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一个星期的假,从新回到工作岗位,一切都没有变:忙碌而闹烘烘的办公室,井然有序架动着的生产线,错落有致的一花一草一木,都预示着我将要回归正常的生活。

早会散了之后,小竹特意跑来问我:

“印子,请一个星期的假去哪了?回老家?”

“没有去哪里玩,也没有回老家,只是处理了一些急事。对了,我不在的一个星期,厂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呀?”我急忙转移话题。

“每天就办公室、饭堂、宿舍三点一线,枯燥的不能再枯燥了,哪还有什么趣事。倒是你才一个星期不见,你怎么又瘦了?”

“呵呵,又瘦了吗?不觉得呢,待会去仓库那边称一下,看一下体重有没有轻一些?”说着的同时,用手摸了摸脸颊。

“你有点奇怪哦,这么大热天的,还穿着长衣长裤。”

“哈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怕晒黑,穿着长衣长裤不容易晒黑呀。不聊了,我要打电话给客户切交期。”实际情况是目前还需保暖和不能吹风。我赶紧拿起办公桌的电话打电话给客户,以结束与小竹的话题。

“无论多难,都必须打起精神好好的生活。忘记烦恼,完全的投入到工作中去。”心里对自己说到。正想着,周丽对我喊到:

“印子,你过来电脑这边一下,江经理在MSN上找你呢。”

“我这会儿正跟客户打着电话呢,没空过去,麻烦你帮我跟他回复一下。”

“好。”

我跟客户讲完电话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也是释放郁结之气的一种的方式。没过一会儿时间,手机铃声响了,心里感应到这电话是他打来的,换作之前,我定是高高兴兴的接了,但是现在一点儿要接欲望都没有,接了,也不知要说什么,于是就让它一直响着。

“印子,你手机一直响着,难道你听不到吗?”坐在前面的赵英回转过身子对我说到。

“我听到啦,这会儿正忙着呢,没空接。”有工作真好,可以为我挡去许多的烦恼。

“需要我帮你接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响一会儿就不会再响了。”我话音刚落,手机的铃声也停止了。

接下来的日子出奇的平静。我形单孤影的一个人:上班、下班、吃饭、逛街…,常常不自觉的陷入发呆和沉思中。

进入盛夏的天气越发的炎热,穿短袖衫短裙短裤都会汗湿。我的身体渐渐的恢复好了,只是仍然独来独往、少言少语,同事们也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我,连小竹都远离了我。我已完全脱离了他们的圈子。

其实我是知道他们在背后都是这样议论的,说是江壹炫结婚把我刺激成这样的,随他们去议论吧,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江壹炫?已是我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既然遥不可及,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生活还得继续呀。我忍着内心的痛,若无其事的努力的生活着。

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四点钟,大家正各自的忙碌着,此时从办公室的大门闪进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穿着同款短衫短裤,同款运动鞋,两人无名指上戴着的同款钻石戒指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郭佳梦!”是江壹炫那浓浓台湾腔的声音,他的神情如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原来这位可人儿就是郭佳梦,真是久仰大名了。人生若一直如初见该多好?”我心里想着。

“哇,江经理,您的太太好漂亮呀!”赵英发出感叹。

“哈哈,我眼盲。”江壹炫回了赵英一句。

“佳梦,这位是许印子。”当介绍到我时,我上前跟她礼貌性的握了握手,她的手如玉般细腻光滑,脸上挂着一尘不染且纯真无邪的笑容。

“千金小姐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连我都被她吸引,何况江壹炫?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我心里正想着。

“印子,把这些喜糖和喜饼发给大家吃。”江壹炫如往常般吩咐着我。

“好。”我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声音甜美的应着,双手从容的接过江壹炫手中的喜糖和喜饼,然后把外面喜庆的包装拆掉分发给大家,人手一份。我很自然的做着这些,任何人都看不出我有任何的异样,只有自己知道,此时我的心,如被刀割般生疼。这颗心究竟还要承受多少的疼痛呢?

“佳梦,知道你要来,我跟你哥(江壹楠特助)特意去沃尔玛购置给你用的日用品和一些吃的零食之类的。听说,你在家里时,吃鱼都是有专人为你挑出鱼刺,怕你在这里不习惯。”

“哥哥、嫂子,你们对我太好了。谢谢啦。”佳梦浓浓的台湾腔与江壹炫的如出一辙。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况且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都有交待我们,你在这里的这段要时间要我们好好照顾你。江经理,你太太跟着你今天在路上奔波了一天,还不快点带她到楼上好好休息一下。”江壹楠特助转而对江壹炫说到。

“佳梦,走吧,我们上去休息。”江壹泫小心翼翼的牵着他太太的手,一起往楼上去,看着他们恩爱离去的背影,完全看不出有半点的无奈或者胁迫。

“好。”

于是他们几个人一起去楼了,整个办公室因他们几个的离开而沸腾起来,都在对郭佳梦的到来议论纷纷。

无论我掩饰的多好,终究是年青,终究是深爱过,我像受了极大打击似的落寞的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久久回不了神。

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见江壹炫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门口去到他的办公室。

“印子,来一下我办公室!”江壹炫在他办公室里喊到。

“好。”

“把门关上!”

“好。”我顺从的去到他的办公室,并顺从的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印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说着,就从他的座位上起身走向我,并伸出双手要抱我。

“江经理,请自重!”我说着,并往后退了几步。

“你和孩子都还好吧?”他见我往后退,双手有些不自然的垂下。

“谢谢您的关心,孩子没有了,就在你婚礼的那天做的人流手术。”我简单明了的说到。

“许印子,我没有听错吧?孩子流掉了?”江壹炫不可置信。

“的确是流掉了。”我加重了语气。

“你有病吧?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找我商量一下都不找!那也是我的孩子!”他的声音明显抬得很高。

“找你商量?我去哪里找你商量?忙着婚礼的你,哪还有时间来搭理我?我凭什么?就凭孩子的父亲给不了我们完整的爱和完整的家,我不希望孩子将来延续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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