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抬头看着二人,问道:“这果报我自己能承受,问题是你们能帮我吗?”

景洛将她轻轻抱起,笑道:“就是为你而来的,自然是准备了见面礼的。”

玉奴绽颜一笑,灵气盎然,无邪的孩子总是令人心中生怜的,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让人怜惜中生出一分寒来,“我要先验收礼物。”

景洛眼中赞赏之意却更甚,道:“自当恭请。”

是夜,东海商会宴请宾客,东海滨岸宝马雕车香满路,权贵聚集而来,画舫内,香雾妖娆氤氲。

故地重游,景洛心里可谓是感慨万分,果然还是摘了蒙眼的白纱逛更有感觉,此等人间温柔乡,风流无限啊!

提了提自己曳地的长裙,将耳边的一缕青丝撩到耳廓之后,动作慵懒随意,却没由来的十分优雅,虽有银白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的风华,但垂眸一笑,全场立刻寂静,所有人连呼吸都弱了三分。

在众人瞩目下迈步走上琉璃台,琉璃台两侧悬挂着轻纱,红影绰绰,拂面摇曳,透过红纱看那美人,似妖,似媚。

直至景洛站定,舫内依旧静谧,她微噙一丝冷笑,抬眼横扫台下或炽热,或嫉妒,或打量的目光,盈盈一礼,顾盼间勾魂摄魄,但眼神是没有一点温度的,漫不经心发话:“见过各位大人。”

她一开口,才有人回过神来。

“姑娘似是新面孔,是从何处来的美人?”

“初次登台,姑娘选什么表演呢?”

“姑娘今晚是否要选首客,不知在下可有幸能雀屏中选?”

……

景洛皱眉。太吵了,真想用最简单的方法处理,可惜东海才经历战乱恢复平静,暂时经不起那样的折腾。

“小女子已嫁为人妇,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将自己放在秤盘上叫卖,而是为了东海商会。”景洛停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的臣子表情不变,“各位的财路而来。”

又是一瞬寂静,一为罗敷有夫,二为变故突生。

东侧雅阁内传出了声音:“夫人说笑了,既已为人妇,不便抛头露面。来人,送夫人离去。”

话落,便有十名女子上台来“请”她,那些女子脚步轻盈飘逸,看来是会武的,景洛眼神冷了起来,银白面具散发着寒气,只一瞬便将那十名女子从琉璃台上击落,动作快如疾风,姿态优雅,同面具一色的银白长裙带着飘逸和洒脱,银色飘带覆在两旁,清脆的银铃叮叮作响。宛若仙子一般,美得动人心魄,即使有面具也没抵挡住这种美,是痴迷亦是忘乎所以。

台下掌声雷动,不明真相的众人叫好称赞。可惜东海商会的人就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了。

这个女子的招式平平无奇,只是胜在轻功高绝,看其身法,是徐州迟邪独有的轻絮。萧思温暗暗皱眉,看来是迟邪府没清理干净,废物!

可毕竟薛玉衡在场,事情处理起来不好太无法度,且再看看吧!

景洛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琉璃台下立刻出现十余个手持刀剑的蒙面人护住她。美人受惊,眸中微微含泪,又被她强行忍下,声音中带有内力,字字清晰道:“各位大人不想知道我是谁吗?若非有天大的冤屈,若非走投无路,我一介女流又怎会在权贵聚集之地口出狂言,在场中人不乏忠正之辈,也是想着漠视不平,怕引祸上身吗?”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薛玉衡首先走出雅阁站了出来,负手道:“夫人有何冤屈尽管说,今日大半东海官员、富豪乡绅在场,谁敢漠视不平?”

今日的聚会本是不打算来的,但部下起哄嚷着要来也就来了,没想到会遇上此事。

薛玉衡身为镇海关主帅,镇海关一战大胜,朝廷虽还未封赏,但谁不知道这是将来的上将军,炙手可热?他此言一出,下面人只好苦哈哈地应和,场面一下子稳定下来。

景洛心中称赞,薛玉衡果然持身忠正,不负所望。她淡淡一笑,向着薛玉衡颔首一礼,晶莹的泪珠从白皙瘦削的下巴滑落,引人生怜。

“未亡人迟云氏,夫君乃是迟邪府三子迟冽,十日前迟邪府惨遭灭门,他们把公公和大哥他们迷晕,潜入府中大开杀戒,夫君拼死护着我逃脱,可他却身受重伤,被那些恶魔杀死,还有我可怜的女儿,不过五岁稚子,也被他们一剑割喉,府中无论丫鬟仆从也都送命,一个不留,此等冤屈,若不洗刷,迟邪府满门不能瞑目。”

薛玉衡看着这个坚强美丽的女子,心生怜惜,叹了口气道:“迟邪府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只是当时战事吃紧,故而没能援手一二,请夫人节哀。”

与此同时,雅阁内的萧思温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对话手指轻叩着桌面,一个女子从侧门进来,萧思温睁眼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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