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程程的家。”安若云淡风轻。
“真的吗?”澄澄小小的兴奋了一把,拉着铁栅栏,恨不得把身体从栅栏间挤进去。
“程程应该去幼儿园了,不在家。”安若不想打击儿子。
“那我们干嘛还来这儿?”澄澄撅嘴。
“来看看。”安若不想告诉儿子,他们很快就要和贺天擎一样,离开这儿,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安小姐,不,贺太太。你你怎么会来的。”骆管家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后。看到安若,还有澄澄,他惊喜交集,“郝先生不在家。至于太太”
“我知道。他们都去医院了。”安若浅笑,任谁也看不出她内心的苦涩。
“那你”骆管家显得有点不解,但他旋即热情的打开侧门,招呼道,“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安若直言想拒绝,但她突然想起当年被自己丢在床底下的那枚戒指。
那枚刻有她名字的钻戒,如今还在吗?
至少,郝驿宸是没有发现的吧!否则他不会对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安若奈住内心的冲动,牵着澄澄,紧随骆管家走进别墅。屋内依旧富丽堂皇,奢华典雅。五年的时间,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唯一变的,似乎只有她!
见她的眼睛不停的朝楼上瞟,骆管家善解人意的说:“那房间几乎就没怎么动过。如果你想上去看看的话”
安若当然想。而且,她大概再也找不到比今天更好的机会。
她牵着澄澄,和骆管家一起上了楼。看到门框上凌乱的木条,颓废的房间,污浊的空气,还有肮脏的尘埃,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丝苦笑。
很难相信,在披着华丽外衣下的郝家豪宅内,还隐藏着这样一个房间,就为了尘封郝驿宸和她的一段记忆吗?
“妈妈,程程就住在这儿吗?”澄澄的表情颇显惊讶。
骆管家和安若都被他嫌恶的样子逗笑了。
“程程当然不住在这儿?这里是”安若差一点就说出这里是你爸爸妈妈曾经住过的房间。她忌讳地瞟了眼骆管家,正思索着要找一个什么理由,把对方支开。澄澄正好扯住她的手甩了甩说,“妈妈,我想尿尿。”
“那”安若本能的朝房里的洗手间瞟去。
“这个洗手间很久没用,我带他去楼下解决吧!”骆管家慈蔼的笑了笑,见安若显得有点不放心,他安慰说,“你放心,我很快就带他上来。太太她们应该没这么快回来的。”
安若感激地点点头。望着骆管家牵着澄澄走出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她困惑地摇了摇头,看到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连忙趴下来,伸手去床底下摸了摸。
仅管事隔五年,但她清楚的记得,当初那戒指就是被郝驿宸一怒之下,扔去这个位置当指尖触到一个凉冰冰的硬东西。安若心里一喜,摸摸到了!
可这枚触手可及的戒指,就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无论她怎么努力,扭动手臂,它就是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安若苦恼地缩回手,匍下身,脸贴地,往床缝下看了看。
她看不见藏在深处的戒指,倒又看到了那只缩在床头间隙下黑得发亮的檀木箱。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它居然还呆在原地。安若直起身,喘了口气,想着那箱子里母亲亲笔留下的字条,暂时放弃了戒指。如五年前一样,转到大床的另一半,从床头柜的夹缝里把箱子拖了出来。
也许是这房间的家俱太笨重,也许是收拾房间的佣人太马虎,才得以让这箱子里的秘密,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五年。
安若掀起箱盖,又看到了那三只档案袋,只是它们看上去更暗黄更陈旧。
她直接把那只装满母亲亲笔纸条的档案袋,塞进自己的皮包。
至于那个盘,和第三只她上一次没有时间好好浏览的档案袋
安若迅速抽出那一摞厚厚的资料,随手翻了翻。不出她的意外,里面几乎全是母亲和自己的资料,还有一张上赫然注明了姑妈的名字和账号。
这说明郝父曾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偷偷给姑母汇过好几笔钱吧!
他倒的确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只可惜
安若手捧资料,坐在地上,为母亲和郝父无疾而终的爱情,心酸地摇了摇头。
这时,楼道上传来骆管家和澄澄的脚步声,安若连忙把资料,连同盘一起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尔后,用最快的速度合起箱子推回到原处。
可是
骆管家和澄澄并没有走进这个房间,而是径直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安若不解地追出去,看到骆管家领澄澄走进那间她和谢雨璇曾起纷争的起居室。
骆管家站在门口冲她笑道,“他说想看看程程的房间。”
安若吁了口气,虽然没有拿到戒指,但她至少带走了母亲和郝父共有的回忆。
她回头,朝戒指的方位依依不舍地扫了眼,然后,走出套房,朝骆管家走去,准备带着澄澄尽快离开。
一阵风从楼梯口的窗户吹进来,吹开了她正好路过的一道虚掩的房门。
安若看到房间里的陈设,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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