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在座的众人颇有同感,有人端着酒杯,仰起脖子一口饮尽,有人低头垂眉,将脸上的神情藏在额头下面,还有人看着“户房代领班”,轻轻地叹了口气。

唐默通过真情流露,几次三番的试探,终于探查出户房几位主事、有差使在身的同僚,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故作姿态,本能地掩藏起真实想法,难保不会被本体真身谢云烟落在酒水里的“自白剂”所制。

“那家伙坏透了!口口声声不让我用咒术,自己还不是避开法则限制,调配出土法吐真剂?”

户房一行人在粥粉油器店里吃饱喝足后,都对铁锅炙羊肉称赞不已,原本打算就此散去,不料“户房代领班”真是个妙人,真的请在座的几位,到这条蚰蜒巷尾,散发出药材清香的“赋竹轩”消遣。

唐默转了一圈,看到技师们人人脸色羞怯,身着清凉,上身素花绫短袖对襟,甘石粉的色泽,映衬地粗糙泛黄的胳膊,都显得白皙娇嫩,里面一件灯草灰色的横罗肚兜,大约是勒的紧了,不仅束腰收腹,还将垂垂塌塌的雪峰往上推挤,规模相当壮观。

“不用说,这家店铺肯定是那家伙开的!只是,他从哪里搜罗来的女子,看上去眉毛清疏柔顺,都是良家啊!”

赋竹轩的东家暂时不想露面,出来招待衙门户房诸人的掌柜,赫然是城西冬瓜桥附近,逼迫自家娘子作了半掩门的“绿毛龟”余涧波,为人好吃懒做脾气臭,吃喝嫖赌坑蒙抽,乃是有名的泼皮。

原本此处也是一间酒楼,原本生意还不错,距离大南门草市近,南来北往的商贩不只有多少,每天的流水都有几十两银子,无论跑单帮的行商,还是镖行的趟子手,又或是商会的马队,在这里都能美美地享受一顿。

可惜的是,这酒楼生意红火了,引来了同行的羡慕嫉妒恨,不说衙门里三班六房的头头脑脑们想参一股,就连城中大户人家也想分一杯羹。

酒楼东家仗着省城里有后台,浑然不把这些地头蛇放在眼里,结果惹恼了各方势力,得罪了所有人,被人轮番设计坑害。

不是今天呼啦啦来一群码头苦力,大口扒饭,大口喝汤,狠狠地给东家上了一课,就是明天衙门里三班六房的人轮流过来招呼,后来则是各种蛇虫鼠蚁出没,菜饭出现头发、指甲。

一个处理不好,就坏了口碑,渐渐地就没人敢来用饭了,酒楼东家后台再板硬,人家不跟你正面对撼,而是背后偷偷摸摸地搞他,搞地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悻悻然地收拾包袱走人。

酒楼关张,这条小南门的蚰蜒巷,人气就更低落了,商家陆陆续续地搬出去,腾空的房子店铺越来越多,直到青衫道人看中这里,一口气全部拿下。

唐默还想招呼掌柜过来,不料户房几位副领班与此人早就熟络,开口就是一句“你家娘子呢?”,可是人家脸皮厚过城墙,嬉皮笑脸地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家娘子脸皮嫩,不敢穿这身奇装异服,东家正在后面的水房,仔细调理着!”

唐默一听这话,不敢置信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就想起身往后堂走一遭,结果刚刚有所行动,就看见谢云烟那厮一脸清爽地走过来,身后跟着满脸潮红的小娘子,正是“绿毛龟”家里的半掩门鲍丹。

别看着女的面色清冷,就像是尼庵里带发修行的姑子,实情是早就食髓知味,胃口奇大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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