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安排好退赛流程后,马上带裴水间上了去往西南革肆苗寨的直升机。

和裴水间一同从蛊动中劫后余生的人正是寨子的少寨主,于肆。不过他的状况由于在蛊虫的反噬和保护裴水间逃出寨子的种种原因下身体底子被毁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的样子。

这口气估摸着也撑不了多久了,加之给他请各路巫医术师看病欠了一屁股债,裴水间这才独自一个人走出大山,瞄上了女团pick这种人傻来钱快的综艺。

娱乐圈的钱是出了名的好赚。

顺道以自己半吊子的巫术水准,打起了以蛊借气,用蛊偷运的歪门邪道,给于肆延命。

只是她运道不是很好,开张第一次,就一下撞到枪口上,被魏殊逮个正着,偷鸡不成舍把米,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于肆由于身体破败,不良于行的缘故,被她放在原本寨子外的小镇子上修养。

魏殊和她刚到达镇子上的时候,保姆阿姨正从于肆落脚的地方出来倒垃圾,见到她回来,显然十分高兴。

保姆阿姨把垃圾扔到屋外的垃圾箱,手在围裙兜上揩了揩,立马快步迎了上来,“小水回来了啊,不是说这次出门要走三四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冰箱还有些冻上的饺子,昨天刚包的,我给你下一碗。”阿姨显然很兴奋,嘴喋喋地说个不休。

裴水间扶额,叹了口气,“不用麻烦了,吴阿姨。”

“这是我朋友,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麻烦您收拾个房间。”她指向魏殊,朝吴阿姨说道。

魏殊朝吴阿姨颔首,“打扰了。”

“好嘞。”吴阿姨迎着她们进去,对此显然见怪不怪,每过上一段时间,裴水间都会出去出去一趟,然后带回来奇奇怪怪的人给于肆看病。

有时候是脏兮兮的乞丐,有时候是疯疯癫癫的道士,甚至上次她还看到生了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和佝偻身材,一双手却通体如玉,吹弹可破的老婆子。

五花八门的人她可见太多了,除了最初的时候震惊,现在已经见怪不怪,都是小水带来给阿肆看病的能人异士罢了。

这次带回来的魏殊,还是她见过最正常的一个,好歹有个人样子,礼貌漂亮。

就是太漂亮了点儿,像是画里跑出来的精怪似的。

“阿肆在院子里晒太阳,昨天晚上又疼了一个通宵,眼底里都是血丝,今早才好一点,我让大柱推他去院子里散散心。”吴阿姨皱着眉头和裴水间交代。

大柱是她儿子,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了憨憨傻傻的,但有一把子力气,母子两人都在这儿做事。

魏殊和裴水间穿过客厅,走到院子里。院子的桃树下摆了一把躺椅,阳光错落,树影婆娑,躺椅上蜷缩一个人影。离人影大概五六步的地方蹲着一个大块头,手中正拿着一根细树枝戳蚂蚁。

裴水间看着蜷缩在躺椅上发抖的人影,目光怔怔。

魏殊眯起眼,偏过头问道:“就是他?”

她点头。

魏殊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语气听不出是赞扬还是嘲讽,“那还挺能忍的。”

这是她一贯的说话风格,意味不明,阴阳怪气的,俗称老阴阳师。

“诶,那边戳蚂蚁的猛男,你妈叫你过去吃饭。”她扯着嗓子,朝大柱喊。

大柱戳蚂蚁的小树枝顿住,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廊下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认识,是除了少爷外,这家的另一个主人——裴小姐。

而另一个人他是不认识的,和他说话的,显然是这个他不认识的人。

见他抬头看过来,魏殊笑得灿烂,朝他招招手,喊道:“对,没错,说得就是你,你妈妈叫你过去吃饭。”

柱子茫然地站起来,朝两人走过来,走到裴水间跟前向她鞠了个躬,这是他妈妈教他的,主人家是好人,见到主人家要问好讲礼貌。

他鞠完躬,看向魏殊有些踌躇,不知道怎么办,一个大块头傻傻地杵在那里。他妈妈只教他见到主人家要问好,没说对主人的朋友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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