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客栈......”
小星手抵着下巴,天蚕客栈四个字在她喉咙滚了一圈才溢出。
她挥退星河,慢步走到窗前思索着。
天蚕客栈在云郁,离青宣远不说,那客栈的名声在云郁外也不咋样。
青宣葬花宫和云郁天蚕客栈在从前都属于活死人,肉白骨的存在,而不同在于葬花宫向来用针,天蚕客栈则是行蛊。
并且两者的立场也不尽相同,若说葬花宫是半道堕魔,那天蚕客栈就是生而为魔。
天蚕客栈的人做事从来都是只论喜好,不论对错,无所谓外界的看法,说好听点是无羁,说难听点就是恣睢,看谁不爽就向谁下蛊,若你防得住还好,若防不住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带着花添雨去天蚕客栈的,就怕她身上的毒还没解完就被天蚕客栈的人下了虫蛊。
但对于花添雨身上的毒连青宣医术最强的星河都拿不出主意,那云郁,是必去不可了。
这一夜,乌云罩空,漫天星辰都被厚重的云给遮住了,只有弯月透着微弱的亮光洒落凡尘。
小星一夜未睡,就着灯光翻着关于云郁的资料,时不时皱皱眉。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望花楼,既然花添雨是一月发病一次,那时间对她们来说就格外宝贵,她不愿也不想再次看见她那么痛苦了。
刚上二楼她便听见了几声欢快的笑声,女孩的声音很清脆,这是近一月来听见她笑得最真实的一次。
“小星?”花添雨脸上笑意未敛,看着站在门口的小星。
小星站在门口愣住了,她的笑容很美,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更添了一份温暖,小星觉得这甚至比她今晨见到的初阳还要夺目,生生晃了她的眼。
“过来。”花添雨向她招招手,她这才注意到花添雨手中正握着一枚黑色棋子,而她对面正“坐”着文蒲铃。
小星走过去呆愣地看着一人一铃,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一人一铃间摆放着棋盘,黑白棋盒放在她们右手边,而文蒲铃此时的模样先得有点滑稽。
它尾部的红色流苏分成了四股,两股做腿盘在铃身前,两股做手交叉抱胸,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故意学着大人的坐姿。
小星失笑地伸手往文蒲铃“脑袋”上弹了一指,结果换来它毫不留情的拍打,似乎对于它这位旧主人很嫌弃。
“哈哈哈哈哈。”花添雨全程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小铃铛也太有意思了,今早上光看它的“坐姿”就够她笑好久了,并且它那脾气还傲娇得很,下个棋输了还要耍赖。
“你们在下五子棋?”小星看着面前棋盘,几颗黑白棋子临挨着,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五子棋。
“你也懂?哦~是你教它的?”花添雨恍然大悟,她原本还稀奇小铃铛也会玩这种棋,看来是小星教的,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还知道‘五子棋’这种游戏表示意外。
小星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来一局,这小铃铛老是耍赖,耍赖了还赢不了我。”花添雨指指对面的椅子让小星坐下,抬起两根手指将文蒲铃拎了起来,不过这次它没有反抗。
小星勾了勾唇角,伸出白净的手指执起棋子,“文蒲是一只魂器,它的灵智才三岁,不过我看它挺喜欢你的,你就将她养在身边吧,用魂力养养能提升它的灵智,对你控制魂力也会有帮助。”
“这小东西这么厉害?有灵智的魂器可不多见,你从哪弄来的?”花添雨看了一眼文蒲铃,只见它听见了夸奖的话还傲娇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它...它是我一个故人送给我的。”小星直直地看着花添雨,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些其他表情,但却失败了。
她全程保持着听故事的神态,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单纯的好奇。
见她如此小星默默在心里呼出口气,如此也好,若她不记得了也好,也好......
花添雨点点头没再问她,既然她愿意将文蒲铃送人说明心底已经有了打算。
况且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心里本就喜欢这小铃铛和它有亲近之感,自是愿意收下的,只好以后看着有什么好东西再送给小星了。
一早上的时间两人一铃就这样围在桌子前下着棋,也没感到厌烦。
到了午饭时间,花添雨留下小星一起用餐顺便问了问自己刚穿来时安排的刷好感度这事儿进展的如何。
小星:“后院里的那些姑娘全部都安全送回了,一路上有外门弟子护着没出意外,不过她们回去后......”
“回去后怎么了?”花添雨停住筷子紧张地看着她,这可是她刷好感度的关键一步啊,千万不能出差错。
小星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坏情况发生,“就是她们回去后向家族门派大肆宣扬宫主的好,最初那些家族门派还以为是宫主给那些女子下了咒,反复确认没问题后倒都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的外门弟子,不过陵西那边的难民对葬花宫的评价很好。”
花添雨听闻松了口气,这种情况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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