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是八零后电影的主题曲,是部从开头让我流泪到结局的片子,并非里面感人至深的爱情,只是因为那种直面死亡的感觉。
我叫唐琳,唐朝的唐,王双木的琳。
记忆琐碎,可能不能完全写的流顺,你们便看看就好。我脑海中最震撼的那天我记得,我爸被警察带走,我妈欲哭无泪,我站在门外看着警车离开,突然就有些害怕。
我还记得,家里被翻的很乱。
九十年代初期,生活在西北不大的城市,物质生活并不像沿海地区那么发达。但我好像一直都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因为我总能带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去学校。
我爸常不在家,我妈说他要么在出差,要么在国外,我对他的记忆很模糊,但大部分都是喜欢的,因为他每次回来我都像过年。新衣服,文具,国外产的零食,等等。
八零后的孩子,好像都经历了改革狂潮期。我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小,也不像现在孩子这般被父母看的紧。每逢周末写好作业,拎着我爸买给我的一套玩具桶,去大院西边的供应站门口玩沙子。
那会儿的百货商店,还叫供应站。我零花钱不少,卜卜星一次就能买三包,黄色绿色红色袋子凑齐,边玩沙子边吃。这让大院中的孩子羡慕。
大院里有不少男孩子,他们喜欢成群结队,但我几乎没朋友,我讨厌女生之间无休止的叽叽喳喳,乱嚼闲话,男生嫌弃我是女的,骑马打仗玩不起来。
所以,我还不如玩沙子。
于是,沙子玩久了,总会出现事端。就是那种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我有刨坑的喜好,总觉得沙子下面埋着什么,常常一刨就是一下午,那堆沙子浇过水,外面松散里面凝,而我的坑刨的也有水平,防空洞一样的塌不下来。
那群男生偶尔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捣乱的嘲讽的干什么的都有。而这一次,他们玩大了。
我还在往外挖,半个身子探在沙子上,一个男生冲过来给了我屁股上一脚,我一头直接栽进沙子里,赶紧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鼻子嘴巴,眼睛被沙子迷了。
我是生气的,更是疼的难受的。
那天,我哭了。眼泪流出来,还是冲不干净沙子,牙齿间都能听到咬到沙子的咔嚓咔嚓响。
有人站在我身边,驱赶走了那群讨厌的孩子,然后用手绢帮我擦脸,他对我说:“不能用手揉,我带你去洗洗。”
我被他拉着,走到水管边,按着他说的办法不停的用水浸湿眼睛,冲洗着。
终于能睁开的时候,我看到他。
黑的确良裤子,白色衬衫,很高很瘦,剃着板寸,很干净整洁的样子。
我见过他,他比我大不少,也住在我们大院。
“你的桶,里面东西应该不少,回家去吧。女孩子少玩点沙子。”
我自始至终没有和他开口,他走后,我手里还握着他的手绢。蓝白色格子的,洗得有些旧,却很干净。
就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我爸被带走。那会儿我九岁,四年级。我后来知道那个温暖的男生叫孙谨,上高一。
我没有再提着桶去玩沙子,更是不愿意出现在大院里,因为他们叫我杀人犯的孩子。
我爸没杀人,可我爸确实被大张旗鼓的带走了。
回想起来,那是我觉得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家里的经济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很长一段时间我妈都没有再给我买过新衣服。我穿着表哥的旧棉袄,咖啡色上面有黑猫警长的图案,我很讨厌那个颜色,可我还是安静穿着。
我学习本来就不好,个子长的又很高,写不完作业,做不对题,老师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我是傻大个,猪脑子,吃的东西都浪费了。
于是,我在大院里有了新歌谣。唐琳是个猪大脑,个子太高没啥用,爸爸是个杀人犯,人人见了都逃跑。
我妈保护不了我,我人能逃开心却会疼。可我无能为力。
在我十岁那年,大雪天,我被一个雪球迎面砸出鼻血后,我反抗了。
五个男生,有比我大的,有比我小的。我毫无预兆的扑过去抓住了那个最矮的,将他摁在地上狠狠的一顿拳头。一开始是有人帮他打我的,我不知道后背上挨了多少脚,只知道我不肯松手的又打又咬又是挠,直到我身后的人都不敢再动,直到我摁住的那个男孩满脸鼻血。
我的手,也没了知觉。
我站起来,没哭。骨子里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暴戾之气一旦发泄出来,就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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