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的忧虑还没解决呢,赵里长带着一群人登门。这一次,男女老少皆有。这些人里头,有之前来过陆家的,也有那第一次来的。见到这样的屋子,就小声嘀咕了起来:“这陆家,可真有钱啊。想咱们从前开个会,别说这么好的椅子了,都是院子里一站,连屋子都没有的。”
他的同伴就提醒他“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家是举人老爷,我可听说了,柳家、赵家比这强多了。”
皇宫比这更好呢,那不是大家没见过吗?
那人嘟嘟囔囔地坐到了后排。
江荻这会让已带上了帷帽,隔着帘子,她发现只认识几个妇人,大多数都不认得。这些人,陈妈妈或是陆家其他下人,也都不认识的。于是,江荻就唤了声:“哥哥?”
江慕颔首后,江荻不再说话。
等人都坐下后,江监生咳了咳,简单地叙述了下事情的经过,交代了刘景高的身份,说了陆家先赔偿的事。等他说完,江荻才补充了句:“丑话说前头,凡今日从我手里拿走赔偿的,将来便是刘大人又赔了我金山银山,也与各位无关。”
那语气,仿佛她一定能拿到那样大官的赔偿一样。
这让下头的人,顿时又议论开来,比五六岁的孩子还乱,还要难管。江荻不习惯,赵里长却习以为常,维持秩序后,他说:“大侄女,都还得谋生呢,快着些吧。”
江荻痛快应承:“那就开始吧,捡着急的先来。现在,我先说下要求,每个索要赔偿的人,须得说一下家里什么人伤了,伤到了哪里,又要多少赔偿等等。陈妈妈,你来打个样。”
陈妈妈就举了三灯的例子:“三灯的右腿伤到了骨头,需要休养一百天。三灯媳妇就报了一百天的工钱还有医药费,要了五吊钱。”
她说话的功夫,江荻奋笔疾书,等陈妈妈说完,江荻问大家:“听明白了吗?听明白的话,我再补充一点,我会记下大家所说的每一句话,由我爹和赵二伯作证,证明我写的和你们说的一样。确认后,请你们按个手印。事后,我会去一一核对你们所说的伤。所以,请大家不要说谎。”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即有人心虚地看了眼对方,也有那交头接耳的。
江荻挺得分明,却当没听见,宣布:“那么,现在就开始吧,谁先来?”
陈四喜的儿子、江荻曾经的弟子陈富贵,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说:“夫子,我爹的后背被刺了一刀,我手掌那么长的一道伤口,挺深的。除了医药费,我爹说,家里今年的秋粮得雇人收了,他再要一个短工的工钱。这两处加起来,要三吊钱。”
很实在的价,与之前陈妈妈看过后确认过的价差不多。
江荻瞄完陈妈妈的纸后,就道:“你爹受伤了,身子也要养,我再补你一吊钱,一共四吊,你拿得动吗?”
陈富贵立即道谢,并表示:“夫子,我能要一块银子,一吊钱吗?”
江荻应了。
陈富贵领了东西,和江监生、赵里长看过江荻记下的内容后,没按手印,执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目送陈富贵离开后,江荻朗声道:“下一个谁来?”
这次站起来的人,江荻不认识,看向江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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