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兴,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家兴一听,觉得这可是件奇事,现在我这里有什么后门好开?
家兴听后就说:“你这是在开天大的玩笑,这政治问题也可以开后门?没有听说过,真是个大新闻。但是很抱歉,请你告诉托你带信的人,首先我没有这个权力,同时我绝对不会作这个入党介绍人,请趁早死了这条心。”
“家兴,你大胆说,我陈慧是你从小的老师,我决不会出卖你。”
幸好这刘和平及时来到,要不这家兴,可能会吃大亏。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扬州军管会的领导非常重视这企图绑架解放军军管会人员的事件,马上组织力量追查这事的幕后策划者,防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并且采取了相应的防范措施。
后来,根据中央的有关指示,这批造反派人员撤离了报社。原来的工作人员又回到了报社,这扬州日报开始恢复正常出版。家兴也撤出了报社,回到支左办公室继续做他的联络员。
两人下了车,付了车钱,就在这十字路口站了下来。
“属于逍遥派,今天还出去吗?”
“老同学,我只是传个口信,给你个忠告,因为这些造反派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你说得容易,我这当兵的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说走就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到陈慧老师家里去吧。她家就在这东方红路上,往东走不远就到了。”
这两人说说、看看、坐坐、走走,漫步下了亭子桥,从原路走出瘦西湖大门,又上了一辆三轮车。
“谁想造反就让他去造好了,我可不想造什么反。”
“上海开始很热闹,到处是大字报、大批判、大辩论,学生就大串连,搞四大连课也不上了。我们医院还算正常,人有病还是要看的。现在来看病的人不是少了,而是多了起来,不少单位里的领导干部来医院看病,看着、看着就住进了医院,赖着不走了。”
王有德冷笑了一下,说:“有这个可能吧。可这个造反,我是越来越辨不清方向”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锦绣,您做新娘子时我还做过您们婚礼的司仪哩。一晃有十年没见了吧。”陈慧确实非常高兴,又说:“真是贵宾,稀客,你怎么也到扬州来了,一定是不放心家兴,怕造反派把他吃了。家兴他可聪明着哩,再说他有两面红旗、一颗五星的解放军这块金字招牌保护着呢!请坐,两位坐呀。不是有三个孩子了吗,怎么一个也没带来。”
这时,三年自然灾害造成的困难逐步克服,人们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文娱演出队也就结束了自己的使命。
“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锦绣觉得很不好理解。
夫妻两个人是吃吃说说,吃好中饭就到招待所登记处给锦绣登了个记,然后两个人就到房间里,房门一关继续他俩的悄悄话。
果然,眼前是人山人海,四周凡是好贴大字报的地方都贴得满满的。什么北京来电,南京来电,最新最高指示,中央文件这位中央首长讲话,那个造反司令的紧急呼吁!强烈抗议!辟谣,什么人的历史!打倒什么人!加上炮轰!火烧!油炸!等等,什么内容都有。有的人贴好后还特地写上四个大字:不准覆盖!但是,这帮贴大字报的人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过来马上把刚贴好的大字报给覆盖掉了。
这三个大学里的学生,大部分外出到全国各地串连去了因为学校反正不上课了,有些学生干脆回家休息去了学校里留下的一部分学生,就在搞斗、批、改。他们对斗、批有兴趣,对“改”怎么改法,还没有好好想过。军宣队进驻后,就要学生坐下来学习毛主席著作,讨论怎样改革教育等等。可这些学生根本听不进、坐不住,还是一个劲地到社会上去冲冲杀杀。
这时,这三个人开始不耐烦了,一个人想伸手扒掉家兴的领章、帽微,另两人就上前来,企图架住家兴两个胳臂。
扬州日报是公开发行的报纸,是地方党委的报纸,简单的叫法叫是“党报”。
“家兴,看不出你。年纪轻轻,但话说得那么深刻。”老车觉得家兴说的是在理上,于是又问:“家兴,你看这场运动发展下去会怎么样呢?”
“叫五亭桥。”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这身材魁梧、高大的李家兴,先是伸出粗壮、有力的左手,把面前那人的双手往上一挡然后一弯身,顺势一个扫荡腿,把那人的双脚一勾,那人就被扫翻了,噗嗵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同时,他又非常敏捷地探出右手,把那个在他右边、说话声音沙哑的人的左胳膊抓住,左手立即上去,双手把那人的左手腕使劲往后一曲,又用脚在那人的腿弯里一蹬。那人叫了声“妈呀”就双膝跪在了地上。还有一人一看这解放军的功夫不简单,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再也没敢向前挪动。
这两人在招待所又说了些别的事情,然后稍事休息,家兴换了便衣。
“家兴,你现在是解放军、联络员,是革命动力,我们是革命对象。你经常往我们家跑,你不怕吗?”老车想了半天,突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个吗,叫导具自带。”
“孩子在扬州反正不读书了,在这里呆着有什么好处。再说老车几乎是三天两头要去陪斗,孩子看多了心里不痛快。所以暂时叫他们到外婆老家去住些日子。”
“这些人怎么这样,这有什么意思,天天这样?”锦绣问家兴。
“这我怎么说得清楚。”家兴是说不明白。
“是家兴夫妻两人都来了。”
“人家都在造反,你倒想来谈情说爱。要是给造反派听到了,一定说你是个保守派,不剃你个阴阳头才怪哩。”
进入瘦西湖里只见在一条长长道路的两旁树木上,贴满了红红绿绿的标语,不是打倒这个,就是打倒哪个。开始人们对这些标语的内容很惊奇,怎么可以随便打这个、倒那个,后来看多了,也就习惯了,见怪不怪了。
“不能这样说,主要是掌握社会上各方面的动态,向办公室汇报。我的工作一般说没有危险,领导上规定了我四不:不要曝身份,不要参于辩论,不要表态,不作记录。好在扬州认得我李家兴的人不多。”
至于将会遇到些什么难题?结果又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时已是1967年的春天,家兴住在扬州政府所属的一个招待所。
家兴、锦绣在陈慧家吃了晚饭后,就回了招待所。
“撼山易,撼解放军难!”陈慧也激奋地说。
话说李家兴从1962年担任文娱演出队队长之后,又过了一年多。
“车老师呢?”家兴问道。
“是的,中国人有一句名言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彼此还比较了解,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两类截然相反的人群?”家兴还是慢悠悠地说着。
家兴细细地想了想说“我倒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在想毛主席曾经说过的“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这句话。我们这些人说是左派,还不敢说是右派,我看也不像只能说属于当中。同时我还在想,好人叫他学坏也不容易,是坏人一下子叫他立地成佛,更不大可能。”
“上海和你们医院怎么样?”
正在这时,部队派来报社一起支左的刘和平参谋,率领几名解放军战士,来执行保卫报社的任务。
这三人见到有解放军来了,倒在地上的两人立即从地上爬起身,拼命逃出了办公室,还有一个一看形势不妙,也跟着夺路狂奔,逃离了现场,很快这三个人就逃得没了踪影。
“这还不算什么,外省有的地方据说造反派把部队的枪也抢了,发展到了全副武装,两派搞起了持枪武斗!”
“家兴,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可家兴下了逐客令,说:“我还有事,改日再谈,请便吧。”
家兴说到此,想了下又问:“外面不少大字报上有个署名叫斗士的人,会不会是就是你?”
“有什么事我能办的,你就说吧。”
1967年9月,中央发布了“九、五命令”,把造反派抢夺部队的武器收缴了,各地的形势逐步稳定了一些。
接下去这李家兴就真的单枪匹马去办这个造反派头头的。
家兴想到这里,就问:“陈慧老师,孩子呢?”
“现在到处乱哄哄的,孩子带出来不方便”锦绣说。
“什么叫导具自带?”她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便又追问了一句。
“家兴,我们还是走吧,不要在这里,跟我一起回上海算了。”
“天还不太暖,要不然到下面湖里一起划划船,倒也悠然自得还可以谈情说爱,让我们补上一课。”
可外面的造反派把这报社里面原来的人员给赶跑了,却派了另一帮人进入了报社,把扬州日报前面加了一个新字,称为新扬州日报,这些造反派用尽了一切手段,包括软的、硬的等一切招数,向扬州军管会,包括军代表李家兴提出,要军管会承认这是个“党报”。
“做什么?收集情报,搞地下活动?有没有危险?”
家兴在报社的支左工作,没有因此而有丝毫动摇,他还是坚持按扬州军管会的指示精神办事,拒不承认新扬州日报是党报,同时仍深入、耐心、细致地做已经进入报社的、造反派人员的思想教育工作。
“我们反正是关起门来说的,说对说错都有可能。”
“陈老师,我是锦绣呀。”
家兴仍然每天忙忙碌碌地做他的联络员。锦绣一个人在招待所觉得很冷静,看看丈夫还比较平安就回了上海。
然后两人就一起出了招待所,到大街上叫了一辆三轮车,不一会就到了瘦西湖。
这三轮车夫说了声:“好来。”就使劲地蹬着车子,左拐右拐,这车子摇摇晃晃到了“文昌阁”停住了。三轮车夫说:“同志,下车吧?”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一切都很好。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
有一天,他正要到食堂里吃中饭,见锦绣突然来了,于是就在食堂里买了两份客饭,然后两人坐下来边吃边说。
这三轮车夫有些好奇地问道:“同志,听说话口音你们好像是上海人,是来搞革命串连的吧?”
“我不放心你在扬州支左,所以接到你的信,我给你妈妈和我爸爸、妈妈说要来你这里。三个孩子吵着也要来,后来看看这到处乱糟糟的局面,就放在我妈妈那里没有带来。”
三轮车夫就问:“同志,到哪里?”
“老车,你看谁来了?”陈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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