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由心痛转为着急与焦虑,那毛玉成,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婉秋现在有些恍惚了,眼前总是有一些迷幻感,几次差点摔倒……耳边不时响起呜呜啦啦的车站广播声,在她听来也是遥远而模糊,一种天涯羁旅的漂泊感,让她越发地迷茫与落魄……

车站的角落,随处躺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和外出打工者,他们中有的还拖家带口,包裹与提箱摆了满地,人就地坐了,身下或铺一些报纸,或就地躺在那一地的包裹上,蜷缩着睡。初冬的天气,夜半时分已经很凉了,婉秋为他们感到凄惶,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呐!至于那些乞丐,他们就像每个城市肌体上的疱疹与蛆虫,也是总在夜深人静时才凸显出来,让人看到它们丑陋的存在……

站前广场上的时钟突然敲了一下,婉秋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朦胧中抬头看看,一点半钟,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终于决定先找个住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的目光略过几处高楼大厦和风格迥异的现代酒店,最后把目光投向车站旁边的背街上,朝一家亮灯的钟点房推门进去。

钟点是一家破旧宾馆的钟点房,在一个狭小的巷子里,要上一层楼梯,才能来到写有宾馆服务台字样的玻璃门前。

因为后半夜了,值班的服务生是个少妇模样的女子,正躺在迎门的沙发上睡着,听到门响,睡眼惺忪抬起头:“住宿吗?”

“钟点房怎么住?”

“按小时。”

办手续的时候,那女人朝她要证件,她说:“丢了。”

女人沉吟了一下:“按说,没有证件是不能给你住的,看这么晚了,你又是个女的,就凑合吧——跟其他人一屋行吗?”

婉秋好像没有听明白她的话,心想,跟其他人一屋,便就是那类大房间吧。想到自己现在囊中羞涩,原也不能有许多讲究,便也不置可否,那女人便以为她默认了,于是便带着她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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