肯定把我当成贼了。我不敢乱动,当时的条件,我根本没有避让的余地,我担心动作幅度过大只会让自己摔下房顶。
人猫僵持了几秒钟,我正准备缓缓后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没来由地响起来。我心里刚喊了声坏了,那黄猫喵呜一声,冲着我的脸就直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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