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唤玉陪着秦观月坐在长廊尽头,望着大瓷缸中静止的鱼儿,三三两两全都害羞地躲在浮叶之下。

唤玉使劲地拍着瓷缸,想制造动静,好把鱼儿全惊出来,没想到好一阵震荡之后,更是没有鱼儿冒头,浮在水面的鱼食也一粒没有被吃。

唤玉将手中的鱼食碗放到桌上,有些不愉快,“什么嘛……真是无趣。”

秦观月并没有像唤玉那样急躁,而是斜着脑袋,静静观察浮叶底下的鱼儿,“你这般瞎捣鼓,惊了鱼儿的安宁,它们又怎会出现?”

“可方才不这么吓它们,也不见得它们活跃。”唤玉沏了杯热茶挪到秦观月面前,又将双臂都撑在桌边,“清早时,听巧言姐说今日殿下去上朝了,这时辰也该结束了吧,这么久都不来看您……”

江誉歧以太子的身份,上朝去了……

回想着江誉歧的话,秦观月不自觉地担心他该如何守住秘密,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来稳住朝臣。

还有那个瓦连京……

听了唤玉的话,秦观月不免恼羞成怒,“你这妮子成日在想些什么呢,他爱来不来,你替我着什么急?”

唤玉见面前人瞪起了白眼,才下意识地后怕起来,“我……我可听说啊,殿下可关心那个浅承徽了,小姐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秦观月也放下了鱼食碗,一把拽着唤玉的衣袖,“你是不是找揍?”

“小姐,您听我解释,我还不是为您担忧嘛!”唤玉立即站起身来赔不是,生怕秦观月因此动气,而就在抬头的瞬间,让她顿时收敛了举止,“……殿,殿下……”

秦观月一听到“殿下”两字,立即下意识地回头望,只见江誉歧穿着朝服,许灼帮他捧着冠冕,两人缓缓朝长廊走来。

江誉歧抿了抿干涸的唇,拖沓着厚重的朝服,胸口犹如被铁石压垮了一般,一步一次呼吸,步步艰难。

长廊仅有十余米,但江誉歧却走出了几百米的步伐,望着遥不可及的秦观月,他时刻担心自己会突然昏倒在她的面前。

秦观月在唤玉的搀扶之下起了身,再望向江誉歧时,她一眼便察觉出了异样,“哪儿不舒服吗?”

江誉歧摇了摇头,瞪大疲倦的眼,紧紧地捂着左胸口,让自己能勉强站稳脚跟之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只是有些累了。”

仔细打量着江誉歧的脸庞,秦观月发现他的唇发白得可怕,额角还藏着细汗,整个人弯曲地站着,没有一点儿的活力。

一旁的唤玉突然冒了一句,“快进殿休息吧?”

江誉歧迟疑地点了点头,刚想伸手去够秦观月,眼前却突然失了颜色,双腿一软,直接朝秦观月扑去。

秦观月被吓坏了,但她拽不动江誉歧,险些跟着他一起栽倒在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眼巴巴地看着,许灼见状,立即将手中的冠冕递给唤玉,自己则去帮秦观月扶着江誉歧,“快!你们愣着做什么!传太医啊!!”

许灼当机立断地脱下江誉歧的外袍,将他背到殿中,太医很快便闻讯赶来。

秦观月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灼也同样关注着江誉歧,以及看诊的太医,但他不急不缓地解释道,“今日早朝,卑职就守在大殿之外,但大门紧闭,听不太清殿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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