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不是皇后暗害的?”沈秋儿问道。
“任谁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都只是嘴巴上说说,可没有几人相信皇后是真的与此事无关。”教习嬷嬷道:“但皇上最后不过和了一下稀泥,这事也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了。”
和稀泥这词用得妙。
“其实这件事对皇上来说,是一件好事。”沈秋儿道:“把惠王留着,就算软禁了,其实也还是个祸患。只有他死了,不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皇上才算高枕无忧。”
教习嬷嬷表示赞同,“确实如此。”
“总之皇后娘娘做了这两件事后,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跟以往就有了明显的差别。也正因如此,她之后想方设法地要置三皇子于死地,大家也不觉得难以接受。反而许多人在猜测,或许就是由于小产,没了公主,又不能再孕育子嗣,皇后才转了性子的。”
此话说得通。
“但皇上肯定不会真的纵容皇后,让她把三皇子害死吧?”
虽然按三皇子的说法,他们几兄弟在皇上看来,没多大差别。有能力的便得宠爱,无能的讨好迎合也没用。可好歹是皇家子嗣,总是有派上用场的地方,白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说起来还是有一点浪费。
“肯定是有个底线的,而皇后娘娘也确实是守着底线。”教习嬷嬷道:“三皇子打小就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每次都是堪堪躲过。但也是多亏了皇后,让他不仅成长迅速,还越来越得皇上的器重。”
此处不得不提起四皇子,“反观四皇子,被皇后娘娘寄予了厚望,还给他铺好了路子,结果竟是一事无成。老奴在宫里的时候,就经常听说四皇子又被皇上责罚了,动不动就惹得皇上大发脾气。”
“这么说下来,怎么感觉皇后娘娘有点惨呢?”沈秋儿趴在桌子上。
“害自己小产的李贵妃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皇上不管何事都是和稀泥,仅仅这样也就罢了。偏生李贵妃膝下的三皇子又那么出色,衬得四皇子像一个草包,处处在丢皇后的脸。若非皇后娘娘忍得,又沉得住气,怕不是早都爆发了。”
“不怕她爆发,就怕她忍得太久了,生出些什么其它的心思。”
教习嬷嬷将一些猜测说与沈秋儿听,“两位皇子如今都已及冠,皇后娘娘也筹谋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间,她到底发展了多少势力,没有人知道,又有多少朝臣被她笼络,也无人知晓。估计就是皇上本人,对她也是摸不透的。”
“她不是摆明了要垂帘听政的吗?”
皇后并未刻意遮掩这个心思,所以沈秋儿平日在酒楼茶肆里,都能听到人们小声议论此事。
“垂帘听政不怕,至少四皇子是皇室血脉,就算被操控,也有翻身的那一天。”
教习嬷嬷压低声音,“怕就怕最后垂帘听政不成,皇后娘娘要自己做天下的主人。即便没有成,大不了就玉石俱焚。”
沈秋儿睁大了眼睛,“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教习嬷嬷再是如何毫无顾忌,久在深宫中,也不可能随便说出这种话。况且她与沈秋儿才接触没几日,再是楼主熟悉的人,也不可能任何事都和盘托出。
“前段日子跟刚放出宫的老姐妹见面,听她说的。”果然这事并非是她自己瞎猜。
“坊间最近也有了些风声。”她仍压低声音说道:“兹事体大,这种话若随处张扬,保不齐第二日就没命了,所以听说的人不多。”
沈秋儿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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