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秦良燕从裤兜里摸出了几颗糖果,笑着对最小的包发糖说,“发糖,你的名字叫发糖,那就由你来发糖吧。”

包发糖拿了三颗糖果,先分给了陈小凤,陈小凤摇头不要,她就分给了包发财、包发钱,最后还剩下一颗。

包发财小心地剥开糖果纸,露出里面的小小一颗糖果。她咬了一口,然后把缺了一小块的糖果递给陈小凤,“妈妈,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陈小凤摇摇头,“你们吃吧,妈妈是大人,不爱吃糖。”

包发糖迷惑地指着秦良燕,“可婶子是大人,婶子也吃糖呀!”

旁边吃着糖的秦良燕差点噎住了。

谁说大人不爱吃糖?

陈小凤心花怒放地看着秦良燕,又一次感叹,同样都是男人不在家的女人,秦良燕可真是能干太多了。

秦良燕看着包家母子四人互相推让的场景,内心柔软之余,不免有些伤感,坐不下去了,便回家去接着刻木雕。

陈小凤看了秦良燕今天刻的木雕,不免惊叹了一番,然后叮嘱了包发财几句,就用一个布包包起木马,挂在肩上,一手牵着包发钱,一手牵着包发糖去摆摊子了。

那边秦良燕一到家就到院子里去挑选材料刻木雕。

这刻木雕的材料也有讲究,如果只是随意刻的,外形、神态粗糙的,随手一根木柴都可以。

但要想做好点、耐用点的,自然是选木质坚硬的那些。

院子里的木头都被秦良燕避成一根根细柴了,又已经雕了十几个去卖,现在院子里自然是没有什么材料可选了。

秦良燕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她得上山砍柴了。

挑挑拣拣,拿出一块木头,随手雕了一匹马。

刚做出个大概轮廓,郑海涛沉着脸走过来了,“你在这里干啥?”

他只看见秦良燕手里拿了块木头把玩,走过来才注意到院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柴。

“这些柴都劈好了?你喊谁来帮你劈的?”郑海涛的脸更黑了。

院子里堆的柴可不少,这是他拉了一牛车的,往常他来劈,这么多柴,他就算开足马力,也得劈上两天。

何况平时也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干,只专注劈柴这件事,平时还要酿酒卖酒、招呼客人,也就每天抽点空劈一劈。

这样一天干一点,慢慢干着,起码得干上八九天。

他昨天才叫秦良燕劈柴的,今天就劈完了,是喊哪个男人来帮忙了?

郑海涛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可别趁着他儿子不在家,给他儿子戴绿帽子。

对漂亮女人的偏见,这时候又从郑海涛脑海里浮上来。

秦良燕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么点小事,还用喊谁来劈?我自己昨天就劈完了,你没看见?”

郑海涛一听,火冒得更大了。

这么明显的谎话,骗谁呢?当他是傻子吗?

他一生气,就把准备给秦良燕再上一堂经济教育课的事情给忘记了。

可男人到底不擅长跟女人对骂,这嘴上功夫比起女人来实在是缺欠太多,何况秦良燕还长得这么漂亮,儿子还不在家,郑家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种情况,换成别的女人,可能都不会给住在郑家给郑利兵戴绿帽,人直接就跑了。

总之这女人就是个得娇养着的,自己再生气,也得忍着,得把她供着。

郑海涛脑海里的念头转了几转,最终黑着脸走了。

秦良燕莫名其妙,不过也没空去纠结那么多,还得去买鱼呢。

她惦记着昨天陈欢妮做的鱼。

今天的鱼还是四毛钱一斤,秦良燕还绕去新华书店,厚着脸皮在那儿翻了翻书。

翻了翻,没敢买。这兜里只剩下不到四十块钱了。

想买书,得赚到更多的钱再说。

店员对这个昨天出手阔绰买了十几本书的漂亮姑娘印象深刻,虽然秦良燕今天一本书都没买,可店员从头到尾都一直微笑着。

任谁对着这么个养眼的美女,再坏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何况这是一个有钱的美女。

店员态度再热情,秦良燕也没有那个脸皮一直蹭书看下去,就大略翻了翻,默默定了下次买书的目标,便提着鱼回家了。

可让秦良燕失望的是,那个擅长做鱼的陈欢妮并没有来。

郑秀兰也没来。

鱼得趁新鲜做了吃,郑海涛一看该做饭了,就提着鱼去杀。

两人就着鱼汤,又吃了一顿饱饱的饭。

陈小凤满面春风地提着个小篮子过来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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