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宁点点头,看着聂岩走了,又拖着瘸腿,在山上慢慢走着,聂岩对这山比她熟,她也一路留了记号,也不怕他找不着自己,她还得给自己找一株解语花,不然自己还得受这一身钻心的痒月余时间,她可受不了。

也不知是她走太慢还是这前些日子采多了相思草,走了许久还没找到第二株。但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不会这么倒霉吧,要下雨了。”王晏宁抬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突然一声惊雷,“真是流年不利。”

果然不一会,豆大雨滴就噼里啪啦淋下来,王晏宁忍着痒忍着脚腕疼,也不知过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株花,也不敢摘,怕聂岩不能及时赶回来,爹说过雷雨天气树下也不能呆,幸而看到花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赶紧躲进去。

这头聂岩赶回王府送了解语花,吩咐下人赶紧地煮了给朱橚送去。还未出王府,就见天色转阴,俨然是要下雨的样子,“坏了。”

“什么坏了?”正在此时,打道回府的朱棣进来就听见聂岩看着天叹气。

“王爷回来了。”聂岩一惊,赶紧长话短说地把原委交代了一下,“如今这要下雨了,王大夫还一个人在山上。”

朱棣脸色一变,春寒之日,王晏宁又是个女儿身,淋了雨只怕少不得大病一场,“去拿雨具,随我上山。”

“王爷,我去就行,一定把王大夫好好带下山来。”聂岩回道,朱棣未说话,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心知此事自己办得不妥,不敢多言,迅速取来雨具,与朱棣一同上山了。

刚出了王府,雨滴就打在两人的蓑笠上,朱棣脸色更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两人到了聂岩与王晏宁分开的地方,却不见王晏宁的身影,聂岩大声喊道:“王大夫!你在哪儿?”也并无回应。

正一筹莫展之时,朱棣看见路边的一株草上,拴着一根蓝色布绳,“聂岩,王大夫今日可是身着蓝衣?”

聂岩顺着朱棣的目光也看见那一截蓝绳,过去一看,果然是与王晏宁今日衣衫一同颜色、布料,不由大喜,“王爷,这确实是王大夫衣服上的,看来是她留下的记号,我马上去找附近其他的记号。”

聂岩很快找到了第二个记号,顺着记号一路找寻,很快找到了王晏宁所处的山洞附近,听到两人的声音,强撑着的王晏宁喊道:“我在这。”

朱棣和聂岩赶紧跑过去,淋了一身雨的王晏宁早已冻得哆哆嗦嗦,嘴唇发白,聂岩刚要上前,朱棣却快了一步,用干净的棉衣裹住她,再披上蓑笠,背了起来。

聂岩虽诧异,却不敢多言,只跟在两人身后。

“聂护卫,帮我摘朵解语花。”王晏宁抖着手,指向之前发现的那朵解语花,气若游丝地说道。

聂岩这才想起王晏宁身上的痒毒还没解,居然撑了这么久没有叫过,又淋了这么一场寒雨,心下不禁佩服不已,“是,我这就去。”赶紧去摘了花,小心地放进怀里。

王晏宁是再也撑不住,趴在朱棣背上就晕了过去。

朱棣使出了毕生的功力,迅速往王府赶回去。

进了王府,知道朱棣已回府的徐灵犀和已经解了毒的朱橚,正在前院候着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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