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终究是没做成。
父亲消失了,给母子二人留下了一张纸条:“孩子,别怪爸爸。这几年来,爸爸是真的太累了,也是真的怕了。”
合适的骨髓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继续着药物与化疗治疗。每次的痛苦承受,每一次的钱财消耗,也在消耗母爱对他疾病的这份承受力。当他十五岁这年,母亲也离他而去。只是每月会给他邮寄几百块钱的生活费。至于医药费,靠的是他自己的日常收入。除开画画的钱,偶尔他还会去到画廊打工。好在这些年的化疗成效不错,目前仅需要每日按时按量的服药,定期复查血常规便可。
他回到家,疲倦地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就这么和衣睡去了。
宋青禾不需要再参加国内的高考。在这之前,她已经通过了纽约大学的各种标准化考试,现在只需要等待录取通知书。还继续来学校,无非是因为在家里无聊。不然,她也断不可能这般没理智不务正业的去追求穆白。
下课铃声刚响,她便背起书包往教室外面冲。老师叫住她:“宋青禾。”
她停下。
老师走过来:“我与其他几位老师商量了下,你目前没有什么学习考试压力。想请你给班上成绩较差的极为同学补补课,也算是考前冲刺。”
“老师,我很忙的。”
老师觉得她在说笑,不禁笑了起来:“你一个学生能忙什么?”
“老师,我真的很忙。”
“那你说说,你在忙什么?”
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敢开口。突然,灵机一动:“我最近报了一个美术班,在学画画。”
“能不能先把这个放一边?你看,大家也同学几年了。”
宋青禾直言:“老师,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合群。”
“正因为这样,你才要让大家多了解你啊!不然,以后大家都去参加同学会,唯独没人通知你,是不是觉得很孤单?”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在乎。”
老师有几分下不来台。也认同了其他老师对于宋青禾的评价:傲气、清高。
她出了校门,直奔十八中,找到穆白所在的教室,径直走进去,询问哪个是穆白的座位?
有同学指着教室的最后一排角落:“那里。”
她走过去,掏出他课桌里面的全部东西,仔细地翻找着,在一堆近乎崭新的课本与废纸里面找到了几张穆白无聊时所画的画。又将他的课桌整理干净,才拿着那几张画离开了十八中,直奔图文制作广告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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