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伊露出一丝讥笑,“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

“还会爱你。”他说着,手在水里解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乔伊伊有些慌,她浑身无力,他要做什么,她根本无法反抗。

“我说过了,除非你愿意,否则不会动你,”他一边说,手也没停,把湿衣服扔出缸外,“这样才能彻底把你身体里的残毒逼出来。”

“你出去,让姜菓来。”

粟玄东没理她,把她剥了个干净,仍是圈在怀里,但并没有什么放肆的举动,过了一会才说,“姜菓功力不高,我怕她逼不干净,还是我来放心些。”

水烫得有些受不了,乔伊伊耐不住,哼哼叽叽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粟玄东是个正常健康的男人,又爱慕她,被她这样一弄,身体就有些本能的反应,他向来是不管不顾的人,却不想让她看轻自己,几乎忍掉了半条命,呼吸也有些微喘起来。

乔伊伊听出一点意味,很是尴尬,若是知道自己这么光溜溜的坐在别的男人怀里,墨西凌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想了想,还是不妥,“你出去吧,我可以自己泡。”

粟玄东身子僵得象一块铁,没有应她,过了一会,摸了摸她的脉博,扯了大浴巾把她包裹起来,送回床上。

“好好睡一觉,不要再搞鬼搞怪,还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你。”他盯着她:“我永远不会杀你,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乔伊伊懂他话里的意思,平安是她的死穴,她哪里还敢再有下次。倒底是乌土大祭司,这样都毒不死他。

也曾问过粟庄左,为什么平安是灵胎时,尚能保护她,而现在却一点超能力都没有。

粟庄左说基因变异人的超能力全因灵气而起,是灵胎时,自然有超能力,可一旦变成血肉胎,便散了灵气,跟凡胎无异,至于什么时侯两者可以结合,他也说不好。

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平安长成了两岁孩子的模样,奇怪的是,小时侯他还会笑,现在却变得不会笑了,整天板着小脸,在殿堂里走来走去,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他还是吃母乳,已经不用乔伊伊抱了,每次姜菓领他过来,他就站在地上,一脸严肃的吸着奶,弄得乔伊伊总觉得怪怪的,说他大了吧,他落地才半年,说他小吧,他会走会跳,会自己穿衣上厕所,跟大小孩无异。

乔伊伊有时站在窗口,看到他跟着姜菓去外头散步,回来的时侯,他手里抱着一大棒鲜花,然后来敲她的门,把花送给她,脸上仍没有笑意,但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酸。

乔伊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但只要平安可以平安,她便是生不如死,也只能打起精神陪着。

粟玄东晚上偶尔会来她来房间,也不做什么,安静的躺在床的一侧睡觉,可半夜里她醒来,自己总是在他的怀里。她想悄悄脱离出去,她一动,他就醒,将她箍得更紧。

等到平安一岁大的时侯,他已经有三岁孩子大了,仍是不言苟笑,不说话,也不吃母乳了,他很孤避,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粟玄东给他买了很多玩具,他玩了几次觉得没意思了,喜欢把玩具拆了再重新装上,到后来,所有的玩具买回来,他都只对拆和装感兴趣。

粟玄东很疼他,但也一直在观察他,平安是灵胎时有超能力,现在却没有,但他觉得那些超能力迟早会再次回到平安身上。平安对人很漠然,对乔伊伊也是,虽然常采了花送给她,见到她也没有什么表情。

乔伊伊乖了很多,现在他每天晚上都和她一起睡,俨然是一对平淡夫妻,只是动手动脚她还是会生气,在他看来,比起从前已经好了很多,至少现在他们可以同床共寝了。他有信兴,只要再继续这么下去,总有水滴石穿的那一天。

他抱着她,听着她呼吸渐渐平稳轻浅,在她耳朵上轻轻吻了吻,安然睡去。

在走廊的另一头的房间里,床上的小人突然坐了起来,悄悄的下了床,没有穿鞋,开门出去,穿过长长的走廊,下旋转楼梯,出了大门,借着月光往树林里走。

树林比外头更幽暗,密密的树叶遮住了头顶的月光,墨乔旭抬起头,黑暗里,他的眼睛隐隐泛着红芒。他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转悠了一会,他走到一棵树下,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手指泌出鲜红的血,他用力挤了三滴抹在树干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头顶有一小块缝隙,月光从缝隙照进来,刚好照在那抹血印上,清辉的光里,鲜红的血印慢慢消失,象是沁到了树干里面去。

墨乔旭静静的站了一会子,顺着来路返回,月光下,小小的身影挺得笔直,眼里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没有人知道,从满周岁到今天,他每天晚上都到这个树林来,将自己的血抹到不同的树上,而他手指上的伤口,在他回到殿堂前已经悄悄愈合,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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