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雅茹答应下来。
“把红姐也叫上,一会儿我给她打电话。”英子说。
“她两天没过来了,也不知道姐夫的脚现在啥样。”雅茹说。
头两天方建军在搬压咸菜缸的石头时一时失手把脚砸了,事倒是没啥大事,也没伤着骨头,只是脚面子肿了,走道儿费劲,这两天在家养着呢。
“快好了,昨天我打电话问来着。”英子说。
“那还差不多。”
这时朱德宝拿小车推着四袋面进来,看他踮脚走路的姿势让雅茹禁不住想起自己的宝贝徒弟来。
想起来还有些生气,上回打电话赵敏说和额尔敦处上了,并且住到了一起,这叫她吃惊之余有些为赵敏担心。
倒不是说额尔敦不好,也不是说额尔敦曾追求过自己而反感他。雅茹只是觉着两个人年龄相差悬殊,还有额尔敦是蒙族人,怕俩人以后过不到一起去。
她是蒙古族自治县的对蒙族男的颇为了解,能喝酒,大男子主义,几乎没怕老婆一说。家庭暴力常有的事,她真怕赵敏以后两口子过日子时受欺负。
但她也没说什么,自己是过来人,知道热恋中的女孩儿啥样,好话祝福的话百听不厌,反对的话一听就脑,说了和没说一样,整不好还记恨上了,犯不着。
她嘱咐赵敏好好处,另外做好安全措施,别怀孕了——毕竟没结婚呢。
雅茹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省城离家近,连休两天的话能回去看看父母,不用像在苏州似的还得请假。加上孩子在省城念书,周六周日的话都来,在她这住上两天,这是她最满足的。
儿子今年二十二,还有一年大学毕业,毕业后准备在省城找工作。儿子很优秀,有社交能力,跟她说工作的事几乎有着落了,是一家不错的上市企业。
她问儿子怎么联系上的,儿子说他一个同学的叔叔是那的经理,挺喜欢他的,所以就提前答应了。
上个星期六儿子把同学领来了,是个很文静的姑娘,秀秀气气的。这叫她这个当妈的十分高兴,知道这个同学以后会是她啥人,所以在合不拢嘴的喜悦中好好招待了一顿,并把艳华请来壮声势,给足了儿子面子。
哎,真不经混儿,一晃儿儿子都有对象了,看来自己是老喽。
老了吗?其实不算老,主要是自己结婚早,二十二结婚,二十三有孩子,今年四十五,正好时候,还能干十年。一年不用多攒,四万就行,十年四十万,加上头些年挣的应该能给儿子买个房子。
房子是大事,就算自己不去住也得给儿子买,这是必须的。
等他那个爹没指望,听儿子叨咕又离了,现在自己过呢。还是狗改不了吃屎,成天赌,喝大酒,早早晚晚死在酒上。
儿子是好儿子,自己亲生的能不好吗。从怀胎到落地,从屎坑到成人那容易呢?
想想那些年的罪遭的,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还开着个店,老爷们儿成天不着家在外面不是赌就是花天酒地的找女人,那日子过的和守活寡没啥两样,都不知道咋过来的。
那时候自己也傻,人家劝都不离婚,就省思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别像别的单亲家庭那样,对孩子影响不好。
结果咋样,不还是离了?
啥事都没处说去,心是那个心,心强命不随——
现在好,啥都挺顺心的,打回了省城好像儿子也回来一样,心敞亮舒坦,干活都有劲儿。
这日子上哪找去,干吧,用老谭的话说就是活明白了,一顺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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