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安若实事求是,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父母当年的死,和郝父有没有关系。但仅凭郝父买凶想除掉自己这一项,就足以为他钉上“人渣”的标签。

“一般负气的不知道。就等同与知道,或者知道一部分。”郝驿宸半敛眸子,又开始他哲学加狡黠的一套说辞,“说吧,我父亲和你父母有什么恩怨。如果真是我父亲不对,也许我可赔偿你!”

“赔?你赔得起吗?”安若正想出言反驳,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脚一闪而过。

出于女人的本能,她揪住郝驿宸的衣襟,大惊失色的跳起来,手脚并用,一下就把自己挂在了郝驿宸的身上。

对于这样的投怀送抱,郝驿宸当然乐见其成。看着她花容失色的脸蛋,他似笑非笑,“我说安医生。刚才我好像已经申明了,这房子里没有卧室,没有床。虽说有个浴室,可没有浴缸。你这么主动,或者是想就这么站着和我”

他笑得很邪恶,这让他俊逸的脸庞,闪耀着一种特殊的魅力。

安若当然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斜睨他一眼,见地板上没什么异常,松开手脚,正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蟑螂!”郝驿宸不经意的两个字,堪比赛道上的发令枪。

安若的两只脚还没落地,又腾空而起,勾住了他的腰。

“那你快快点把它踩死!”她恶心的不敢看。埋在郝驿宸的肩头,连声催促。

“虐待小动物,好像有点不太好吧!”郝驿宸故意一动不动。像根木桩似的,不但不伸手托着她的臀。连先前抓住她胳膊的大手,都故意松开来。

任由安若揪紧他的背心。充分感受他健实的肌肉和加速的心跳。安若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把埋在他颈脖间的头,探出来,看到落了一层薄灰的地板上压根什么都没有,这才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

“郝”她怒目圆睁,正想从他身上下来。

“吻一下。”郝驿宸的动作和反应,永远比她快半拍。

而且,这只是一个通知,不是他的申请。

郝驿宸转动身体,把她轻而易举地抵在墙壁上。这一回,他的两只手,托住了安若丰满的臀部,目的不是怕她滑下来,而是让她继续保持和自己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

他吻的很有技巧,因为要躲开安若的牙齿,尤其是她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他吻的很投入,因为这是他刚才在车内未尽的“事业”巨帅阵弟。

他吻的很深情,因为这是他和安若的头一次约会,他希望每一点每一滴都尽善尽美,了无缺憾

他从攫住安若的唇开始,就仿佛是要把这个吻演变成一场追逐的游戏

相互磨擦的胸脯,好像点燃了两人体内的火苗,他托住安若丰臀的大手,也迫不及待地加入到游戏中,在丰满和幽深的弧线间探险直到满意地听到安若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嘤咛。

“郝驿宸,你忘了你刚才的承诺吗?”安若利用他喘息的间歇,恼羞成怒的提醒她。

“没办法,太饿。”郝驿宸用头抵住她额头,心满意足地一笑。

“太饿”这两个字,被他富于了太多的含义。而且,安若的肚子,居然在这种时候,响应他号召似的“咕咕”叫了两声。

“原来,安医生,你比我还饿,还迫不及待呀。”郝驿宸一语双关,故意用高峙的鼻尖,点了下她的鼻头,“你不会中午都没吃饭,就等着我这一顿吧!”

“郝驿宸,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露骨。”安若双颊绯红,朝他的脖子上故意瞬了眼,其心可昭。

郝驿宸当然明白,她在盘算什么。

他一方面不愿享用安若的“毒牙”,一方面体贴安若已经饥肠辘辘,松手放开她,“先说好,你要走就走,这岛上可没有出租车,通往主城的班车两小时一趟,而且要穿过对面的滑雪场,走到岛的另一半。”

对于这座白沙岛,安若了解的并不比郝驿宸少。

而对于她在这座岛上的记忆,也许她拥有的,比郝驿宸还要多。

她知道,郝驿宸把晚餐刻意安排在这儿,就是笃定她没有办法独自离开。

“还有,我不会做饭。要是你也不会,今晚咱俩就都得饿肚子。”郝驿宸抓起刚才喝了一半的啤酒,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安若朝他的背影,不屑地睨了一眼。

刚才这么一闹,搞得她自己倒骑虎难下,进退维谷了。

“莫非你真不会做饭?”郝驿宸的头,又从厨房里探出来,“你是不是个女人,怎么做孩子他妈的。”

“我当然会!”安若的动作,证明她所言不虚。

她不但会做饭,而且手脚还很麻利。

虽然,她不是这间厨房的女主人,但她只拉开几个厨柜的门扫了眼,便很快把食材和刀具一字摆开。

当看到密封箱底有包卷饼皮时,安若拿起来,朝客厅的方向,踌躇的瞟了眼。

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他依旧喜欢吃卷饼吗?

一个人的记忆可以篡改,口味却不会更改吗?

此时,郝驿宸就像个大老爷,在客厅的扶手椅上坐下来,老旧的音箱里传来悠扬的古典乐。

他一边看,身体还一边随着扶手椅在轻轻摇晃,犹如一位悠闲自在,安享晚年的老人。

听到安若的刀子,在砧板上发出一连串熟练的切菜声,郝驿宸忍不住回头,“你慢点儿,当心切到手。”

这声音,这语气,就像一个耆耆的老人,在嘱咐行动不便的老伴。

这种画面太和谐,这种气氛太美好,这种感觉太微。

他们俩根本不像一对心怀鬼胎,想从彼此身上获取各自利益的男女,而像一对在一起生活多年,孩子们都已经成年离家的夫妻。

安若把刀子丢开,冲他叫了句,“喂,你过来,帮我削两个土豆。”

因为她有话,要问郝驿宸。

从小了养尊处优惯的郝驿宸,哪里做过这种粗活,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厨柜面前,放下手里的,左手拿着刨刀,右手拿着土豆,尤如拿着两颗手雷,厌恶地问他,“咱不吃这个不行吗?”

“不行,我要做卷饼,必须要有煮土豆。”安若强调。

“我吃过的卷饼里,就从来不放土豆。”郝驿宸无聊的放下“手雷”,注意到她抬出“三色蒸水蛋”后,一半撒上了芜茜,一半没有。

“郝先生,你不是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怎么还记得吃过的东西里,配得什么食材?”安若在菜上点下几滴香油时,带着十足的怨气问。

看起来,法式卷饼留给他郝驿宸的记忆,远比她安若还要深刻。

“那安医生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吃芜茜的呢?”郝驿宸朝着水晶盘里的鸡蛋,半敛眸子,精明的一扬下巴。

安若低头一看,心里一惊,这完全是她潜意识里的行动。

犹如郝驿宸牢记自己的口味一样,这么多年,她居然也没有忘记郝驿宸的那四百三十九条“禁忌”。

“因为我儿子,从不吃芜茜。我习惯这么做菜了。”安若不露声色。事实上澄澄连水蛋都不吃,比他的嘴,还要刁上一百倍。

“哎,你这什么意思?”郝驿宸以为她在故意占自己便宜。

“没什么意思?反正没你想的那种意思。”安若眸光流转,在他脸上遛了一圈,尔后,低下头缓缓地又说,“郝驿宸,我把你老婆的眼睛弄瞎了,还毁了你公司新游的文件,你为什么不恨我?”

郝驿宸优哉优哉的靠着厨柜,没有刮土豆,却帮她一起把生菜,牛肉和洋葱一起塞在卷饼里,阴阳怪气地说,“恨。谁说我不恨。不恨就不会抓着你来伺候我,给我做晚饭了。”

安若睨他一眼,也不知是为文件被毁,还是为谢雨璇失眼,才让他这么咬牙切齿的。

郝驿宸的下一句,解开了她心里的疑团:“尤其是新游策划稿,只此一份,你知道那东西有多重要吗?”

“重要?重要你还随手放桌上?就算我没拿,程程也早已经把它撕烂了。”安若不服气的反驳道。

郝驿宸突然用抓过牛肉,满手是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哎,我说你这女人,偷了我的文件,你还有理了。”

他本想再加上一句,说,你的贺先生为什么要你这么做时,又觉得在这种美的时刻,提她背后的男人,实在是太煞风景。

“你干什么?”安若厌恶的甩开他的手,连忙走到一边,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下巴。

“本来,那天我奔到医院,就想狠狠给你一个教训,谁知反被你咬了一口。”郝驿宸气急败坏的说着,一边摸了下脖子,一边就着油手,把刚包好的卷饼塞进嘴里。

“哎,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安若的习惯,菜不上桌,谁也不能偷嘴。

“我饿,或者你愿意喂点别的给我吃。”郝驿宸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嫣红的唇,故意又狼吞虎咽的咬了一大口。

安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着他去了。

不几,她略显紧张地看着郝驿宸,又问,“那郝驿宸,你看过那个硬盘了吗?”

这才是安若把他叫过来的真正目的。

她不想让郝驿宸看到自己丑态毕露的样子,不希望他拿着贺天擎帮自己处理杀人现场的照片,将来再用于对付贺天擎!

“没有。”郝驿宸半死不活似的哼了声,没有告诉她,今天只差一点点就看了。

“真的。”安若目光澄澈,又带着一点点的狐疑。

郝驿宸冷觑她一眼。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不知她是为自己,还是在为贺天擎在紧张。

“假的。”他把出膛的菜,一一抬到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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