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接话:“这诺大的王府里王爷曾说过,要乌栖一枝,王妃和侧王妃都是莲香的主子。”

“倒是个机灵的。”谢婉仍是盛气凌人的嘴脸,“我不过教训个不听话的仆从,她也要管一管骑到我的头上?”

莲香摇头,跟她主子一样的语气,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王妃您误会了,侧王妃她并无此意,只是晚上天凉,您教训人她自是无权管,只想劝您快些回去休息,别像她一样得了风寒。”

香儿听出了这话里的讥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护短回嘴:“我家王妃不像那侧王妃,风一吹还能倒了!”

金宝见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无奈去问了谢婉,该怎么处置江禾。

谢婉本就被莲香气的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回道:“给我打,继续打,让她知道冒犯了主子是什么下场!”

这话里有话,顺带着也威胁了莲香。她想杀鸡儆猴,可惜苏辞偏不让。

忽的,苏辞低沉的嗓音杂糅着寒气袭来,“我倒想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他站在昏暗的光下,月色盖住他半边脸,不怒自威。

谢婉慌了神,忙解释道:“妾身只是在教训这偷吃蹭喝的下人,不想华盈妹妹身侧的莲香……”

正巧华盈披着撵月阁新出的斗篷来,好不华丽。谢婉愣神,华盈身上那件斗篷正是她前一日与苏辞吵闹着要采买的那件。

见两人站在一起,她顿时醋意大增,心里委屈极了,也顾不得向苏辞解释什么。

金宝更是被吓的恨不得刨个坑钻进去才觉得安全。只有江禾,她盯着苏辞外袍上的祥云看。他这件袍子与苏远那日在宫中脱下来让江禾清洗的那件可真像。

听说苏远今日造访黎王府,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她又窥视到苏辞手上十分丑陋的疤痕,被他的目光捕捉了个正着。

“本王的手上有花儿?”

江禾回过神,赶忙趴在地上谢罪:“奴婢无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你为何挨打?”他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儿问道。

“因为……”江禾瞥到金宝使的眼色,咬牙道:“因为奴婢太饿了,便偷了王妃小厨房的点心,怕人发现就跑到翠湖边……”

苏辞冷道:“你倒是实诚的可怜,不怕说出实情,我再罚你?”

实诚的可怜……这是什么比喻?怕不是他惺惺作态。

“王爷在外……军功显赫……”江禾眼角含着泪,继续道:“奴婢能进王府为您做牛做马是奴婢的福气,王爷想怎么惩戒奴婢都可以……”

“方才还说让本王饶你一命,现在又说怎么罚都可以?”

江禾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她不会忘,苏辞如今的荣誉沾满了南诏的鲜血,他的黎王之位,是用万千枯骨堆积而来的!

但她在赌,她不信就因为一盘蜜饯海棠苏辞就能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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