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大哥哥。”
苇名真一闻言,无奈地从少女手中接过红色的结绳,挂在手指上翻出网一样的花式。
他真的在和她玩游戏。
不是奇奇怪怪的恐怖故事里的那种游戏,而是最简单的翻花绳。
苇名真一没有感觉到奇诡的气息,偶然初碰到的她的小手也有着属于人类的温度。虽然不知道用温度来判断究竟准不准确,但是幽灵是没有体温的,至少可以判断她不是幽灵而是活着的生命。
之前在神道上听见的节肢类爬行的声音消失了。
世界安安静静,只有他和纱织蹲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花绳。苇名真一偷偷观察着这只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上的少女。她的眼睛依然空洞,表情麻木,就好像坏掉的芭比娃娃一样,让苇名真一十分不舒服。
她说她有一位“兄长大人”,但苇名真一没有感觉到这里有生活的气息。反而随着夜渐深,蛰伏在地底的阴冷渗了上来,让他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纱织穿得很单薄,而且没有穿内衬。随着小小的身子蹲下去,衣服在牛顿爷爷的力量下垂下来,以苇名真一的身高很自然地就看到两颗诱人的小樱桃。他很绅士地移开眼睛,刚刚那一瞬间完全是不可抗力。
现在的女孩子对男女之防都这么不重视的吗?
如果是惠的话恐怕又要被他教育了。
可惜虽然这孩子和惠差不多大,但两人才刚见面,苇名真一也不好说什么。这种时候最好闭嘴装作没看到,否则被当成变态就不妙了。
不过现在重中之重并不是这件事。
“纱织。”
刚从他手中接过结绳的少女抬起头,只是看着苇名真一。
“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少女衣衫单薄,这时候问她冷不冷,听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苇名真一是真的感觉到冷了,这很不正常。以他的血气即便光着上身站在雪地里也不会有什么事,现在却起了鸡皮疙瘩。
这股寒意仿佛来自亡者的国度,带着腐朽与死寂的气息。
“大哥哥,冷吗?”
纱织疑惑地站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巴喔成一个恍然大悟的形状。
“没关系,等一下就不冷了。”
这话听着同样很奇怪。
死了确实就不会冷了,但苇名真一总感觉她不是那个意思。
她也确实不是那个意思。
纱织踏着小碎步走到神殿前方,双手叠放在身前,很有礼貌地对着神殿的方向鞠了一躬。
“请安静一点!”
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说是请求,其实更像是命令。
苇名真一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地底涌出来的寒意渐渐消失了,那种来自冥府的气息逐渐褪去,又变回了正常的温度。只是外面依旧大雾弥漫,让人看不真切。做完这一切的少女回到苇名真一身边。
“好了,大哥哥,我们继续吧。”
她期待地说。
“不,太晚了我得回去了,纱织。”
苇名真一也站了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留意少女的表情。提防万一她被刺激到之后黑化,然后抱着只要杀了苇名真一就能永远陪她玩这样的想法率先发难。毕竟纱织怎么看都不正常,忽然心理扭曲是很合理的事。
确定这个神社和自称纱织的少女有问题之后,他就打算先溜回去调查情报再图后计。之前吃了情报的亏,无论是吸血鬼还是面具男都没能达到目的。
他的力量本来就不是泛用型,攻击性倒是拉满功能性就太弱了,他适合当个受雇于人的杀手,说杀人就杀人的那种,不去管杀人之后的事。但是很多问题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反而杀人容易让一个小问题变成更大的麻烦。
他可不想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这样吗……”
纱织情绪低落地低下头,头发遮住了那双本就空洞无比的眼睛。无处安放的小手紧紧攥着绯袴,小巧的足尖对在一起,罗袜下的玉指不知所措地打架。她的精神看上去很不稳定,肩膀一直在颤抖。
良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大哥哥,还会来陪纱织吗?”
“会的吧。”
苇名真一答道。
少女出乎他意料没有当场发作。
他肯定还会再回来至少一次,不过那时候已经是准备万全了。这座深山中的神社处处透着诡异,惠就在不远处的药罐乡边的旅馆集训,为了妹妹的安全,这种危险的地方肯定是最好清除掉的。
橘千花那句话绝不是无的放矢——不要让惠靠近这里。
他准备明天好好和惠说清楚这件事,让她离神社之类的地方远一点。然后去药罐乡里打听一下和神社有关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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