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手腕上稍稍一使力,五指握拳,紫色慢慢从掌心褪了下去,金色的蛊虫被她握在手中从掌心逼了出来。

“你是说这个?”她抽出一只手揪着小胖虫提溜到裴水间眼前,裴水间目光一滞,眼眶睁大,目眦欲裂,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喃喃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魏殊拿着死得不能再死的蛊虫继续在裴水间面前晃悠,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低下头靠近,下巴离她的耳廓只余半寸,慢吞吞地陈述道:“知道背主的下场吗?”

魏殊扬扬手里软趴趴的蛊虫,“只听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刻入骨血的传承还想噬主不成?”

蛊这玩意儿邪性的很,养蛊者以身饲蛊,如猛兽一般具有天然血脉压制力,主蛊号令从蛊,从蛊不得伤害主蛊,主蛊又是从蛊的天然庇护伞,噬主者死。

裴水间这种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拉着她一起死的行为,显然是深仇大恨,没有不死不休的恨意是做不出来这种行为的。

三百多号人确实是个大数字,但是——

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任务只是拯救祁津这朵黑莲花于苦海,其他人关她屁事喔。

“蛊动的原因查出来了吗?”魏殊问满崽。

蛊与苗巫世代共生,平稳持续了千万年一直都没有出过问题,怎么可能突然发起蛊动,其中必有原因。

巫族秘史上也记录过屈指可数的几次蛊动,皆是人为,滥动本命蛊,以蛊噬蛊,企图强大命蛊,最后无法控制,造成无法挽留的后果。

满崽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回答:“据资料显示,主寨苗巫隐世多年,百年与各支都不曾联系,名存实亡,由此一来,常年被压制的各分支人心浮动。五年前,西南革肆苗寨寨主企图割裂蛊祠誓约,压下原主支,也就是干掉原主一家,成为新主,便发起本命蛊牵动想要吞噬主支烙印。”

“哪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命蛊感受到噬主,不受控制发狂,一发动全身,整个寨子都遭了殃,死了个干净。”魏殊替它说完。

一寨人的命蛊同属一源,寨主的蛊又最厉害,相当于头头的地位,老大带头发疯,其他作为小弟的蛊纷纷响应,也疯了。

就很绝。

为什么裴水间没死呢?

大概率因为废吧,废物体质加上废物天赋,命蛊有没有基本上没差,所以反噬也没啥感觉,还能活蹦乱跳。

“你们西南一系除了你还有一个活了下来吧,”魏殊摸摸下巴,根据满崽的描述得出结论,“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不然你也不会变着法儿的收集能量救他?舞台上被我捏碎的是子蛊,那母蛊大概率在他身上。”

裴水间听到她的话,呼吸一滞,原本还疯癫发狂的状态瞬间冷静了下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魏殊眨眼,反问:“当然是救人啊,难道你不想救他?”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把人想得那么坏啊,自己虽然打架斗殴,放火杀人,但是一看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啊。

当然要普渡众生!

“条件。”裴水间抿唇。

“害,谈利益不就伤感情了嘛。”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立马打棍尾上,“给我当狗。”

“不多就二十年。”她伸出两根手指,将狗字咬得贼重,势要将身前的人傲骨一寸寸敲碎。

“好。”裴水间点头,眼里布满血丝,“记住你说的。”

魏殊放开她的手,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我办理个退赛手续,对,我和裴水间的。”

她挂掉电话,冲着身前人摆摆手,“走,跟爷去救苦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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