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我都吃不消,再来一个,怕是直接要了我的命!”沈毅松开我,认认真真盯着我眼睛,那目光里的一丝丝柔情在这漫天大雪里显得温暖而轻柔,“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原本是动听的情话,满天飞雪浪漫之极的意境,我却不解风情地问,“你当自己是皇帝呢!我说的是,你就不想我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多一个人,咱们府里也热闹些!想什么呢?以为我要你娶三五个姨太太回来陪我打麻将是吧?”我伸手狠狠戳了一下沈毅额头,撅嘴撒娇道,“你想得美!从前怎样我不管,可你往后要是敢在外头沾花惹草,我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沈毅闻言。眉宇间浮起几丝惊喜错愕。他欢喜地抓住我的手捂在手心,眉目含情脉脉,直勾勾盯着我不断问道,“碧微,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眼神忽地一闪,又立即伸手去摸我小腹,痴痴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
我噗嗤一笑,见他的痴样忍俊不禁,娇俏地推了他一下,“你当真是乐傻了我前几天才走了月信。怎么可能有了?我是说,咱们该准备了,省得琳姨成天派人来旁敲侧击,我爹娘也数落我的不是!”
“喔”沈毅淡淡一句,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便散了,他浅浅一笑,星眸深锁着我的视线,忽地,他嘴角微动,扯出一丝神秘的笑意,没等我反应过来呢,他猛地将我扛起来往屋内走,嘴里还喃喃自语到。“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生孩子!”
他声音可高了,引得一屋子的下人都看过来,我又急又羞,可无奈被他扛着肩上,挣扎未果,只好在他肩头不断敲打着,嗔怒道,“你个神经病!赶紧把我放下来!没皮没脸的,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笑话!”
沈毅抱紧了我的双腿,爽朗一笑,在我屁股上拍了两下子,不害臊地说,“在外头我自然是要脸的。对着自己夫人,应当是百般讨好!”说着,便大步迈上台阶,扛着我直奔卧室去。
他腿长,力气又棒,扛着我一个大活人爬楼梯完全不是事儿,气儿都不喘一下的那种。动作粗鲁,心却极细腻,还晓得怜香惜玉,轻手轻脚将我放在床榻上,只不过人霸道得不要不要的,一丁点儿反抗的机会都没给我,我身子才沾到床铺,他整个人就压下来了,像个气血方刚的少年急不可耐地寻道我的唇,噙住了,霸道而强势地撬开齿关,不由分说将舌头探入口中,攻城略地。
我下意识地挣扎两下,很快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顺遂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回应着。他一手紧紧扼住我的双手在脑后,一手探向旗袍下摆往上游走
冬日雪天,春光乍泄。
那一日后,我和沈毅的感情不知不觉升温,他开始忙着公事,早出晚归,但无论忙到何时,一定会赶回来陪我。哪怕是寒雪深夜,他也马不停蹄,带着一身风霜和尘土匆匆回来,即使再累,一见到我,眉眼中也是含着笑意的。
而我,无论多晚,也会亮着一盏灯,等他回来。临睡之前,更会在灶上温着他爱吃的夜宵,等他一踏进家门,就能吃道一碗温热的汤饭。
再见到方恒,是在一个星期后,我约了林蝶雨和何伟业以及顾清源,在洢水街的西餐厅吃饭,答谢他们往日的帮忙,林蝶雨和何伟业不知不觉熟稔起来,见面时两人谈笑风生毫不生疏,倒叫我和顾清源尴尬了起来。
顾清源一身西装,风度翩翩,但俊秀的脸庞上却又一丝倦怠的神色,我以为他熬夜做事,精神不佳,便为他点了一杯咖啡提神,又好心提醒注意身体。他扬眉淡笑,说自己近来做事太卖力,难免精神不好。
我们四人相谈甚欢,不自觉多喝了些酒水,中途离席去洗手间方便。我刚踏进洗手间,便被一个人捂着嘴巴,一转身,推进了洗手间,等我反应来时,才看清楚是方恒。
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依旧,嬉皮笑脸地看着我,“蒋碧微,我们又见面了!”
他捂着我的嘴巴,我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我一跺脚,怒瞪他,他才哑然一笑,将手从我嘴巴上拿开,我大口大口起呼吸,环视一周才发现,竟然是男洗手间。
“方恒,你不想活啦?”
“活啊,怎么不活?不活着我哪儿又机会见到你!”方恒讲话没个正经的,说着就要上前来摸我脸蛋,“小半个月不见,你又水灵了不少,看来这将军府的水可真养人啊!”
我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恒,“把你的脏手拿来,一会儿姐姐发飙了你可挡不住!”
方恒轻蔑地看着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喲,现在这么横?忘记那天是谁拼死救你的了?知恩图报懂不懂?听说蒋老爷子最重礼教,难不成没教育你么?蒋大小姐!”
“你给我听清楚了,那天你救我,我谢谢你,但你少跟我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让你缺手少脚信不信?我已经出嫁,请叫我沈夫人,懂么?”我一把拍开方恒的手,狠狠踹了他一脚,疼得他在一边龇牙咧嘴,我没好气地说,“下次再这么不礼貌,我可翻脸不认人了,小屁孩!”
方恒不服气,跳起来骂我说,“妈的!你还是女人吗?出手这么重!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儿上,小爷我非教训你不可!”
我拉开洗手间的门,回头看了他一眼,抬眸轻笑,“下次见面好好说话,我兴许会对你温柔点。”
说毕,我头也不回地离开洗手间,只听见背后传来方恒的怒吼,“蒋碧微,你给我等着!总有天我要你认可我!你给我等着!”
这话落入耳中,我不禁觉得好笑,果然是年轻气盛的人讲出来的话。
方便完回到席上,顾清源担忧地看我,“怎么去了那么久?”
“没事儿,遇上熟人,多说了两句。”
时候,何伟业约了林蝶雨去闲逛,我和顾清源都清楚其中的玄妙,在何伟业问一句,“你们要不要同去?”时,我和顾清源都十分识趣地说,“不打扰二位好兴致!”
林蝶雨落落大方,但此时也不免娇羞一笑,嗔怪地说,“只许你和将军郎情妾意,就不许我和何先生比肩出游了?”
她话音刚落,顾清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忽然气氛略尴尬,何伟业也不知道怎么缓和,林蝶雨尴尬地看我一眼,我轻轻摇头,对顾清源说,“清源哥哥,走吧,刚好我要回蒋府看我爹娘,咱俩就别打扰人家好事了!咱们再耽搁一会儿,何先生要下逐客令了!”
顾清源面色如常,很快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走吧,我送你。”
月棠叫小四开车过来,我和顾清源同坐,车窗没关好,风一灌进来,冰冷地吹进喉咙里,我猛地咳嗽了两声,顾清源立即拍着我的后背,一手关上了车窗,紧张问,“碧微,还好吗?”
我咳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仍旧笑了笑,“没事儿,风灌进喉咙里罢了,不碍事儿!”
顾清源脸上岁挂着笑,但眼睛里少不了怀疑的神色,“以前你总是依赖人的,现在倒是学会逞强了”
我闻言,脸色微怔,心想,不是我学会逞强了,而是,我根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呀!然而我不能直接告诉他,我不是蒋碧微,我是蒋薇,可这话说出去谁信?
于是,我无奈笑了笑,正儿八经地看着顾清源,“清源哥哥,人总是会变的,我门都会变的。”
“碧微,你的话,我听着糊涂你变了,可我没变。”顾清源眉宇见染上一丝愁容,失落怅然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将放在我手背的手拿开,双手纠缠在一起,靠在膝盖上,“可能,是我不该在执念于过去,早已物是人非,我又何必眷念。”
他话语里的深意我不是听不懂,但我不能太清楚,只能模糊不清地接应着,“清源哥哥,我们都会变的。又不是人妖,怎会长生不老。这一生你会遇见很多人,等你遇见了倾心的,你会发现,恰逢其时。”
顾清源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半晌,他刚要张口说话,却被月棠打断了。
车子不知不觉开到蒋府门口,远远就看见管家在门口站着,我爹和顾庆仁正踏上台阶,听到汽车的声音,停下来看我们。
月棠这丫头没心肺,从前座转过头来,欢喜道,“小姐,咱们到家了!老爷在门口呢!”
这一句,恰好打破了我和顾清源的尴尬,顾清源收起想说的话,只无奈笑了一笑,便下车去。
“爹!您回来得正好!我有事儿要跟您说!”我上前挽着我爹的胳膊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顾清源尾随而来,见到顾庆仁,低低地叫了一声爹,有对我爹行礼道,“蒋伯父。”
“顾伯伯也在,”我对顾庆仁说,“刚好跟清源哥哥一起吃饭,便一道回来了。”
顾庆仁一身灰色常山,头戴毡帽,“大小姐好。”
“你先去找你娘,一会儿道书房来见我。”我爹慈爱地看我一眼说,“我和你顾伯伯有事要商量。”
“那好,我先去找娘,清源哥哥,顾伯伯,再见。”我说。
进了蒋府,下人们都喜滋滋地问安,覃妈远远看见我,便上前来问安,“大小姐!您回来啦!哎呀,夫人盼了好几天了,说您有了丈夫忘了娘呢!”
“哪儿有!娘在哪儿?覃妈,快带我去找她!”我甜甜一笑,跟着覃妈去了后花园的天井处,我娘和姨娘坐在一块儿,正在绣花。见我来了,我娘停下手,招呼我过去坐下,又叫覃妈给我端来好些点心,拉着我的手嗔怪说,“也就两条街的距离,一个月都不踏进家门,真是不孝!”
沈毅并没有将纪书眉的事情告诉我爹娘,至此他们都还蒙在鼓里,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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