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甜,别怕,我在这儿,一直都在这儿,别怕......”

恍惚间,耳边响起了一声声极尽温柔的话语,一句句接连不断地飘在花添雨耳边,

但身体上的疼痛很快便将她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这种痛感不是持续不断的,而是从最初长时间的间隔都现在一息间便会出现多次,这在不断地挑战着花添雨的极限。

浑身肌肉筋骨像是被人一次次打碎又重新生长,接连的神经像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斩断又粗鲁地续接上。

这种痛感又好似被热焰熔浆包裹着,让她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火焰上翻滚,从内至外一点点吞噬她,直至所有的化为灰烬。

疼痛间隙却是极致的冰寒,身体被包裹在千年寒冰里,寒气从皮肤侵入,想要压制住体内的灼热,但须臾而过,身体又会被灼热掌控,周身的寒冰很快就融化了,变成身下的一滩水。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太美妙。

不,应该是太不美妙了。

心志不坚定的恐怕早就咬舌自尽了。

花添雨抱紧双臂,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皮肤,甚至已经有血珠从指缝间渗出,但这种疼痛对于身体各处的痛楚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那人的安抚和清脆的铃响,意识像是一块浮萍在海中不断上浮下沉,但却又异常清醒。

“甜甜...甜甜...”

在疼痛间隙听着这肉麻的称呼花添雨甚至还想着吐槽一下。

真的是太肉麻了,如果她的身体没有被疼痛掌握的话应该能摸到手臂上的小疙瘩。

但很快体内的灼热再次汹涌而来,甚至比上次还要强烈。

葬花宫冰窖里,小星看着终于痛到昏厥的人松了一口气,但她明白她很快便会再次被痛醒。

冰床上的人儿未着寸缕,衣物早就被她周身无形的火焰吞噬,她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蜷缩着,痛苦地皱紧双眉。

她的皮肤如凝脂,冰肌玉骨吹弹可破,但此时那细嫩的皮肤却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一片火红,让她整个人变得可怕起来。

她现在就像是块燃烧的煤炭,不过那温度却是比火焰温度要可怕得多,但凡她此时能触碰到的东西都会化为灰烬。

这原本全是冰块的冰窖已被小星挖掉大半,在花添雨融化完周身的冰后给她填补上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整整一日后,小星抱着终于不再发病的花添雨走出冰窖,满眼的疲惫。

望花楼中,小星心疼地摸着花添雨的脸,她疼了整整一天一夜,而小星又何尝不是。

“宫主。”黑衣女子从暗处现身,瞟了一眼床榻之上没有过多观察,她能察觉出宫主对那人的不同,那种感情她从未在宫主身上见过,但这不是她能问的事。

“她为何还未醒?星河,你再来看看。”小星蹙眉看着床上的花添雨,很是担心。

名唤星河的黑衣女子听话地上前为花添雨把脉,但很快她冷静地脸上出现裂痕,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紧接着双眉越蹙越深。

“如何?”

“属下无能,这......属下尚看不出这是何症,不过她体内的魂力比在灵平山昏迷时强了不少。”

小星听着没有说话,她一直都知道她修的不是真气而是魂力,而她现在的魂力也才恢复到她百年前的水平,但这不是重点。

“看不出症状?你都看不出症状来?”

小星的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愤怒,她不敢相信星河查不出是何症。

“属下无能。”星河抱拳单膝跪地,脸上露出惭愧。

看着星河脸上难得露出的愧疚,小星深呼吸一口,是自己太过于激动了。

“起来说话,你还查到什么没有?”

“属下去打听了将她送来葬花宫的碧落阁,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在碧落阁的,因为一直痴呆不说话便没人在意,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在葬花宫这三年...每到满月她便会发病,属下猜测那症状应当是和昨日里的一样,不过并没有昨日那么严重。”

“三年......”小星喃喃道。

三年,单论在葬花宫这三年,一月一次,直到现在她就有近四十次经历了这样的痛苦,那会不会还有个前三年,再前三年呢?无数个三年,无数个三十六次,难怪,难怪......

沉浸在回忆里的小星没有注意到花添雨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直到她发出一声轻响小星才回过神。

“唔......”

花添雨刚恢复意识便感觉到浑身的酸痛向自己袭来,这种感觉比初次穿越时醒来还要痛苦。

“甜甜,你怎么了?哪里还痛?”小星紧张地看着她,双手无措地放在她脸颊边没有触碰到,害怕自己碰一下她便会痛,而因为突然的紧张她也就忽略了对花添雨的称呼。

“嗯?”这一次的花添雨神智非常清醒,她也非常确定这‘甜甜’两字就是从小星嘴里发出来的。

等等,这不会包括了早些时候恍惚间听见的那几声‘甜甜’吧?

靠,这冷面暗卫是什么意思?

花添雨挨着痛楚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小说里关于云无心的各种资料,但很可惜,关于她的描写除了最后被女主虐死那段作者洋洋洒洒写了有一万多字外,其他地方都是粗略带过。

不过她敢肯定!

云无心的字、名号,或是乳名都不会取这种肉麻吧唧的称呼吧......

身体上的疼痛渐渐袭来,想要张嘴询问的话却被卡在喉咙里。

小星紧张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小药丸塞进花添雨嘴里。

顿时,一阵清凉瞬间在身体内迸发开来,疼痛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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