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睡觉的时辰,王婆子吹了灯,想着江禾那档子事,彻夜辗转难眠。
她找来男人李管事,把江禾当时许诺的嫁妆一事告诉他。李管事一听,急的瞪眼,“那怎能对簿公堂?这当官的纵然知道,也不会把那些财物全都给了我们!”
他思忖下,又问道:“你问那下贱蹄子没?”
王婆子答:“怎么没问,那一瓢热水浇在背上她都不说实话!”
李管事叮嘱王婆子下手轻些,别把人弄死了,到时候不好甩锅。他心里思量着,拳打脚踢都没令江禾说实话,莫不是当时碍于王婆子的压力,说了假话。其实并未有嫁妆,只不过是为了搪塞他那没脑子的婆娘。
他将这猜忌说给王婆子听,王婆子拿出一块成色上好的玉石来,若是普通人家之女,怎么会有这么东西?李管事只好乖乖闭嘴,转而去想怎么捞钱。
一日,王婆子见江禾晕厥,又在她头顶浇了一盆冷水,没成想那易容的皮囊竟受不住腐蚀,都化了开,露出一张娇滴滴的脸来。
王婆子一看大惊失色,这女子眉眼生的不俗,与之前那副丑陋的嘴脸比起来,简直是天上人间之差。她结巴着吐出几个字:“这……这贱蹄子……贱蹄子不得了!”
她满眼都是那些钱财嫁妆,哪还有心思管这小贱货为何之前易容。踉跄着去找了他男人,李管事狠狠地说:“纵使得不到那些钱,卖到窑子里也是好的,这姿色定能赚个好价钱!”
“胡说!那身契可是归属王府的,咋个卖?”
过了一夜,两人合计,将算盘打在谢婉身上。
他们逼着小莲,偷了昨日夜里王爷沐浴前穿过的衣物,栽赃嫁祸到江禾身上,说她易容是为接近苏辞,勾引主子上位。
谢婉扳起江禾的下巴,揉捏着问道:“你也配?”
香儿趾高气昂道:“我们王妃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姑母是现今大王身边最得宠的,又嫁给几个皇子中唯一封王的黎王殿下,这份尊贵岂是你这种下贱坯子能践踏的!”
江禾自知有口难辩,她直直地看着谢婉,反问道:“尊贵?你……也配!呸!”
谢婉被这口猝不及防的血沫喷的,只差要掀翻整个王府。她命人钳住江禾双臂,不顾奴婢劝阻,失了身份也亲自掌掴,二十几下过去,江禾的脸肿的有馒头那么大。
“像你这等心机之人,没有能力,就别生了野心!竟敢勾引王爷!”
“不知天高地厚,敢以下犯上,贱货!”
“……”
尊贵……江禾闭上双眼。儿时,父王也说,她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南诏国唯一的公主,自小锦衣玉食,无一人敢怠慢。父王一生只迎娶母后一人,成婚近二十载,膝下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奉为掌上明珠。
可再尊贵的身份又有什么用?这终究是别人给的,不是她自己争来的,一朝幻灭,便危在旦夕。
谢婉打累了,坐下吃口茶,气喘吁吁地招呼香儿,悄声说了几句,香儿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她领进来一个满脸麻子,头发半白的男人。那男人说话也不利索,见了谢婉竟然看不出是王妃。他对着一边的侍婢行礼,喊了声:“王妃万万岁!”
众人哄堂大笑。谢婉一个茶盏飞过去砸在他的脚边:“混账东西!”
一屋子的婢女婆子都不敢吱声,香儿见谢婉脸色忙骂道:“你个没眼色的,也甚没有脑子,谁不知道见了大王才可喊万岁!你这是诚心让人传出去,笑话我家王妃了?”
癞麻子扑通一声,说跪就跪,忙求着:“王妃饶命饶命,小人近几日新来的!”
谢婉冷哼一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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