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了半天,到头来,苏辞也没说怎么发落。
吉武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苏辞淡谈地看了眼在地上的江禾。
金宝多嘴一句:“王爷,这该死的婢子不如交给奴才”他一句话没说完,只听到苏辞吐了一个字,“滚——”
吉武在一旁补充道:“王爷最不喜舔着脸话多的人。”
语毕,吉武跟上朝翠湖外走的苏辞。
金宝吓得像只老鼠,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让众人看了笑话。
谢婉一时失落极了,顾不得华盈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轻哼一声转身坐了轿撵回香榭阁。
在一旁看戏的侧妃毕恭毕敬地送正主离去,又语气极为柔和地让金宝下去,独留了江禾与她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华盈的话儿似含着风,却不是冬日里凛冽的寒风,颇像一股柔和的暖风。
她极会说话,下人们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只是不少时候是故意装作柔弱不堪,苏辞看破却不说破。他由着这两个妇人闹腾,相互压制,不偏不倚。
“你叫什么名字?”
华盈又问了一遍出神的江禾,她赶忙回答:“江禾。”
风声呼啸而来,吹跑了她的话。暗处的苏远,没听到她的名字。
“你也是个会说话的,过几日我这里有几个到了年纪要出嫁的丫头,暗香居缺了人手”华盈垂眸,“到时候我会派人接你到暗香居做活。”
江禾颔首,忙装模作样的哭着鼻子谢恩。
既然是侧妃亲自点名让她过去,定是觉得能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走一步看一步,起码,比在王婆子和金宝身边要好的多。
华盈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女人,她要的,是收府上所有下人的心。
谢婉仗着是大将军义女的身份在府中甚是猖狂,跟她比身份比不过,做个温婉的贤妻良母才是她华盈的拿手好戏。
晨时,起了霜,院子里的那颗老松染上了白脂,像到了耄耋之年的老翁。
院子里,好些地方堆了枯草。
伊怀缩在枯草里冒出半个头,她低头看看裙摆上的血污,以为自己像阿娘当年那样,快要死了,憋红了脸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她怕阿嬷担心,就擅自从狗洞钻出去,贴在宫墙下等死。
正巧几个从外面偷偷拿刺绣换银子的小宫女逮到了她。
“呦,这不是我们宫中最受宠的小公主吗,躲在这儿干嘛呢?”一个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的宫**阳怪气地说道。
伊怀掀开裙摆,上面沾了大朵大朵如彼岸花一般的血污,那小宫女凑近一闻,还带着一股子腥味,她连忙遮住口鼻。
一众人心里都清楚,这是葵水,女人到了年纪是躲不过这东西的。
宫女们眼神交汇,边斜一眼角落里的伊怀,边煽风点火道:“这人呐,要是都像我们小公主一般,流这么多血,恐怕是没救了。”
“可不是么,而且血也止不住,纵使请了宫里最好的大夫来,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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