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那只小狗突然没来由地叫唤起来。
“又瞎叫唤啥?每次刚出门口就瞎叫唤!”那婆婆用力拽了一下狗绳,牵出了大门口。
都说狗通灵,是至阳之畜,相传黑狗极具有灵气,黑狗血有辟邪功效。狗对应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也是阳土,所以,童子黑狗先天阳气最纯,以阳制阴,能够察觉到肉眼无法发觉的野路子。
“王乾,你说这栋楼的大门会不会有问题?”我问。
然而,王乾嗅了嗅鼻子,并没有发现有啥异样。
“小七,这件事儿还没有结束。”王乾捏着那只钻戒说道。
我有些疑惑:“闯客不是已经走了么?而且郑弘给的诊金已经不少了呀。”
“闯客是自己离开的,和那只小鬼一起。”王乾一脸深沉:“而且那郑弘说谎了。”
“说谎?”
“错不了。”他点点头:“我一个行走多年的老皮子,他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他说谎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摸自己的鼻子。”
“那你的意思是?”
他指了一下大楼的七楼:“你发现啥不对劲儿的没?”
我疑惑地瞅了一眼,大楼俨然,没啥不对劲儿啊?
“你再挪两步,换个角度试试。”他提醒道。
于是我照着他的吩咐,挪出去两步,顿时一道强光袭来,耀得我睁不开眼睛,只瞧见七楼的窗户全是反光的。
“那窗户不是他老婆钉死的,和这些反光玻璃一样,都是郑弘搞出来的。”王乾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注意到他家的格局没有,金鱼挡煞,盆栽纳祥,如果他真的要摆风水,起码得加些正神佛像。”
“那咱们进屋也没发现啥佛像啊?”
“怪就怪在这里,我怀疑金鱼盆栽加上反光玻璃,是用来形成聚阴格局的,那屋子极有可能是用来养鬼的!”
我脑子一嗡,他说得不错,生魂属阴不假,但一只普通的闯客不能造成整个屋子都阴沉沉的,除非真像王乾所说的,那屋子是用来养鬼的。
金鱼死亡,盆栽枯萎,摆在了风水的煞位,又将窗户钉死,阻止外界空气流通,用反光玻璃避免强光照射。
“怪不得呢!常人见到木马自己摇起来,起码会有个间歇性恐惧心理,但这小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是知道有鬼压肩吧?”我难以抑制内心地激动。
王乾点点头:“这小子怕是下了一盘大棋,自己养鬼,出钱让咱们来捉鬼。”
“那不能够啊?他费钱费力,瞎整这么一出,图啥?”我疑惑道。
“还不清楚,不见对方老车出河,难说对方野心,一盘棋下得越大,就越有破绽。”
“破绽在哪?”
王乾也不搭话,默默地注视着大楼的三楼,那里传出了阵阵哀乐,是阿婆死去的第七天。
我和王乾拦车回到了药济堂,刚到门口,就看到沐云雅在药堂里坐着。
“小雅,你咋会在这里?”我问。
他爹不是因为背上了因果债,被老狐狸“夺舍”落下了半身不遂么?
那小妮子水汪汪的眼珠子看着我,欲说还休。
“小雅可是咱们的老主顾了。”王乾冲我一笑,拿来一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来这里捐款施善的财主。
这沐云雅就是一位,而且出手阔绰,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我乐呵一笑,难怪他和他爹都被“夺舍”,她反倒没事儿,做的善事多了自有神庇佑,不像他那死老爹,为了一己私利,拆人祖屋。
这沐老板没啥人性,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没也没什么”沐云雅掰着手指头。
“小七哥哥。”她羞红着脸,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上次我爸妈的事,对不起!”
我有些不自在地笑了:“没啥,我都快忘了,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替你爸妈多做好事积德。”
她使劲儿地砸了下小脑袋,开心地笑了,伸出三支银针:“这个?”
这当头,阿绵送给我的那部山寨手机响了起来,我摁开电话键,听见了阿绵的声音。
“捣捣对,捣烂糠,捣了烂糠卖干姜
干姜辣,买琵琶,琵琶倒,切根菜
菜儿长,领个羊”
这是我和她小时候常念叨的一首童谣。
“羊儿瘦,你吃骨头我吃肉。”我笑笑地接下话茬儿。
“算你小子合格。”阿绵哧哧地笑了:“没吃饭吧,我在三利桥等你。”
我愣愣地应允,一旁的王乾笑道:“去吧,药堂的事儿,我和福伯就成。”
那沐云雅拧巴着两条柳叶眉:“小七哥哥”
“那三根针你先留着当个纪念吧。”说完,我前脚已经踏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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