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司门这边临近市市中心,这几年来市大力发展旅游业,每到晚间这边总是人山人海的。穆白的画板架在桥头,还有售卖干花以及其他旅游纪念品的小摊。

一条桥,是游客的观赏驻足,更是驮着他们的一日生计。

此时正值夏季,穆白却穿着薄款卫衣,大大地帽子套在头上,遮了他好看的面容,生意不免减淡了许多。他坐在收缩凳子上,上身靠在高架桥的栏杆上,随性地吸着烟,丧的漫不经心。

这几日来,他的收入并不高,再过不到半月,他又要去医院拿药了,届时又是一笔不菲的花销。似乎对于他来说,花出去的每分钱,都能以不菲定义。

街上的游人少了,时间也趋近十二点。他也不过才得四五十的收入。桥上风大,他不能受凉,索性收了东西,便往公交站走去。上了夜班公交车,因是到终点站,他坐下便将帽子拉过来,将脸全部遮挡,双臂交叠在胸前,睡了起来。

宋青禾到了东司门,一直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跟着他离开,跟着他上了公交。避免他看见自己,上车时都是跟着他人的身后,低头走到了最后排的位置。她虽然犯困,却不敢睡,害怕穆白何时下车的,自己不知道?

以至于,有好几次,她因为犯困额头撞在了窗户玻璃上。清醒过来的第一眼,便是看穆白有无下车?看见他还在,才会放松下来。

终点站到了,她趁着穆白在收拾画架的时候,率先下了车,站在公交站台的背后等着他。然而,在来的路上,穆白显然是发现了她。

他单间背着画架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了公交站台后,有几分故作的吊儿郎当:“宋小姐,尾随了我一路,就这么想跟我回家?”

她双手拉着双肩包肩带,笑着:“那你敢带我回去吗?”

“我可没宋小姐的大胆与疯狂。”随后,拉起她走到路边,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强硬地将她塞进车里,对着司机报了哈罗学校的地址。

又回头看着她:“宋小姐应该不需要我帮你支付打车费吧?”

“穆白。”

穆白从车里钻出来,用力地关上了车门,任由宋青禾的喊声回荡在这茫茫夜色中。当走到一处公用电话亭时,他给与自己交好同学的宿舍去了电话,让他到校门口去等着。

说宋青禾大概会在二十分钟后出现在哈罗学校的校门口,并且告知了车牌号。若是超过时间没有看见宋青禾出现,让他就在保安亭打这个电话。他会一直在这里等着。

电话亭不是封闭式的,夜晚的风凉,吹得他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他在街边蹲下,抽烟的手指有些发抖,是因为冷。他身体自小不好,经受不住任何的风吹雨打。小时候,父亲常嘲讽他比林黛玉还要娇弱,哪里像个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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