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判官将泾河龙王压下去后,秦广王将白渊带入偏殿,两人相对而坐。
就听秦广王道:“道友可知,此事我地府亦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白渊皱了皱眉道:“虽说平心娘娘担着六御之职,地府也名义上服从天庭,但据我所知,这也不过是表象罢了,地府可向来都是自成一脉的。”秦广王笑道:“道友所言不差,但此次我地府确实是为天庭办事。说起来这也是与当年封神之事相关。当初为了将山神土地等神职拿到手中,我地府也是答应了天庭不少条件,此次便是其中之一。这可是娘娘与玉帝亲自讨论后的结果,故而小王也没有办法。”
听完秦广王所言,白渊沉吟一会后道:“既如此,贫道也不为难道友。你只去向天庭回复就说地府以奉命行事,但被贫道所阻。若他们不服,就让其来找贫道就是。”秦广王有些为难的道:“恐怕此事不妥吧。”见状,白渊也不犹豫道:“此事且算贫道欠道友一个人情,还请道友相助。”闻言秦广王这才喜笑颜开的道:“哪里的话,道友与我地府相交甚厚,岂有不帮之理。”
白渊站起身道:“那此事就此说定。贫道且先告辞了。”秦广王亦起身相送。
离了地府后,白渊回到长安,却是未返回国师府,而是回到了李世民当初为自己准备的一处宅子内,放出自身气息,静静的等着佛门来人。此事虽说是天庭的意思,但天庭亦不过是帮佛门罢了,若是秦广王按白渊所说回禀天庭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天庭也会将这个皮球踢给佛门,谁叫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呢,帮了一次也就罢了,眼下出了岔子,你们自己去解决就是。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一天的功夫,就有人找上门来。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手托玉净瓶,身着白衫的女子。白渊却是起身行礼道:“贫道见过观音大士,不知大士不在紫竹林享福,来此作甚?”没错,来的就是西行总指挥观世音菩萨。
观音也未摆架子,回了一礼道:“贫僧此来,乃是为了当初地府一事?”白渊故作不解的问道:“菩萨这话贫道却是听不懂了,那秦广王说此事乃是奉天庭之命行事,怎得又和菩萨扯上关系。莫不是那老鬼忽悠贫道,菩萨且稍等一会,贫道这就去找那老鬼问个清楚。”说着就要动身前往地府。
却被观音赶忙拦住道:“道友且慢,此事虽说是天庭之意,但也不过是相助我佛门罢了。我听闻道友曾与我佛如来相商,想来当对我佛法东传之事有所了解吧?”白渊顺势坐下去,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此事贫道的确知道,不过便是要将佛法传入东土,那也是你佛门自家之事,如何让那地府前来勾取人族天子之魂,这是个什么道理?”闻言,观音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此事说起来也不甚光彩,按照本来的计划就是将李世民的魂魄引入地府,让其见识一下地府的恐怖景象,而后再让判官崔钰出面先是为其增寿,再指点其举办水陆法会。如此放才能顺理成章的引出那玄奘和尚。但这些事做起来可以,却是不可诉诸于口,毕竟高高在上的神佛去算计人族天子,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见得观音作难,白渊却是施施然的道:“菩萨所想,贫道也能明白一二。但菩萨当知,人族天子乃是人道气运所钟,贸然将其魂魄勾出体外,且先不说事后如何弥补。只说天子骤然身死,这其中得影响,菩萨可曾明白。罢了,我也不再多言,若是无事菩萨便请回吧,只是似这等事情贫道希望以后莫要再发生了。”当即竟是一副送客的态度。
这观音哪里会走,急忙道:“道友如此作为,可是想阻碍我佛门大计?”白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道:“菩萨不必给贫道扣上这般帽子。你须知,眼下坐在你面前的并非是玄门弟子,而是人族帝师,你等所谋划之人乃是贫道的弟子。若是尔等再这般肆意妄为,莫怪贫道这就让天子下达灭佛令。”
观音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还了得,我这边还准备着大兴佛门,你倒好直接来个灭佛令,你想干嘛。就见观音清丽的面容之上满是怒意,随后怒声道:“道友莫不是想与我佛门为敌?”白渊冷笑一声道:“不是你佛门先于人族为敌的吗?”观音反驳道:“道友当明白,你并非人族。此事说到底和你并无太大关系,还是说道友也是奉命行事?”至于奉谁的命那自是不用多说,如今谁还不知白渊乃是太清圣人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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