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很少想这是不是事业的事了,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一个习惯,一成了每天必做的事,不做像缺点啥似的,没了意思和目标。

但代价是巨大的。

两年来与癌症的抗争不是那么好过的,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就像做了盘苦瓜煎鸡蛋,两面煎的金黄灿灿诱人食欲,但咋吃都苦。

庆幸的是自己赢了,并且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

直白点说这一切的依仗就两字——活着。

都说生死看淡,其实生死是看不淡的,看淡的是生与死之间那些不必要的东西,让活着变得轻松与真实才对。

老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睡的很沉。

醒来时下午四点,外面飘起了雪花。

老谭想起晚上要和老家人一起吃饭的事,于是拿起手机给王艳丽打了电话,王艳丽说都通知完了,下班就去,一共三十六个人。

三十六人?老谭一惊。不少呀,能支撑一家店面了,老谭放下手机自言自语。

他记着当初自己只招了包括王艳丽在内的五个人,其他人是这五个人一个传一个招的,相互间不是亲戚就是朋友。

这些人来时啥也不会,现在也都行了。有的是一家人在这,虽还没买房但已做好了常干的打算。

哎,这些人全靠阿巧养活呢,责任重大呀。

阿巧不能黄,黄了这些人咋办?回去种地?再说黄了也叫人讲究,自己还回不回老家?拿什么见江东父老?

呵,看样还不能退居二线,得继续战斗呀。

接下来老谭给周晓梅打电话询问曹家栋的情况。周晓梅说很好,已经醒了,和正常人一样谁都认识,四肢也活动自如。

“小军中午的时候来了,要留下来伺候我没让,叫他回去上课去了。”周晓梅说。

“那你一个人也不行呀。”老谭说。

“行,没事。”周晓梅说:“这两天小龙和小影志军他们两口子帮着带。”

“噢——”老谭问:“没给你爸和你妈他们打电话吧?”

“没,没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该着急上火了,那大岁数”

“嗯,不告诉对。”

“大夫说十天就可以出院,等出院就好了。”

“嗯,那好,有啥事打电话,现在去医院也不方便,总做核酸。”

和周晓梅通完电话老谭看看时间刚好五点,于是收拾一下后便出了宾馆。

天已暮,洋洋洒洒的雪花在路灯下纷纷扬扬,渲染了草原青城的夜。

老谭走在雪中,雪花很快落满了他的双肩。

雪夜温暖而安静,雪花无声的融化寒冷,人们在温馨中浮想着暖融融的家和燃烧的火炉,亲人的笑脸是那么的近

缓了脚步,雪醉人,天幕合,暖夜映烛光。

急了心绪,情丝乱,地短长,柔情化海洋。

老谭在离老店不远的铜火锅店门前停了脚步,以前他常来,就是在他家吃了来呼市的第一顿涮羊肉,从此便爱上了。

他往里看了看,里面热气腾腾的涮肉的人不少,老板正乐呵呵给客人上菜,老板娘提着水壶挨桌的往火锅里加老汤,汤汁浓白,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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