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呢?”谢昊亭从他身边飞奔过去,径直跑上了舞台。

如果不是先前,他留给安若的那些固有印像,安若肯定会以为,他此时真的是在为他受伤的姐姐揪心。

如果这一切都是出自他之手。是他把谢雨璇从上面推下来,是他设定灯光找到的郝驿宸,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一瞬间移形换影,出现在郝驿宸的身边呢?

这时,郝驿宸连同谢家的父母,一起走上舞台,把谢雨璇终于从渔缸里抱了出来。

“驿宸,”她匍在丈夫的怀里,失声痛哭,“你去哪儿了,这一个晚上,我到处找你”

“我警告过你,这种场合,你就不该来!”郝驿宸咬着牙齿,目光清冷地说。

安若看到,是谢雨璇的手背受伤了。

血一汩汩的,染红了郝驿宸浅灰色西装的肩头。

郝驿宸抱着她走下舞台,台下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安若身不由已的跟在他们身后,只想听一听,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别说了,快送她去医院吧!”谢母心急如焚,走到宴会厅门口时,不禁掩着眼角,呜咽抽泣。

“不,不,不。”谢雨璇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像个失心的疯子。蜷在郝驿宸的怀里,畏惧的摆了摆手,“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那儿有鬼,那儿会有人想掐死我!”

安若听到这儿,不禁蹙紧了眉头。

上次,医院护工对她说得话,她似乎还言犹在耳

真的是有人想掐死谢雨璇,还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觉?

“好好好,那赶紧去酒店的楼上开个房,再打电话,让医生赶紧过来。”谢老虎当机立断,对着跟在身后的儿子吩咐。

“嗯。”谢昊亭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呢?”谢母小跟在郝驿宸的身后,一路小跑的来到酒店的电梯前。

幸好,他们身后跟着不少的好事者和酒店的职员。

所以,安若夹杂在其中,也不显得有多么的起眼。

谢雨璇戚戚然地说道,“刚才,你们一个个都走开了,连跟着我的佣人都去了洗手间,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我好想去找驿宸,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女人。她很亲热的叫我郝太太,还说先前就看到驿宸站在前面一点的地方。”

“所以,你就跟着对方走了?”谢老虎气势汹汹,猛击电梯已经亮起的上升按钮。

“是谁,哪个女人是谁?”郝驿宸拧紧眉头追问。

“我不知道,她只是拉着我的手往前走,走得很慢,还很小心我听到魔术师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也觉得有点不对,可她还是一个劲的劝我,让我往前走,然后”谢雨璇追悔莫及地抽噎道。

然后

对方就把她推了下来吗?

安若愤恨的捏紧了拳头。

这个残忍的女人是谁?

“一定是安若一定是她!她现在不是贺天擎的太太吗?你们不是说,贺天擎今天也参加了董事会议吗?”谢雨璇想当然的说着,骂着,诅咒着。

“安若?贺太太?难道就是上次把你眼睛弄瞎的女人。”谢老虎不由皱了皱眉。他刚才在走进宴会厅,与儿子和安若打照面时,谢昊亭狡猾没有告诉他安若的大名。所以,他只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却完全找不到与名字匹配的脸。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想害死我!”谢雨璇疯了似的念念词。

“住嘴!

当他们一行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安若听到郝驿宸喝令妻子闭嘴的声音,冷酷,且充满了嫌恶。

那个时候,安若正合他在舞池里,怎么可能爬上高高的灯光架,去害她呢!

安若无奈的垂了口气,正想回宴会厅去找儿子,却看到打完电话的谢昊亭,不慌不忙的朝电梯这儿走过来。

“是你?”安若怒目圆睁。

虽然她也恨谢雨璇,但她绝不会干落井下石的事!

谢昊亭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按了下电梯的按钮,尔后,笔直的站在安若面前,三缄其口,没有说话。

此时,围观的人群大多已退去,只有三两个长舌妇,还聚在宴会厅门边的走廊上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是你干的吧!”安若压低了音量,今天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当时在哪儿?你没看见吗?”谢昊亭的不在场证据,完美无缺。

“那个女人是你的同伙吧,有钱,就会有人为你卖命!”安若一语中的。

谢昊亭又恢复了,他一贯不置可否的状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也太危险了。”安若厉声喝斥。

“五年前,你掉进游泳池的时候,有人对你说过,这太危险了吗?”谢昊亭云淡风轻,那眸底的冷静,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这可不一样!”安若据理力争,“那时候,我会游泳,就算没有人救我,我最后也会自己爬上来的。可今天,那渔缸”

安若想到谢雨璇血肉模糊的手背,便不觉心有余悸,“如果她是头着地,如果她伤到要害,你这就是谋杀!”

谢昊亭依旧无动于衷,看着电梯在自己的眼前开启,步履稳健的走进去,然后,他就像位月夜下的魔术师,冲安若优雅的伸出了一只手说,“冒险才刚刚开始,你不是很关心她,不是一直跟在后面偷听吗?跟我一起上去吧,能看到更多更有趣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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