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彪:“……”

鲜血一点点了的流逝,他清晰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死之前还被最爱的弟兄门背叛,他生不如死。

魏彪哭着,艰难的举着手,同散兵们一起争抢,气若游丝道:“王爷,别听他们的,杀了他们,我说……”

“严宽”,萧辞微微一笑,沉声:“第一个。”

“是,主子。”

严宽手起刀落,第一个开口的散兵人头落地,免不了魏彪又是一声嚎叫,除了音弱点,同方才的悲痛如出一辙。

目睹全程鬼畜爱恨的孤狼军将士彻底服了。

“是我们围剿的大凉世子,可我知道,大当家什么疼爱亲妹妹都是假的,大当家有七八十个亲妹子,他连自己妹子都睡,怎么可能疼爱妹子”,魏彪看着萧辞说:“王爷,大当家背后他妈有人,背着我做事,我就是一卖命的,真的。”

看着严宽给魏彪吃了一颗续命的药,他问:“大凉世子呢?”

“我怎么知道啊”,魏彪用了药,骤然活了不少,抖声:“弟兄们穿着正规齐兵的衣裳,同十三部正规的逃兵撞在一起,看着是两伙人,可是我没瞎呀,大家一起向西边的险要处逃窜,跑着跑着……人越来越多,都是生面孔,分明就是又有一伙人插了进来。”

“那大凉世子应该也注意到人变多了,可当时夜里黑,那世子都追了半天,怎能半途而废,便一鼓作气冲了进来,霎那间刀光一起,我都吓到了。”

魏彪继续说:“我看着那大凉世子被身边的亲兵死命护着,那亲兵也是他娘的傻子,救主心切,看着世子重伤,便奋力的背起人就跑,眼前是个泥坡,下面深着呢,两个人就滚下去了。”

“还有呢?”萧辞冷眼看着魏彪。

魏彪吓得不轻,继续道:“我们连夜下去找了,只有一滩滩的血,还有那亲兵的尸体,哪里有什么大凉世子吗。”

人不是跑了还能去哪?

萧辞沉默,扭头:“还有谁要说?”

“……我”,最末尾的散兵眼睛都哭肿了,还在低声的哭,说道:“王爷,二当家胡说,那大凉世子分明在大当家手中,我听他们私下说什么沐珣世子了。”

“你丫的白眼狼,你才胡说”,魏彪气的半爬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枉我平日里最疼爱你,你当面捅我刀子,那大当家手里有没有人我不清楚吗?他手里压根就没大凉世子,他就是捏着世子失踪这个关口,想办法大干一场呢!”

一说完,魏彪就回头阴脸看着萧辞:“王爷,你相信我,我是二当家,他们知道个屁,杀了他们!”

“刚才不还是你兄弟吗”,萧辞连着手中的剑一起扔给身边的将士,跨出去站在门槛之外,凉声:“二当家真是翻脸如翻书,叫本王大开眼界。”

“王爷明鉴,是他们先背叛我的,他们就得死,我还知道很多,王爷杀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好”,萧辞转身向外面走去,丢下一句:“魏彪绑起来,其他人都杀了!”

魏彪先是一喜,随后惊恐:“不……王爷,我伤的重,会死的,救救我。”

严宽看着所有嚎叫的散兵人头落地,耳边总算得了清净,他叹声看了魏彪一眼:“想起来什么就跟身边人说什么,说到主子开心了,你就能活。”

跟着萧辞走在街上,严宽负剑,说:“主子,沙兵道的二当家,那世子会不会在大当家手中?”

“我们之前去沐珣受伏的地方看了,那泥坡深不深?”

严宽想了想:“看着挺深,可那是个泥坡,坡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很多,只要护着点,滚下去也不碍事的,不会摔死。”

“亲兵的尸体被魏彪他们扔上来了,沐珣不见了”,萧辞皱眉:“他还活着,被人救了。”

“按理说,世子就算昏迷,也早该醒了,怎么可能不传信回来?属下觉得,照珣世子的性子,只要能睁开眼,就一定会回来的。”

萧辞快步往院子里走,说:“不管魏彪说了什么,都来告诉本王,还有……本王差点遇险一事,不要让安儿知道。”

“是”,严宽通透,知道该说什么,沐珣的消息即刻送向了大凉营地。

兆晖一拿到消息就和历猿商量,他看了历猿一眼:“是大齐沙兵道。”

“还真是他们”,历猿怒声:“我早就想端了他们!”

“但是摄政王说了,世子应该不在他们手中,沙兵道的事,他解决,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防着大齐反扑十三部。”

能得萧辞这般费心费力,不计较生死的盟友,历猿是打心底里佩服,以前起码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这大梁摄政王才处处尽心。

可如今世子都没信了,这摄政王非但不趁火打劫,反倒更加的友好。

历猿好奇道:“兆晖你说说,这摄政王到底同世子什么关系?怎么世子去了一趟京城,同这大梁摄政王就情浓意浓了。”

“……”兆晖一口热汤没下去,烫的喉咙痛,他瞪道:“乱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见过一次”,历猿左右看看,低声凑近兆晖说:“摄政王第一次暗中来拜会世子,两人不仅拉着手半天不放开,世子还主动抱了那摄政王,我吓懵了,一直没敢说,天天憋着,快憋死了。”

兆晖猛然看着他:“猴子,你有病吧。”

历猿:“我没病,就是听说那摄政王有正室,还是个女人,我们世子大好儿郎,跟了他,岂不是委屈,我一想就难受。”

兆晖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历猿的“多愁善感”果真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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