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弘叹了口气儿:“后来,发展到买玩具,天天织毛衣,说是孩子要出世了,我请了心理医生,他说是得了妄想症,想孩子想疯了!”
“你们有孩子么?”王乾问。
郑弘尴尬地摇摇头:“不怕大师笑话,我老婆检查出生育有问题,很难有孩子,而且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和她”
“明白。”王乾会意,拉着咱们进了屋。
“家里来客人啦,老公,你快让他们坐,我去弄点吃的。”说着,她扔下手上的针线,慢悠悠地走进了厨房。
我坐在沙发上,朝门外瞥了一眼,那女人莫名其妙地对着木马嘀咕了几句,然后走进了厨房,哐哐砸了几下橱柜,端出一锅煮得沸腾的热汤。
我顺势拿起她织的毛衣,瞅了一眼,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这不像羊毛啊?”我嘀咕着,顺着毛线找去,只瞧见沙发的暗角藏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我牵着毛线,正想拽出来,那女人端着大锅回来了。
“没出去买东西,随便吃点。”她冰冷地说道,把一把砍骨刀架在了桌子上。
见没人下手,她拿着勺子,用大海碗捞了一碗,那汤黑不隆冬的,一股刺鼻的气味儿。
“老公,你先来,不然客人太矜持不动筷。”
于是郑弘接过那碗汤,一脸难色,但还是坚持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问道:“奇怪,今天怎么没看见咱们家丢丢?”
“你吃的不就是么?”那女人露出诡异的一笑,睁大着眼珠子,用勺子在大锅子里一搅和,一只被剥皮的狗身子滚了出来,肠子和内脏挤在一块,黏啦吧唧的。
“噗!”郑弘当即作呕,压着肚子,一脸难受。
“你不喜欢吃丢丢啊?”那女人阴沉地问道,然后用勺子在大锅里转悠几下,提了上来。
只瞧见,几只煮烂的金鱼被她盛了出来,尾巴烂成一截一截,鱼珠子掉了出来,钻满了细白的蛆。
我吓得够呛,小手一抖落,冷不防拽了一下手上的毛线,只瞧见沙发角落滚出一只黑乎乎的球状物体,仔细一看,竟然是只狗头!
那就是郑弘的哈巴狗丢丢,那只狗头血淋淋的,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
我一激灵,赶紧扔了手上黏糊糊的毛衣,这女的是有多变态,拿小狗的毛织毛衣!
“呀!”那女的咋呼一声,然后捡起地上的毛衣,嘀咕道:“好像毛线不够了?”
她四下张望两眼,瞅准了桌子上的砍骨刀。
“老公,把砍骨刀递给我一下。”
郑弘愣了一下,瑟瑟发抖地晃晃脑袋,把砍骨刀抱在了手里。
“怎么?你现在连给我一把刀的信任都不给了么?尖锐物体,疯子勿近?”那女人伸出苍白的手,找他讨要。
郑弘没了主意,只能干巴巴地望着我俩。
王乾首肯,让他把砍骨刀递给那女人。
“老婆你小心点别伤着。”郑弘嘴皮子哆嗦地说道。
那女人接过砍骨刀,在大锅上来回摩擦几下,削得锋利一下,然后甩过自己的长发,冲我们嘿嘿一笑。
只瞧见她的后脑勺连着皮,被她削出了一片儿,鲜血立即从脖梗子流了下来,但是她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将头发搓成毛线,哐当!砍骨刀砸在地上,吓了我们一个冷颤。
她又捡起地上棒针,织起毛衣。
这场面看得我头皮发麻,那女人冷冷地坐在沙发上,望着肚子,出神地织着毛衣。
“
织衣针,滑溜溜,
底下牵团毛线球。
妈妈给你织毛衣,
飞针绕线舞双手。
小花猫,也想要,
咬住线团不松口。”
我听着这瘆人的儿歌,心里凉了半截,这女人明显是被野路子撞了,于是我套定虎撑,准备先定定她的心声。
“小七,不用你的十三针,这回看我的。”王乾拦住了我,拿出了几支铜色长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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