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端静公主,”小宫女象征□□了福身,听到许意棠示意不必多礼,还算恭敬道,“适逢端淑公主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便派奴婢请公主您也去坐一坐。”

楚端淑?

照红迎在梅苑情绪异常低落的说辞,楚端淑不应该被吓得半死不活吗?

只一瞬间,她便想明白了楚端淑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是借昨日她在凤贤宫门口没关切柳皇后,以自己未痊愈的身体状况上赶,高调讥讽她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

皇后娘娘待她那么好,竟然只在知晓娘娘身子不适的情况下,一个像样的字都没说,跟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踩着她在柳皇后面前献殷勤,当真是煞费苦心。

她要是不配合一下,岂不是打断了楚端淑精心排演的这出好戏?

只一个照面,她垂眸敛去了白眼,唇角勾起一抹和善的笑,“本宫知道了,你且去回复皇后娘娘,本宫收整一番很快过去。”

等送走了小宫女,许意棠穿戴整齐,特意没捧手炉,双手使劲儿搓了搓,很快莹白的柔夷变得一片通红。

她低眉看了眼,咬着腮帮子打量一会儿,似是觉得还不够。

又折回妆台,往红润的唇瓣和粉嫩的脸颊扑了层粉,见铜镜中的倒影虚弱了不止一个度后,这才满意随汀兰出了霓裳殿。

不就是比委屈比茶艺吗?

她就算当不得一句茶艺大师,但见过的茶技比楚端淑走的套路都多。

这样想着,她又迎风倒吸了口凉气,瞬间显得鼻尖通红。

配上那张在原著里当得起倾国倾城的娇颜,看起来好不可怜。

美人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哪怕端静公主是个花瓶美人,凭一副梨花带雨的皮囊,引得不少宫人频频回首观望。

老实说楚端静这张脸和她曾经的极为相似,所以察觉无数道什么意味都有的目色,见惯这等场面的她完全不为所动。

等到了凤贤宫,宫女依旧没改变对她的偏见,三言两语刺了几句才让路放她进去。

真正的硬仗还在里间,许意棠并没有还嘴的心思,被汀兰搀扶着刚踩上台阶,正对掀帘而出的甄娴。

四目相对,许意棠还没开口,对方便忍不住了。

她力度很大的福了福身,连鼻孔都在冷嘲热讽,“娘娘与两位公主皆身子不适,不曾想只端静公主一人掩饰不住的好气色。”

那是你没看见我没擦粉前的气色,可比现在好看多了。

“甄姐姐这是在怪罪我吗?”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如何表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说来就来,“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娘娘身子不适,端淑妹妹被吓到也是我不对……”

才怪。

这两人就算身子不适,只怕也是亏心亏得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才让她们受了报应。

看似好不自责的许意棠在心里补充。

说到最后,她刻意融进苦嗓的同时,还把尾音拉长提高。

搞得谁把她怎么欺负了。

自家主子一哭,汀兰也忍不住咬唇委屈,“公主……”

一时主仆俩伤心得声泪俱下,就她一人凶神恶煞,甄娴:“……”

“你、你们!”

一个两个难过得上气不接下气,往日颐指气使的凤贤宫掌事姑姑,愣是被膈应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好像有点领悟有苦难言是什么滋味了。

外间闹得太大,柳皇后自然再装听不见,另有宫人掀帘而出,倒是一个头戴七寸巧士冠、身着蓝灰圆领窄袖的内宦。

根据原主的记忆,许意棠很快认出此人正是近身服侍楚帝的大内总管,名唤徐有道。

自古内宦多狗眼看人低,而这个徐有道则例外。

原著里的徐有道十七被人牙子贩卖,几经辗转被净身送入宫中。

可能由于他性子内敛沉静,很难讨得主子欢喜,服侍的第一任主子又是不得宠的刁蛮妃嫔。

某次此妃嫔被楚帝婉拒如她宫用膳,于是她一怒之下掀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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