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咿呀呀”
我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梓煜正躺在摇床上,小手不断地动来动去,手指头白皙如玉,甚是好看,只是他明明在说话。我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毕竟那是属于婴儿国的语言。
我上前伸手逗弄了一下他的嘴巴,他立即笑了,笑得很开心,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微蓝的光芒。
这双眼睛,他是遗传他母亲,燕庭的。
他母亲有一双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
“咿呀呀啊啊啊”梓煜的小手虚虚地抓着我的手指,还在那里说着什么,说的似乎很开心,就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巾帕替他擦干嘴角的口水。然后伸手抱起他。
他似乎被我抱起来很开心,不停地在说话。
“煜儿,母后呢?”
梓煜趴在我的肩头,透了一点的小牙,在我肩头一边流口水,一边啃着我的衣袍。
额我的衣袍是龙袍,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小家伙敢在我的龙袍上撒野了。
我抱着梓煜坐了下来,一边继续擦着他的口水。一边浅笑道,“来,叫爹爹”
“唔啊唔唔唔”梓煜看着我笑,然后他在叫爹。
我又好气又好笑,然后伸手拿起拨浪鼓一边摇着一边坚持不懈地说道,“来,叫爹爹”
这时候,梓煜不理我,他撇过头,依然在那里咿咿呀呀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见燕庭端着一碗清粥,笑着走进来,“他一岁都不到。你就让他叫爹?他哪有这么快啊?”
“我想”我看着又冲着自己傻笑的梓煜说道。“我想他有个英明神武的父亲和一个睿智聪慧的母亲,那么他势必是个天才。”
燕庭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自从做了皇帝,脸皮就越来越厚了。什么时候,这种自夸的话都能说出来。”
我抱起梓煜起身,笑嘻嘻道,“在别人面前,我自然端着一点,在我娘子面前,我自然就没皮没脸了。”
燕庭盛粥的手一顿。然后看了我一眼,再次盛粥去喂梓煜喝粥。
他没对我的话做任何评价。
说实在的,我虽然和燕庭在一起了,燕庭也比之前笑容灿烂多了,但是,她唯一不变的还是她善于隐藏心事的本事。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燕庭心中在想什么,她不是一个喜欢将心事吐露的人,即便对象是我,她还是喜欢自己思考,自己做决定,从来都不会为她的心事来打扰我。
说好听点是打扰,说难听点就是小题大做。
或者她觉得,她藏在心中的事情,只是小事。
有时候,我也在想,燕庭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烦心的呢?
难不成,是对我还不相信,不坚定?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我的确是一个不会好好表达感情的人,我能做的就是做着一切自以为为她们母子好的事情。
“怎么了?”
听见我的叹气,燕庭回头看我,好看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其实从初见起,我就惊艳于她那双漆黑却闪着微蓝光芒的眸。
那个时候,我对她,仅仅是欣赏,是钦佩,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低头看着梓煜,梓煜的嘴角沾染了清粥渍,我再次替他擦干净。
燕庭放下碗,看我,隔了许久才问,“还是没有消息?”
我逗弄梓煜的手微微一顿我知道她问的是谁。
我继续逗弄着梓煜,装作漫不经心样子,“嗯君长决还没有书信传过来,想来还是没有找到。”
燕庭沉默了一下,问,“你担心吗?”
我抽回逗弄梓煜的手,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我担心,担心她真的已经死了。但是我也不担心,因为不管是生是死,君长决总会陪着她。”
“嗯”燕庭伸手抱过梓煜,让他坐在他膝头。
我看着低头逗弄梓煜的燕庭,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庭不是气量小的人,她很大度,不管对谁,但是她对感情很专一,所以,她的度量是容不下感情不忠。
其实对这点,我并没有多大抵触,这只能说明,她很在乎这段感情,不希望任何人破坏她。
至于她至于她玉空灵从来不是我应该担心的。
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会无奈,但不会惋惜,毕竟她得到了一个人的全心全意的付出,那个人,曾经许诺过她,碧落黄泉,终生不负。
我相信他,他对待她的感情,是认真的,这点毋庸置疑。
至于她
认识她有三年多了,嗯三年半了吧?
还记得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是在我家门口。
那一夜大雨如柱,而天气也正在转凉时期,我刚好从药房出来,便听到有人急声敲门,还不断地在喊大夫。
我以为是村子里有人患了病症,连忙拿起一把伞过去看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陌生女子,她背上背着一个人,一个同样陌生的男子。
我看不清那男子是如何模样,但是我却看清了眼前女子的模样。
她并非很美,五官长得很精致,身材不是很娇小,但是却能够背的动这样一个成年男子,着实看出来她力气很大。
“你是”
我有些微微愣神,完全不知道为何会突如其然冒出一对的男女。
“你是大夫对吗?大夫,我相公受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你救救他好不好?”她看到我,眼中冒出一种希望的火光,她上前一步,睁着双眼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再看了她背上垂着头的男子一眼,“这是怎么了?”
“我和我相公跌落山崖,我相公为了护住我”说道这里,眼前这个面容苍白的女子,突然红了眼眶,“我求你救救他,不论是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你能救他。”
我有些很惊讶这个女子的坚定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想必她一定很爱他的丈夫吧?
其实,我这个人有时候心性很恶劣,我想是个人都不会拒绝女子所求吧?
可是,我拒绝了。
我装模作样地上前把了把男子的脉象,发现他的脉象很弱,虽然有跳动,但是杂乱无章,而且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骨骼,他的四肢,我发现他全身经脉受损,而且还有后背有骨裂。
我淡然地崔回首,退后了几步道,“救不了。”
“怎么会呢?”女子失声叫道,“我相公还有气息,还有脉搏,怎么可能救不了?有人说你是神医,你能妙手回春,你救救我相公吧?”
我突然对她露出一个很邪恶的笑容,“我不救死人。”
“他没有死!”女子大声辩解,“他有呼吸,他有心跳,他有脉搏,他没有死!”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对我来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今天不死,明天也要死,明天不死后天也会死,反正都是要死,我为什么要救?”
我的话,让她哑口无言,我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转身,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噗通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女子双膝跪地,眼眶红透地看着我。
即使大雨倾盆,我也能看出她在哭,在流泪,我甚至能看清流下的哪一滴水,才是她的眼泪。
“大夫,我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相公,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求你,求你救救我相公,好吗?”女子说完,然后磕头下去,那模样真是虔诚得很。
我想我应该答应她,可是我依然没有答应,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她绝望的眼神,想看她知难而退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所以,我关门了,我把她关在门外,不想看到她的眼神,那眼神让我产生自己是一个罪人的错觉。
它太清澈了,似乎把善良的,邪恶的都倒映在她眼中,在她的眼中可以看到自己美丽或丑恶的容颜。
我回到房中,想美美的睡一觉,但是不知道是下了一夜的雨的缘故,还是我什么,竟然一夜无眠。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门口,我想了想,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在。
我把门打开,而昨夜那对陌生男女竟然还在?
我有点惊愕。
跪在我门口的是那个女子,而那男子被她放在我家屋檐下,但是就算他昨晚没怎么淋到雨,他的脸色依然青白,不透血色。
我慢慢看向那女子,那女子虽说跪在我门口,但是腰背挺直,竟然没有一丝弯曲。
她见我出来,声音沙哑艰难,“求你,救他”
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有多么难以形容,我根本就没想到她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我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的脸颊上,如冰霜一般白,但是她的眸有点迷离,想必,她淋了这一夜的雨也感染了很大的寒气,只是救她夫君的信念一直支持着她,所以她,没有倒下。
我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然后我开出条件,“救他可以,但是,你必须做我的下人,一日三餐,扫地拖地,喂养鸡鸭,照顾蔬菜,还有”
“可以。”她双眼重燃希望之光,“不管什么都可以,都可以。”
我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一边走进院子,一边道,“进来吧!”
“谢谢!”即使我背对着她,我也能听出她言语中的喜悦和真心。
她竟然是真的像我道谢她难道不恨我吗?
我给他们安排在病房,这间屋子,本来是为了给人看诊治疗用的,我就索性给了他们。
我递给她一件我的衣服,让她给她丈夫换身衣裳,她感激涕零地接过,然后我出去了。
在她给她丈夫换衣裳的期间,我莫名地很烦躁。
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滋生了,然后我把它全力地压了下去。
他们在我家住下来以后,她说她叫玉空灵,她的丈夫叫君长决。
不知为何,就算君长决紧闭双眼,昏迷不醒,我依然可以感觉他出身不凡。
君字为姓,很少见,我细细想来,突然想起一人,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少年将军,听说此时他体弱多病,他娶了玉家庄的唯一孙辈为妻子。
我再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我出门去了。
我找到了跟我一起住在村子的暗卫他们并不是我培养的暗卫,我爹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在了,听我爹说,也不是他培养的暗卫,于是我又想到了我爷爷,先皇的长子凌懿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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