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若躲在郝家书房,偷看郝父留给郝驿宸的遗嘱之际。把母亲撵下车的郝驿宸,正载着谢雨璇朝谢家大宅飞快地驶去。
“驿宸,说说看。你打算给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谢雨璇不顾危险,把头亲热的靠在丈夫的肩头上,喜孜孜地问。
郝驿宸笑而不语,俊逸的脸庞闪过一道不可琢磨的阴影。
他的嘴角明明挂着和谢雨璇一样的轻松愉悦。但他心里盘算的事,却和谢雨璇大相径庭。
现在离除掉谢家,摆脱谢雨璇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他这么多天都没和安若联系,想来那女人应该在酒店等急了吧!可她为什么也不打个电话给自己呢?难道这女人就一点也不想他,不想知道他的近况和事情的进展吗?这女人,真不可爱!
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郝驿宸借机推开黏在身上的谢雨璇。
电话是神探张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只言简意赅的对郝驿宸说了一句话,“她醒了。一会儿我准时带着人来。”
郝驿宸马上心领神会的笑了,现在“东风”已齐,可以开始“火烧赤壁”。
“这么高兴,谁打来的电话?”谢雨璇好奇地问。
“你很快就知道了。”郝驿宸故意卖了个关子。把车利索的停在谢家的车道上,并不介意谢雨璇挽着自己的胳膊,走下车,一起大摇大摆的走进谢家的大门。
除了谢老虎和谢母,谢家客厅里还坐着一个人。一个让郝驿宸有点出乎意外的人。郝驿宸不由庆幸,事先没有打电话来,否则,这只老狐狸又要跑了。“姑父。这么巧?”他佯装平静地冲对方笑笑。
当然,郝姑父见到他更显惊讶,青白交加的老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驿宸,你们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会来这儿?”
“是驿宸说,想给爸妈一个惊喜,要第一时间来这边告诉你们的。”谢雨璇喜笑颜开的走到父母面前,贴在母亲耳边低语了几句,母女俩顿时相视而笑。显然,谢雨璇是把怀孕的喜讯告诉了母亲。
“哦,那我看我也该走了。”姑父识趣的站起身,编了个理由就想离开,却被郝驿宸一把拦住,“哎,这好不容易演员才到齐。如果姑父你走了,可就错失好戏了。”
“呃?”这错愕的一声,不仅仅是姑父发出来的。谢家的一家三口,都不约而同的扭过头来看着他。
郝驿宸抬起头,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楼上,只见谢昊亭两手插袋,就站在二楼的围栏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的一切。郝驿宸一扬嘴角,冲着对方挥了挥手。
“驿宸,你这是干什么?”谢雨璇见他犹如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走到沙发前。面对着所有人坐下来,不解地问。
郝驿宸讪讪的一扯嘴角,正襟危坐,“谁能告诉我,五年前,我是怎么失忆的?”
“呃?”谢雨璇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件旧事。
“看来,你们还是不愿意对我说实话。”郝驿宸自嘲地一笑。马上把目光抛向坐在一边直搓手心的姑父,“第二个问题,姑妈当年是怎么死的?”
“呃?”郝姑父的脸,顿时唰得一下失去颜色。
郝驿宸意味深长的一弯嘴角,不等他回答,把视线又转向谢雨璇,“最后一个问题,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原本还一幅看好戏的谢昊亭,听到这儿,突然挺直腰板,同楼下的几个人一样变了脸。
“驿宸,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谢雨璇又惊又怯,笑容里带着明显的心虚。
郝驿宸别着头,嗤笑一声,“其实我给过你机会,忘了吗?在酒店醒来的第二天,我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你”谢雨璇无言以对,整个人都是懵的。
“连这种事,你都想拿来糊弄我!”郝驿宸闭上眼,准备给她来个釜底抽薪,“联合其他人骗了我五年还不够,难道于你来说,郝太太的位置就那么重要吗?”
“那那个男的是你安排的?”谢雨璇抽了口气。
郝驿宸没有回答,只是朝楼上的谢昊亭示威般的看了一眼。这个故作潇洒,喜欢鬼鬼鬼祟祟躲在阴影下的小子,想一箭双雕算计他,还嫩了点。
“驿宸,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谢家,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谢老虎听到这段模棱两可的对话,再看着女儿的表情,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郝驿宸重新站起来,扬起下巴,毫无示弱的看着他说,“我麻木,不代表我没有知觉,我失忆,不代表我变傻了。我玩世不恭,浑浑噩噩,不代表我打算一辈子都这样下去。是时候,该清算了。你,连同在场的所有人,都欠我一个解释。”
突然,一阵手机的响铃打破了沉默,好像划破晴空的霹雳,把谢雨璇吓得浑身一抖。
郝驿宸摸出手机看了眼,但响的其实并非是他的手机,他只是在确认时间罢了。
谢雨璇从包里摸出手机,看着陌生的来电,迟疑的接起来,“喂!”
“n,还记得我吗?”听筒里传来一个发浪的男声。
谢雨璇低呼一声,触电似的丢开手机。她岂会不记得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她也很难彻底忘掉。
“喂,n”那男人的声音继续从摔裂的手机里传出来。
郝驿宸笑而不语的看着她,显然这个电话,是对方按照他指定的时间打来的。
“你郝驿宸,你故意的,你故意等我今天怀孕了,就想看我出丑,想看我无地自容!”谢雨璇的五官仿佛拧了起来。望着她扭曲的脸颊,郝驿宸冷酷无情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和我离婚,你就想和姓安的那个贱女人在一起,你休想!”谢雨璇不顾母亲的阻拦,歇斯底里的扑上来,对着他捶打撕扯。
可郝驿宸岿然不动,不置可否,没一会儿,谢雨璇反而把自己折腾的像个披头散发的疯子,下唇都咬出几个血牙印。最后,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呵呵,”谢老虎朝妻子使了人眼色,示意她扶着女儿下去,然后,看着郝驿宸冷笑一声,“难怪人说后生可畏,驿宸,你可真是比你爸爸狠多了。”
“承让。”郝驿宸反唇相讥。
“你父亲处事可不会像你这样不择手段,而且,不给自己留后路。”谢老虎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朝他逼进一步。
“我这就叫不择手段了?”郝驿宸冷睨他一眼,一口气的说道:“那么你利用谢家的船舶公司,伙同吴胖子走私,再串通姑父一起侵吞公司的资金,最后事情败类,又派姑父偷偷潜入王秘书家,想干掉她又算什么呢?”
“哎,驿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姑父一听,顿时从沙发上跳起来辩驳。
但郝驿宸根本不给他机会,咄咄逼人的接着说,“你那天早上趁着天不亮,就敲响了王秘书家的门,你本想把当年姑母失足撞击硬物致死的一幕,在王秘书的身上再重新上演一遍的,只可惜我出现得太及时,救下了王秘书。又因为查不到我把王秘书藏在哪家医院,所以,你慌了,刚才正是和我的老岳父商讨对策,是吗?”
“你你”姑父连跌两步,面如土灰。
“证据呢?”谢老虎趾高气扬,面不改色地问,“就凭你信口雌黄的这几句话,告你个诽谤绰绰有余。”
“证据?”郝驿宸冷哼一声,凝神屏息听了一会儿,从门外很远的地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警笛的呼啸声,“就留着你们自己去问警方要吧!”
郝驿宸说完,不等对方开口,又说:“哦,忘了告诉你们,王秘书刚刚醒了。而且,吴胖子也在我的说服下,答应指认你们走私,还有杀人越货的事。”
“他姓吴的,他怎么可能会帮你。”姑父不信。
谢老虎显然也不信,“那个两面三刀的东西,你花了多少钱买通他,让他帮你做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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